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见牧韫彦垂头丧气的模样，微微勾起嘴角。
回想起这几日两人之间的相处，阮黎感慨：“其实，你这人当朋友是真挺不错的。”
牧少针扎一般猛然蹦起来，瞪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是有些受惊。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适合当朋友，我只适合当男朋友。”他强调了一下，“你的完美男朋友。”
阮黎摇了摇头——这人真是永远正经不过三秒。
但她却忽略了一个事情，牧韫彦这么孩子气幼稚的一面，永远只对着她一个人时才出现。
她会说出这句话也不是存心逗牧韫彦，而是真这样觉得。
两人一边占据了一个沙发角落，牧韫彦凑近了些许，蹙眉问：“为什么这样觉得？”
难得有这样安安静静的谈心，再加上这么多秘密被牧韫彦知晓，阮黎似乎觉得已经没什么不能说了。
两人以前就是心思太重，隐瞒太多，总想自己一个人解决所有事才会走到最后那样的地步。
她坦白道：“跟你做朋友会很省心，当爱人反而太累。”
牧韫彦托腮看了她一会儿，觉得阮黎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想了想，蹬蹬瞪跑到酒柜哪里开了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回来。
阮黎看着他将酒倒入杯中，递到自己面前有些奇怪：“怎么？”#@$&
牧韫彦一挑眉，示意她接着：“继续说。”
阮黎看着杯中如昂贵红丝绒一般的酒液，酒香扑鼻而来，她突然绽开笑容，眉眼飞扬：“想把我灌醉。”
牧少眼中划过一抹迷醉，又笑着摇了摇头：“来来来，今天我们俩把酒言欢，酒后吐真言。”
阮黎勾起红唇：“生死局还是坦白局？”
“呐。”牧少指她，皱眉，“这种局你都知道，看来你这两年很不乖啊！”%&(&
阮黎无奈：“我不是与世隔绝好吧？这么老掉牙的游戏。”
见话题越跑越远，牧韫彦赶紧又拉回来：“为什么说我做朋友比做男朋友好？我可是时代杂志女性心目中最想嫁的男人NO.1！”
阮黎好奇：“还有这种榜单，时代杂志堕落成这样了。”
牧少咳了一声：“你不要老是扯开话题，说正经的，为什么？说实话，少爷我觉得我除了被家庭拖累以外，完全没有缺点。”
要不是家里老头子捣乱，他和阮黎的孩子都会满地跑着气人了。
阮黎见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自信样子，嗤笑一声：“呵呵！”
牧韫彦：“……”
阮黎饮了口酒，慢条斯理道：“你这个人当朋友，够真诚也够义气，除了嘴巴贱一点以外，没什么毛病。”
牧韫彦交朋友不分贵贱，只看顺不顺眼，如入了他的眼，他便会将人纳入羽翼，有难必帮，不会因为你的落魄或失败而疏远你，正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他大概才能在如此嘴贱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多好兄弟。
牧少对这样的评价并不感到开心，也照着阮黎的样子呵呵了一声，
阮黎微微挑眉：“可要是成为爱人的话，花心，强势，自大，替别人做决定，花言巧语，招蜂引蝶，醋坛子……”
她红唇每吐出一个词，牧小爷的脸色就黑一分，直至听不下去，终于开口打断她：“我觉得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
阮黎放下酒杯，偏了偏头：“嗯哼？”
声音浅浅的，撩得牧少心头直发痒。
握不住的除却时间，还有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
牧少捂住心口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安静点，这才和阮黎对视：“我哪里花心？”
“牧少，一定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前女友的数量吗？”
“那是在遇见你之前。”
“不管是做我的男朋友还是别人的男朋友，有差吗？我们在讨论的是你适不适合当男朋友的问题。”
牧韫彦梗着脖子道：“那只能说明我不适合当别人的男朋友，只适合当你的。”
阮黎：“……”
牧少爷伶牙俐齿，比女人还能狡辩。
牧韫彦将阮黎不说话了，趁胜追击：“我又哪里强势自大替别人做决定了？”
“当初要不是你瞒着我一个人做下这么多事，我们最后会变成那样吗？”阮黎眯着眼，说话也带了点火气。
牧韫彦皱眉想了想，嘶的一声：“我们那不是没有良好的沟通吗？你对我哪里有不满你就应该跟我说啊？你不说我怎知道呢是吧？我不知道就会继续错下去啊对不对……”
阮黎一脸生无可恋，聊不下去。
牧少反驳完这一点，觉得自己自己没什么毛病，气势越发高涨，都不用问阮黎，自己就把话接下去了。
“至于花言巧语，我跟我媳妇儿说点小情话怎么就花言巧语了，我那都是肺腑之言。”
阮黎：“呵呵呵。”
“招蜂引蝶更是无稽之谈，我认识你之后，洁身自好，拒绝私下接触一切雌性生物，尽管那些女人锲而不舍，但都被我拒之门外，并且，我对他们这种企图勾引有妇之夫的行为，嗤之以鼻……”
阮黎一脸的难以言喻，最后默默评价道：“不愧是高材生，成语一套一套的，用的不错。”
牧少谦虚摆手：“哪里哪里，其实我最高学历也就驾校……”
阮黎：“……”
你赢了，少爷！
这次聊天开头挺正常，最后却以牧少爷画风跑偏，高谈阔论了一篇小作文结束。
但这样的插科打诨却让两人相处间的隔阂又打破了一些，在酒精作用下，两人像老友一般聊到了以前从不敢触及的问题。
一些以为永远不能触碰的话题，到嘴边后，以连他们都不敢相信的轻易方式宣之于口。
尽管牧少时不时就会扯到两人的感情上去，阮黎也只是踹他一脚，让他闭嘴，然后又拉回正题，相处方式自然熟稔的仿若知交。
一瓶红酒空了后，两人也头碰头的躺倒在柔软白皙的地毯上。
阮黎眼神迷蒙，醉意醺然的脱口而出：“其实，若能当朋友，真的也挺好的，那样我们就不会伤害彼此了！”
牧韫彦的朦胧眼神在听见这句话后瞬时变得清明，怔愣许久，一声轻若未闻的叹息消散在房间里。
他捏着阮黎小巧的耳垂，低声呢喃：“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怎么甘心做一辈子朋友。”
吻了下阮黎额头，他起身将人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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