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利锋赶紧又给他倒上。说道:“栾总真能开玩笑,我们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我倒是和你自家人,只是怕这些老板要货比三家哦。”栾总笑道。
“栾总,我和洛铁有协议的,他工地的金子全卖给我。”江利锋不喜的说道。
“那有协议得执行啊!如果有哪个老板不把金子卖到你这里,你去找我,我帮你忙,和他谈。但是,他要是不听我的,我也无能为力。”栾总说道。
江利锋顿时急了,忙道:“我怎么谈?这么多老板,我谈得过来吗?得你们统一安排。”
“可我们没有协议啊!”栾总双手一摊,说道。
“得、得、得,栾总,你别绕圈子,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尽量满足你要求。”江利锋说的很敞亮,心里却知道,这下麻烦了。
“工地卖到你这里的金子,我每克抽一块!”栾总波澜不惊的说道。
江利锋却受不了了,他“腾”的站了起来。
“栾总,你胆子不小啊!把龚畅逼到那个份上,这笔账还没算,你反倒变本加厉,你以为我们是病猫吗?淘金王怎么倒的?潘翻译又是怎么沉的?阿里巴巴都不敢来工地打劫!你就没有一点点的耳闻?”
栾总嘿嘿一笑,说道:“我都知道啊,第一个其实是刘总,归降了,第二个是淘金王,第三个是潘翻译,但是,你知道第四个吗?”
“什么意思?第四个是什么意思?”江利锋问道。
“印度老板的挖机,已经整装待发了吧?三百多台挖机,集中起来,有不少是单方面,中途撕毁合同,赔偿了人家不少的钱吧?如果,工地上这些老板突然改租黑人的挖机了,后果会怎么样?”
江利锋脑袋见了汗,自己中计了!
“还有,这些老板忽的想尝尝鲜,把金子卖给别的金店,不用多,半个月,你就知道第四个人是谁了。”
江利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诺诺的说道:“你这样做,洛铁知道了,你得全吐出来,否则,他会杀了你。”
“你真聪明,不错,等洛铁回来,你立刻就举报我,我呢,也认错,吐出来就算了。”栾总说道。
“什么意思?你在戏耍我们?”江利锋又糊涂了。
“你举报我贪污一毛,我吐出来一毛。明白吗?”栾总看着江利锋问道。
“你,你这是连环计啊!”
江利锋这时才知道栾总的可怕,一开始他还嘲笑龚畅是个废物。活活的让一个不想干的人,掌了权。现在他才明白,龚畅经历了什么。
“我只抽到洛铁回来的时候,他回来,你们该怎么合作还怎么合作。”栾总说道。
“那我只能加价了。”江利锋垂头丧气的说道。
“可以呀,你自己核销就得了。”栾总笑道。
“好……”
江利锋好字的音还没落,栾总朝他一摆手,说道:“挖机还没谈呢。”
“啊?你不要欺人太甚!”江利锋怒道。
“年轻人,坐下,听我慢慢说。”栾总说道。
“以前你们租给我们是220j币一小时,不得不说,很优惠。这次,改为250j币一小时。也不影响你们收入,怕什么?”栾总故作轻松的说道。
江利锋满头是汗,说道:“这些我做不了主,我得汇报。”
“可以啊,你现在就打电话。”栾总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江利锋没办法,给布吉打了电话。
布吉听了以后,只是停顿了片刻,竟用中国话说道:“可以。”
熟悉布吉的江利锋知道他的习惯,他只有在极喜极怒的时候,才会把英语对话改为中国话。与常人相反,常人一急,就彪出来了最熟悉的语言。
布吉此时,显然不是极喜。忐忑不安的江利锋,连忙说道:“我和他强调了,这些条件有效期是洛铁回来之前?”
“不!答应他,什么都不要说。”
江利锋听出来了话里的寒意,电话都挂断了,他还在那里呆呆的想,这会不会影响到自己与印度人的合作关系?
后面的对话,全是中国话。栾总虽然闭目养神,却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电话里布吉的话。
他睁开眼睛,端起茶水,呡了一口,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成大事者的眼光和气度。他既然懂中文,你把他电话给我。”
“姓栾的,你吃了洛铁,还要吃我吗?”江利锋愤怒的大声叱责。
栾总笑着摇了摇头,学着布吉的语气,说道:“不,满足他,什么都不要说。”
布吉在办公室,把玩着手机,冷冷的自言自语道:“愚蠢的中国人,这个奶酪没有你的份儿!因为你太不守规矩了。”
布吉说完,拨打了一个电话,说道:“迪让,你的事情,我同意了。”
龚畅双腿软软的,独自走回工地,她找个阴凉地坐了下来。
没错,就是在前面一点的地方,自己碰到了洛铁。是他把自己,从黑人手里救下来的。
还有那个座山雕专属的毛堆,经历了两个雨季,已经变得很矮了。如果他现在坐在这里,自己可不用像以前那样,仰望着他,看得脖子疼了。
睹物思人,龚畅越想越难受,她只好站起来,漫无目的的继续向下游走去。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曾娜的工地,便去找了曾娜。
罗总是技工出身,电焊、气割水平,可以说是傲视全工地。
龚畅最喜欢看罗总割铁板了,那切口是笔直笔直的,接头是微不可查的。切开的铁板断面,如同镜面一样的平整,仿佛机器切割下来的一样。
看罗总割铁板,龚畅觉得就是一种享受,百看不厌。
这次造设备,罗总是首当其冲的主力军,忙的不可开交。现在只有曾娜自己,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饭。
栾总也安排了大锅饭,可是,曾娜不去吃,她就说老王做饭不干净。赖以生存的职业被诋毁,气得老王经常背着她和老罗,在人前祖宗八代的骂她。
其实,洛铁和曾娜的看法是一致的。也不止一次的说,老王,你可别再让冰柜里生了蛆。
冰柜里生蛆?别人以为开玩笑,其实是真事儿。不过,老王从来不骂洛铁。
这老家伙偏心的很,和你好,把你捧上天,和你不好,把你骂进地狱。
“曾姨,我联系遍了可能和洛铁有关系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哪。我必须得找到他,我斗不过栾总。”
曾娜看着萎靡不振的龚畅,说道:“应该有一个人你没联系,我总觉得这人和洛铁的关系,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栾总可以欺负你,但是,他动摇不了你在洛铁那里的地位,而这个人就不同了。”
“谁?”
“竺冰!”
龚畅连连的轻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我怎么总是把她忽略了?也许是打心眼里就不想求她。不行,不说了,曾姨,我这就去找她。”
曾娜的工地,离活动板房有段不近距离。龚畅刚刚走到,竺冰恰好出门,见了龚畅,立刻大喊:“龚畅,你跑哪去了?大家都等着你拿钱呢。”
“拿钱?拿什么钱?”龚畅问道。
“栾总把水泵买下来了,今天就要运回来,你快点拿钱给他。”竺冰焦急的说道。
龚畅听了,“腾”的一下,怒火立刻填满了整个胸膛。她再也不觉得双腿无力了,她把熊熊的怒火,全部化为了力量,大步向活动板房内冲去。
娘希匹的,你给我耍流氓,就是要激怒我下车,自己去买水泵吧?你吃了多少回扣?
龚畅想着想着,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不能怒,一怒就上当!
龚畅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直接去了竺冰的房间。屋里有三个大保险柜,里面全是钱,钥匙只要龚畅有。
龚畅一边取着钱,一边大声喊道:“栾叔,我不是告诉你,你不要谈价吗?”
等在门外的栾总心中冷笑,说道:“小畅啊,我见便宜,就直接拍板了。我们和天柱一起去,你们要是觉得贵,咱就不要。”
在栾总的威逼下,瓜美什么招都用了,最后讲到了三千二。这就是废铁价,换谁都得要的。
三人来到卖水泵的人家,天柱一看,咂舌不已。感慨的说道:“这价格买,我们又省了几百万人民币啊!”
从大清查开始到现在,j国的经济,其实是遭受了重创!像阿布那样发财的,只是极少数。几百万的黑人失业,已经民怨沸腾,这也是政策缓和的一个重要原因。
j币对人民币汇率,也降到了1:37,而且极不稳定,经常小涨几天便暴跌。
搞得中国人花钱,都得算一算汇率。
龚畅对水泵真的一点也不懂,她就觉得几十万j币,是个大钱。
“我们要了,你得负责送货上门。”天柱看着黑人院子里,那两台自带吊的货车说道。
“瓜美那个坏蛋,逼我这个价格卖给你们。我亏死了,运费你们得给我。”黑人叫苦道。
“娘希匹,你做的是无本生意,怎么能亏了?”龚畅心里暗骂。
“好,我们现付点运费,就算定金,等货到齐,全款都给你。”天柱说道。
栾总点了点头,天柱这个偷窥狂,还是有点心眼的。我倒是一激动,忽略了。
龚畅见天柱把自己当空气,大包大揽的拍了扳。顿时后悔起来,天柱是竺冰的工人啊!我怎么忽略了这个?带老和来好了。
好在只是付运费,余款设备到齐了再给。买贵了,这次我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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