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路灯下走了好一会儿,盛景骞才吞吞吐吐开口:“我看到你留给我的纸鹤。”
“嗯。”
“你说……让我康复之后来找你,你会给我一个答案。”
顾胭儿停下脚步,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那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那方面功能有没有受到影响?”
盛景骞尴尬的掩面轻咳:“恢复的挺好,没有任何影响。”
顾胭儿似是不信:“真的?”
“真的,绝对没有任何影响。”盛景骞表面斩钉截铁,其实心虚的不行。
那颗子弹离肾脏太近,多多少少肯定有点影响。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找到几名这方面的专家,只要好好调理,肯定能恢复正常。
顾胭儿半开玩笑道:“那真是可惜了,当初你推我一把,我流那么多血,丢掉半条命。你为我三颗挡子弹,流了很多血,也丢掉半条命,我们算是扯平了。”
“可惜你那方面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而我流产大出血,又被你哄骗吃那么多避孕药,很有可能会不孕,至今还在调理。在这一点上,我们似乎没有扯平。”
盛景骞一听这话,急忙说出实情:“确实受到一定影响,但是你别担心。一天一夜七次,现在一夜三次还是可以的。”
顾胭儿一愣,捂着嘴笑起来。
笑得前俯后仰,差点笑出眼泪:“你都这把年纪,就别太拼命了。早两年一夜七次,我好像也并没有感觉到太舒服。”
盛景骞个性乖戾,从前跟她在一块的时候,他完全不懂得节制,一味胡来。
虽然不至于一夜七次那么夸张,在同床共枕的那些年里,她还真觉得这家伙真挺行的。
“不舒服吗?”盛景骞有点受打击。
“你永远只顾发泄,我有什么可舒服的?”
“……”
盛景骞无话可说。
和顾胭儿睡一起时,他确实有很多时候都是在发泄。
发泄对乔云音的感情,发泄对父母的不满,对兄长的愧疚,对家族的反抗。
看他心虚的表情,顾胭儿轻轻叹息:“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挺奇怪的?”
盛景骞讷讷道:“不奇怪啊,这毕竟关系到我俩一辈子的幸福。”
顾胭儿笑着摇摇头,抬眸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过一辈子?”
盛景骞诧异:“难道你……”
看到顾胭儿留下的字条时,他心里充满忐忑。
她只说会给他一个答案,却没告诉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
可是看到顾胭儿后,又觉得事情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直对他恨之入骨、冷言冷语的姑娘,突然可以谈笑风生。
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隔阂。
盛景骞以为,顾胭儿终究是原谅了他。
“我什么?”顾胭儿微笑着,明知故问。
盛景骞张张嘴,深深看进她眼底:“我以为,你原谅了我。”
顾胭儿嘴角含笑,好整以瑕盯着他:“对呀,我原谅你了。你受了我受过的伤,流了我流过的血。用三颗子弹,跟我的孩子一命换一命。盛景骞,我们两清,我原谅你了。”
盛景骞浑身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是他梦寐以求又几乎不敢再奢求的答案。
无数次夜深人静时,他甚至不敢再奢望,能从顾胭儿嘴里听到这几个字。
只要她不再怨恨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现在,顾胭儿说,我原谅你了……
“胭儿,我发誓,从今以后,我要是再做任何一件伤害你的事情,我一定不得好死。”盛景骞脑海被巨大的狂喜占满,恨不得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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