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乐丝依旧不愿回去,但或许是成长了,没再如以往对牧韫彦一般对着安德鲁纠缠不休。
牧韫彦不知道跟桃乐丝聊了什么,桃乐丝怏怏不乐地点头,答应跟着殷十四一同回去。
安德鲁和阮黎再回来时,就见桃乐丝一眼都没看他,也不再像个小尾巴一般躲在他身后,而是一直低着头站在殷十四旁边。
莫名其妙的,安德鲁竟觉得内心有些不自在。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感觉抛诸脑后,直到听见桃乐丝同意跟着殷十四在明天回纽约,安德鲁又失神了一瞬,不过他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待殷十四他们走了以后,牧韫彦看向眼底一直藏有一抹郁色的阮黎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阮黎抬眸诧异的看他。
牧少挂了下她鼻子,笑道:“表现的太明显了,是以为自己藏得有多好?”
阮黎想到今天和安德鲁的谈话,眸色微变,又绽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已经好久没见我爸妈了,我想回去陪陪他们。”
“就这样?”
“嗯,今天在外面和安德鲁聊天的时候接到了一个他们打来的电话。”
“想回去就回呗,直接跟我说啊,闷着干什么?”
“可是你现在还不能出医院……”阮黎有些头疼的模样。
阮黎第一阶段的药已经用完,身体暂时没出现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第一阶段的特效药对她身体的作用越来越小,几乎失效。
而针对DSL13的第二阶段特效药还在研制中,药性不稳,于是林穗声他们决定暂时停药一段时间。
牧韫彦也蹙起眉,两人思索半晌,最后牧少小小声的对着阮黎说道:“不然我们像上次一样直接溜出去?”
阮黎瞪着他断然拒绝:“不行。”
牧少委屈的眨了眨眼。
阮黎继续数落他:“牧韫彦你这么大人了,心里能不能有点数,动不动就溜出去,你怎么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负责。”
牧韫彦看着她义正言辞的模样目瞪口呆半晌没发出声音,好半天才道:“上次溜出去不是你提议的吗?”
目的还是为了对我逼婚!!!
当然后面这句牧少没说,深怕阮黎恼羞成怒。
阮黎又抱着胳膊闷闷不出声,病房里又开始安静起来。
最后还是牧韫彦受不了率先认输凑过去道:“那你说怎么办嘛?”
阮黎沉默许久,抬眸对牧韫彦道:“我先回去陪我爸妈住一段时间,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也会把我们俩结婚的事情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对你有个心理准备。”
牧韫彦内心有些不愿,但他也知道阮黎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家和父母的怀抱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挣扎许久,牧少才忍痛答应:“好吧,那你在S市等我,我很快就会过去的。”
阮黎失笑点头,又警告道:“不许偷溜出去,我会打电话问表舅。”
牧小爷咯吱咯吱磨牙:“……”
当天晚上,阮黎就跟林穗声提了这件事,林穗声认真思考了许久后回道:“也好,你现在药也停了,再一直闷在这个地方也不利于恢复。”
牧韫彦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一直闷在这个地方也不利于恢复。”
林穗声不耐的转脸:“你闭嘴,少给我出幺蛾子。”
牧少呲牙,林穗声懒得理他,又温和的对阮黎道:“你虽然现在记忆恢复了大半,不过身体器官还有些负荷不了,所以不能太劳累,也不要做什么激烈运动……”
“你放心,我不在她没什么激烈运动可做。”牧少顺口插话。
阮黎就想拿胶带把这人嘴巴封起来。
“牧韫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穗声已经学会无视这个烦人精,继续对阮黎嘱咐道:“你要是有什么不适就要立刻联系我,还有,等第二阶段的药出来,你要马上回来……”
阮黎一一应下。
翌日,阮黎潇洒的走人,留下牧少孤孤单单一人在后面挥着袖子哭唧唧。
出了军区大门,安德鲁已经等在那里,两人没做停留,打了个招呼直奔机场。
很巧的是,阮黎没想到居然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和殷十四他们偶遇了。
十四爷很兴奋的拉着阮黎聊了会儿,得知阮黎是要回老家以后脸上出现明显的对牧少的幸灾乐祸。
阮黎他们时间很赶,没聊两句就上了飞机。
期间,安德鲁和桃乐丝形同陌路一言未发,但阮黎依旧注意到桃乐丝偶尔看向安德鲁时泫然欲泣的神情和红通通的眼眶。
但这姑娘很倔,饶是嘴唇都快咬破了也一句话没说。
眼看着阮黎上了飞机,殷十四立刻打电话慰问好兄弟,言辞间的喜悦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塑料兄弟。
坐到位置上后,阮黎看向安德鲁淡淡道:“你和桃乐丝现在什么情况?”
昨天被安德鲁告诉她的消息打乱了心神,后面一直在想法子应付牧韫彦,她竟没注意到这情况。
安德鲁眼眸动了动,转脸看向窗外一言不发,用行动明确表示他不想聊起这个话题。
阮黎更加确定两人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也没心情关心两个心理恋爱年龄未成年的小孩的感情,于是阮黎又换了话题问道:“回欧洲的机票订了吗?”
安德鲁见阮黎不再八卦,严肃的转过头回道:“订了,明天中午从S市出发直飞瑞士。”
阮黎点点头:“让你的人掩盖我的行踪,别让阿彦发现。”
安德鲁早就跟阮黎说过,自己的人已经到了华国,不过为了安全和低调,他们一直没在阮黎面前出现过,但私下这群人已经帮着她办了很多事。
“知道,我会将他们留在华国。”
“还有,今晚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不能让我父母发现任何一丝端倪。”
安德鲁想到阮黎父母和加西亚夫人的关系,沉默半晌低声应是。
交代完这些,阮黎闭目假寐,然而大脑却在飞速转动,捋着安德鲁昨日告诉她的消息。
风谨遇刺重伤,加西亚夫人在Swan古堡闭门不出疑似病重,加西亚家族一盘散沙,有近一半的长老被威廉父子笼络,企图武力逼宫……
不知过了许久,阮黎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淡入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里。
她看窗外云雾,在心里轻声道:“阿彦,对不起,又骗了你,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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