龚畅万分痛苦的哽咽道:“你除了打打杀杀,还会什么?别添乱子了?”
刘军一愣,马上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他放下枪,扶龚畅躺下。
“到底咋回事?”
龚畅仍旧无声的流泪,她没有说话,而是翻了个身,面朝里了。
刘军望着龚畅那略显瘦弱的身材,既心疼又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鬼呀……有鬼……”
四个哨兵,听到了都鄙夷的摇了摇。这次,他们有记性了,都在坚守着岗位,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怕有人调虎离山,大部队从自己这里冲过来。
保卫工作是刘军的职责,刘军小声说道:“我去看看?”
龚畅头也没回,点了点头。
刘军拿起枪,冲出来一看,一条黑影,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天柱的马架子。
怎么回事?这里到处都是整夜不熄的长明灯,完全能看清道路,怎么还跑的连滚带爬?
大家还都没有睡觉,天柱他们拿着枪,站在门口,像看耍猴的一样,看着跑来的人。
“这又是谁在搞恶作剧?鬼?中国的鬼跑非洲来了?耶和华能给它签证吗?到哪里打疫苗呢?”竺冰低声抱怨着,坐了起来。
栾总躺在离竺冰几米远的床铺上,正在想着事情。听到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对竺冰说道:“不好!又出事了,怎么可能是恶作剧。”
栾总话音一落,一道黑影冲了进来,“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紧接着,他又立刻爬了起来。
“大哥,有鬼,有鬼,我看到鬼了!”这人带着哭腔,上前一把抓住了栾总的胳膊。
栾总一看,还是那老板,不由得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哪里有什么鬼?”
“就是,你说看到鬼了,那鬼什么样子?黑皮肤还是黄皮肤?”竺冰讥讽的问道。
那老板双眼发呆,回头看了看外面,双眼充满了恐惧,他缓缓的说道:“不是黄也不是黑,是白色的,通体雪白,没有一丝血色,披头散发……”
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天柱听了,心有所动,赶紧问道:“那鬼是不是还穿着雨衣?中国雨衣?”
老板摇了摇头,说道:“啥也没穿,光着……”
“在哪看到的?跑了没有?”天柱又问。
“在厕所那里,我听到后面有动静,拿手电一照,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白鬼,张牙舞爪的,趴在墙头上,要扑过来,我就跑回来了。”
栾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反手又抓住那老板的胳膊,问道:“那你的背包呢?齐峰可是刚刚归还你没几天!”
“啊!”那老板一声大叫,慌慌张张转过身来,使劲推着天柱,急道:“快去快去,包还在厕所!”
众人听了,无不惊骇,这钱八成是没了。
天柱立刻冲出了马架子,跑向厕所。小李子的人几乎都跟在后面。
刘军也在,他大喊:“天柱,等等,我们放一排枪过去,小心中了埋伏,被打了黑枪。”
人们并排站好,一人一发,近百颗子弹,射向了厕所周围。
打完以后,他们仔细的听了一阵子,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了,才冲进厕所。
厕所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天柱挠了挠头,说道:“不是那猎户,难道又来个独行的阿里巴巴?”
“什么猎户?”小李子问道。
那群麂子,原本就是个小种群,早已经被踩盘夹子灭团了,小李子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吃到这里的麂子肉。
天柱发现,随着麂子的灭亡,那群狒狒也不见了踪迹。
众人七嘴八舌的,给小李子讲述起来,天柱给大家弄麂子的事情。
这里有不少人见过猎人阿布,这么一讲,阿布便浮出了水面。
栾总暗想,原来抢我的,不是阿里巴巴,是叫阿布的猎户。这个小兔崽子,一直没说,真他妈的嘴严。
这是洛铁的人!要是洛铁在,他早屁颠屁颠的去汇报了。竺冰也真是的,自己的工人都没维护好,这个人得重点防范。
既然有名有姓了,能不能把钱要回来?这念头仅仅是一闪,栾总便摇起头来,谁不知道?黑人从来不攒钱,不管有多少钱,到手是必须花完的。这钱,早被他花了。
“闪开闪开!”那老板奋力推开众人,挤进厕所,指着地下说道:“就在这里的,你们没看到?”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
那老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丧一样的干嚎道:“我命真苦哇,全工地数百人,只有我丢钱,还丢了两次,我做了什么孽啊?……”
刘军心道:“你他妈的就是作孽,活该遭报应。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弄清楚了,要是你弄昏的我老婆,我打断你的腿!”
老奸巨猾的栾总,一直暗中观察着刘军,此时,见他目露凶光,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了。
他看了一眼那老板,心里暗道:“你这个废物,怎么不哭晕在厕所?亏得龚畅给的金子在我手里,否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栾总之所以生气,他是想说服这老板,把金子都给自己,算是借他的。这样自己重启工地,资金就足够了,还可以帮帮竺冰。现在这样,还怎么借?只能分了,他能不气吗?
“大家静一静,我们这里,龚畅是老大。这件事,我得向她汇报,看看她怎么安排,应对现在的危机。”栾总大声说道。
“她一个女的,算什么老大。这里出现险情,她在哪里?还在被窝里吧?看都不来看一眼,也配做老大?还是听听我大哥什么意见。”齐峰说道。
齐峰觉得,这是一个夺权的好机会!就马上推出了小李子。对刘军的怒目而视,瞧都不正眼瞧一下。
“你胡说什么呢?现在龚畅是这里唯一的矿体老板,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的老板。你不认,我认,我只听她一人的。”栾总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错,”曾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说道:“大家明白怎么回事就好,别说一些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否则,重开工地,没了你的份儿,挣不到钱,可怪不得别人。”
栾总是真的担心龚畅,他见龚畅没过来,越想越怕。刘军也是个五马长枪的人,等他发难再解释,就被动了。不如主动出击,去安抚一下龚畅。
偏偏曾娜这个老女人,借题发挥,威胁大家,真是讨厌的很。
这几个人尖子在说话,刘军是一句也插不上的。他躲在一边,静观事态的发展。
龚畅听到密集的枪声,知道又出大事儿了。她挣扎着起来,一阵晕眩,又躺了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疟疾?”龚畅下意识的摸了摸脑门,没觉得发烧。
龚畅趴在床上,又流出了眼泪。
洛铁,我说心里话,要不是你在这里,我也回国了。等政策宽松了,再来不好吗?
傻乎乎的在这里遭罪,全都是为了你啊!还有这山里的数百人,有一个省油的灯吗?我真的没有能力管理起来,我是一个女人,承受不来的,你快回来吧……
龚畅正在独自抹着眼泪,冷不防,好几个人走进了马架子。
她赶紧又面朝里躺着,偷偷的擦干泪水。
“小龚,你生病了吗?曾娜,你快摸摸她,看发烧不发烧。”
龚畅听了栾总的话,只觉浑身一激灵,起了鸡皮疙瘩。
曾娜不明就里,直接把龚畅搬转过来,摸向了她的脑门。
“不烧,应该不是疟疾。”曾娜说道。
“小龚,你这是上火了吧?嘴上都是泡呀。”站在曾娜身边的栾总惊道。
曾娜身体挡着灯光,龚畅在阴影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听栾总一说,她仔细一看,可不是咋的,龚畅满嘴起了泡。
栾总回头对竺冰说道:“你去我包里拿些绿茶来,可能败火。”
竺冰赶紧回到住处,找到栾总的包。一打开,赫然发现里面有大量的黄金。
竺冰不禁喜上眉梢,老栾真有钱啊!这么多,看来我是得救了。
茶叶在哪?竺冰继续翻找着,她发现一个夹层里,鼓鼓囊囊的,有很多小袋,便拉开了拉链。
竺冰抓出来一把,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凑到灯下一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原来抓出来的是一把避孕套!
这个老栾,真是人老心不老,精力旺盛呀!这得有一百大多。
竺冰羞涩的想着,忽然,她悚然一惊,这些都是国内带来的,难道他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
自己年龄不小了,现在正是输不起的年龄,不得不谨慎啊!已经打算以身相许的竺冰,不由得又多了一分警惕。
找到茶叶,竺冰犯起来难。要是给他包,让他自己拿,这黄金就外露了,很危险的。要是给他茶叶,就说明自己翻包了,看到钱了,特别是看到……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