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总到了王总的工地,却被王总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来这里吃饭可以,睡绝对不行。
栾总看着王总那决绝的态度,顿时明白了。她和瓜美三月没见面了,怎么会让自己在这里住呢?她是打算掩耳盗铃,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栾总无奈的回到自己房子,拿起铁锤,把窗户都钉上了一层厚木板,以防阿布撕开纱窗进来。
忙碌的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天一擦黑,龚畅便跑到床上,躺在那里,想着心事。
所谓的心事,就是心里不停的咒骂着洛铁,你这个死鬼,到底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来呢?
这工地怎么开?谁管钱?谁管账?不能都是我们两口子吧?那样会落下贪污的嫌疑。还有外围的事情呢,矿主不知道,怎么给他的分成,也不知道,这都怎么弄啊?
龚畅正愁眉不展的时候,刘军从他的床上跳了下来,悄悄来到龚畅身边,小声说道:“老婆,已经三个月了,今天……”
“你别烦我,明天的。”
龚畅瞪着眼睛,小声说道。老和就在隔壁,两人谁也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两人不知道是热还是什么原因,也是分床睡的,龚畅睡的床,正是当初洛铁给刘总打工的时候,睡的床。
在她的头部上方,木板缝隙间,有一小片黑乎乎的,正是洛铁用枪打出来的痕迹,有些触目惊心,龚畅却浑不在意。
刘军正想再努力努力,忽然,一阵急促而剧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龚畅姐,快开门,救命!”
刘军随手拿起了枪,飞快的把门打开。一个膝盖、手掌满是泥巴和鲜血的小伙子,冲了进来。
他神色慌张的四下看了看,“嗖”的一声,钻进了龚畅的床底下,再也不出来了。
“龚伟,你干什么?怎么回事?”
这是龚畅找来的一个监工,和龚畅还是远亲。
没等龚伟答话,远处便传来了阵阵的呼喝声、叫骂声,人数达到几十人之多。
刘军急忙关上房门,持枪警戒。而龚畅,则用身子死死的抵住了房门。
“龚畅,你不要护犊子,就是洛铁在,也保不住这个畜生,今天非弄死他。”
一个人高声喊道,龚畅听出来了,是段总,辽宁朝阳市人。他年岁比较大,四十多了,平时很稳重的,威望也比较高。
“段叔,有话好说,别弄出人命,就不好了。”龚畅近似于哀求的喊道。
“你们敢进来,我就开枪了。”刘军喝道。
“老段,你这是干啥,有什么事儿就说呗,龚畅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老和走了出来,劝解道。
“滚!”
老段一声暴喝,老和乖乖的回到了屋里,大声说道:“乖乖,了不得了,得有上百人。”
老何这是给龚畅他们通风报信,好让他们有思想准备。
刘军和龚畅脸色齐变。
“段叔,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不好吗?”龚畅哭的心都有,自己已经这样了,怎么祸事还不断呢?
“你叫祖宗都没用,怎么回事,你问你家的畜生。兄弟们,给我砸,把房子拆了!”段总高呼。
“你们别胡来,我可没穿衣服呢。”龚畅忙喊。
“那你赶紧穿,十分钟,不开门就开砸!”
段总总算给了龚畅面子,宽限了十分钟时间。
龚畅根本就没有脱衣服,她假装找衣服,嘴里还叨咕着:“我的衣服呢,怎么越乱越找不到啊?”她边说边给刘军使眼色。
刘军领会,说道:“段总,到底什么事情啊?要是错在我们,我们就把人交给你。”
龚畅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刘军。你装什么大半蒜啊?上百人杀上门来,谁对谁错还不知道吗?你这不是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吗?
“好,我就告诉你!”
原来,龚伟早就惦记一个小媳妇,平时没有机会。今天看到人们忙忙碌碌的,只有她自己在做饭,就一时冲动,进了厨房。
哪成想那小媳妇刚烈的很,当时就剧烈反抗,龚伟见不能得手,就跑了出去。
小媳妇也没敢对别人说,直到晚上,她老公觉察出来她的异样,逼问之下,小媳妇才和盘托出。
做贼心虚的龚伟,发现人们在悄悄的聚集,越聚越多,就知道事情败露。
他当机立断,迅速的向龚畅这里跑来。也多亏他机灵,否则,早被愤怒的人们,围追堵截,给逮住了。
他慌不择路,一路跌跌撞撞的,摔了无数个跟头,才赶到龚畅这里。手和膝盖,都是他自己摔破的。
十分钟到了,段总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砸房。
好在j国的木板,都是用油锯手工破出来的,十分厚重。夜里,他们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没有立刻砸开。
龚畅无语了,她死死的抵住门,努力想着对策。
外面人声鼎沸,一点都没有罢手和谈的意思。特别是刘军说话不算数,更是激怒了狂暴的人群。
龚畅都快气昏头了,这三个月来,有一天好日子吗?事事不顺心,天天生闷气。
在山上是栾总气自己,在这里……栾总!栾总!对,栾总这事儿,栾总一定能解决!
可是,栾总在哪?他巴不得看别人痛打落水狗呢。
就在龚畅毫无办法,心如死灰的时候,一声大喊,让龚畅心神为之一振。
“老段,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
栾总,你可来了!阿弥陀佛。
龚畅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她完全忽略了,栾总来,可能自己更倒霉。
众人见栾总来了,纷纷诉说着龚伟的不是人。
“栾总,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们是找龚畅,让她把人交出来,否则,今天把她的房拆了。”段总口气稍缓了一些,对栾总说道。
“这样就解决问题了吗?你把事情闹大了,洛铁过两天回来,会放过你?你们人多是吧?人多有用吗?小李子人多不多?还都带枪,最后还不是让洛铁收拾的服服帖帖?”
栾总为震慑众人,可小李子祸害了。
小李子在暗处,心里一顿骂,你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子风光的时候,把刘总一家,收拾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咋不说?一个龚畅,我看你都不一定对付得了。
“老段,你让大家后退一些。我带你进去,向龚畅要人,怎么样?”
栾总说完,直向人们摆手。他试出来了,人们还是听他的话的,真的后退了一些。
“小畅,把门打开,我和段总进去。”
龚畅丝毫没有犹豫,像盼救星一样,迎进来了二人。
栾总进屋,伸手按住龚畅的肩膀,说道:“小畅,别担心,有我呢,不会有事的。”说完,在龚畅的肩上,用力捏了一下。
龚畅立刻现出了怒意,这不是吃我的豆腐吗?刚刚对栾总的那点好感,瞬间又化作了仇恨。
刘军也看出来了,可是,他没法说,干生气没法。栾总是谁啊?出手必让你无话可说。
段总听了栾总安慰竺冰的话,微微一笑,暗道,你老栾敢徇私舞弊,我一样不放过你!
栾总给段总拿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然后挥了挥手,招呼龚畅坐在身边。龚畅虽然很不情愿,此时,全指望栾总来调节这事情,也只好忍了。
“老段,这个事情,刚才我在旁边听了好久了,已经了然于心。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
栾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段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和那小伙子是朋友吗?”
“当然是了!”段总怒道:“他跟我快十年了,新婚不久就来这里帮我,我都当做自己家人的。”
栾总见段总还想说下去,就冲他扬了扬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人家两口一起冒着危险来帮我,这次大清查都没说要回去!这口气,我不给他出,我还叫人吗?以后,我再从家里带人,谁会跟我来?”
段总这义正言辞的话语,听得龚畅暗暗心惊。理全在人家那里,换自己,这话可不好应答了。
“小畅,去给我拿瓶水。”栾总拍着龚畅的后腰说道。
龚畅气得有些发抖,可是,想想床底下的龚伟,还是忍了。
栾总喝了口水,说道:“老段,我们都是成年人,孩子的长辈。有时候,孩子想不开了,我们不能跟着一起犯糊涂是吧?小畅。”
龚畅被迫的应了一声。
栾总扭回头来,瞪着段总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孩子的朋友,长辈,我看未必呢,我倒是觉得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你借机报复。”
“老栾,你还没睡醒吧?不要胡说!你要这样,我现在就把这小子弄出去,乱棍打死,你信不信?”段总说着,站起身来。
栾总也站了起来,看着段总说道:“我把人交给你,你看看外面的人。一人一下,他就没命了吧?然后呢?人家在国内会起诉你吧?小伙子是当事人,你是组织者,全是主犯,最少要判十年以上吧?你这辈子怎么混都行,孩子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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