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霆微微偏头使个眼色:“坐吧。”
段一飞双腿一抖,大声道:“报告,我喜欢站立。”
盛景霆也不勉强,指腹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水晶杯:“昨天晚上的事调查清楚了吗?”
“回阁下,根据我们特别行动组连夜审讯,确定这是一起绑架勒索案。案件主犯吴良,多年前曾是黑帮马仔,和受害者家属夏振国共同打理一个地下赌场……”
事情既然已经让指挥官阁下亲自出马,段一飞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回到军区后连夜审讯,身受重伤的吴良也很配合,很快将事情交代得明明白白。
“阁下您放心,这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不涉及境外势力,更不涉及国家机密……受害者和绑匪均已移交警方,由本市公安局接手此案……”
盛景霆默不作声听他汇报完,淡淡道:“做的不错,辛苦了。”
小丫头说的没错,这就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只是内情稍微有些复杂而已。
段一飞再次骄傲地挺起胸膛:“阁下您言重了,打击危害国家安全的犯罪分子,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虞筝怎么回事?”盛景霆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她也会成为人质。
“回阁下,虞筝由于跟人质之一的夏小溪形影不离,被犯罪分子一起绑走。并临时见财起意,向她家里人勒索一百万现金。虞筝是国安局退役人员,趁绑匪不备自己脱身并救出三名人质,期间击毙犯罪分子多名。整个案件的过程我已经让文员整理出来,向上级汇报。”
“犯罪分子是被我击毙的。”盛景霆顺手将手里的水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啊?”
盛景霆抬头看他一眼:“吴良勒索的人是我,在交易过程中他临时反悔想伤害我,我正当防卫将所有绑匪击毙并将吴良打成重伤,跟虞筝没有关系。”
段一飞甚至来不及多想,直接脱口而出:“犯罪分子伤害人质并拒捕,所以才会被击毙。这是我们特别行动组的失误,请阁下处置。”
他不知道指挥官阁下和虞筝究竟什么关系,甚至不清楚击毙犯罪分子的究竟是谁。但既然指挥官阁下开口,那么虞筝就不能犯错,更不能上报。
盛景霆有点无语,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击毙伤害人质的绑匪不违法,不用你替我顶罪。”
“我知道阁下您不想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事情就是我干的。”段一飞一脸正直,能替指挥官阁下背锅,是他的荣幸。
盛景霆沉默片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段一飞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直视他:“阁下,您为什么选择退役?我当年进军情处追随的是您,您为什么……要选择抛下兄弟们?”
盛景霆修长的十指交叉,抬起头淡淡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吗?”
“???”段一飞一头雾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大声道:“报告阁下,我听不懂。”
“除了你之外,还有无数人可以因为我的一道军令,毫不犹豫去送死。无论第九军团还是军情处,都有一个共同的姓氏,姓陆,我陆琛的陆。”陆琛,是他三十岁以前的名字,也是他前半生所有的一切。
“……”段一飞瞪大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我在一天,第九军团和军情处除了是国家的之外,首先是陆家的,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那个人是总统,我也绝不允许我的部下沦为他的爪牙。”盛景霆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形成一道阴影,让他眸中看上去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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