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这个坏人,这么一做,就算司机本没什么想法的都要有想法了,她的脸要被他丢尽了。
纪君阳捏着她红扑扑的脸,像刚出炉的新鲜包子似的,软软嫩嫩,“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
看着密闭的后车空间,千寻一瞬间想到车震两个字,再看他的晶亮的眸子里,盛着火焰般的灼热,头皮不由一抖,吞了吞口水,“你可别乱来啊。”
纪君阳有心逗她,“你不觉得这样挺浪漫的吗,有沿途风景相伴……”
千寻全身紧绷,莫名打了个哆嗦,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纪先生,留着回去再吃,可好?”
退而求其次啊,她可不想真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表演一回活色春香,尽管司机大哥是看不到的,可说不定人家都已经在那臆想了,天呐,她不要活了,下了车可怎么见人。
纪君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也不准玩坏心思。”
虽然他不介意和她在车里亲热一翻,但也不想有个外人在隔壁。其实他挺喜欢她主动的样子,青涩里带着些俏皮,还有些坏坏的心思。
他的丫头,总是给她诸多的意外和欢喜。
高压之下,千寻只得连连点头,心里却翻了个小白眼,她说的回去,可不是锦江,而是洛市。至于到了洛市,她一定避他远远的,让他看得见,想得着,就是摸不着。
她在心里乐吱乐吱地想,像只偷食成功的小老鼠似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芒。
只是,这点小心思到底没有逃过纪君阳的眼睛,玩字眼的游戏,五年前他就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只是这会也不拆穿她。
千寻看出他的眉眼间藏着几分疲倦,不是特别明显,若不细看,难以感知,他掩藏得很好,保持让她看到最好的状态。不免心疼,想他在通州的这两天必定是夜以继日,没有休息好。
她纤长的手指捋过他的黑发,然后力道正好地为他按摩,“通州的事,都办好了吗?”
“你男人出面的事,还能有跑的吗?”纪君阳闭着眼睛笑,一副享受的模样。他很喜欢她这样的动作,亲密而温暖,可以驱散全身的疲惫。
“自大狂。”千寻嗔着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只是到底还是隐隐担忧,稍稍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若不然,怎会到天亮才回来,虽然他身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白无邪却是挂了彩的,而他们是在一起的,必定是做过一些危险的事。
纪君阳心知她是个敏感的女子,不跟她讲怕是会胡思乱想,若跟她说又怕吓着了她。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话语在心里滚了几滚才出声,“嗯,一点小意外而已,白无邪手下有两个兄弟在这边犯了点事,我正好跟对方有几分交情,便出面在中间调解一下,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啊,就别多想了。”
千寻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这白无邪像个混黑社会的啊。”
“这个世界,黑即是白,白即是黑。”纪君阳笑道,有几分嘲弄的意味,眼睛忽地睁开,坐正了身体,手掌落在她的肩上,很认真地看着她,“丫头,可能,我的世界,也已经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干净,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说得一本正经,千寻却是轻轻一笑,细细抚着他的眉眼,“你会杀人放火不眨眼吗?”
“不会。”
“会欺负老幼妇孺吗?”
“不会。”
“你有贩毒走私军火吗?”
“我做正经生意。”
“那会不会逼良为娼?”
“我还没那么龌龊,可得为我的丫头和女儿积点德。”
“那不就是了,什么叫干净,什么叫不干净,我相信你自有分寸,我也知道,我的君君,在好人面前,绝对不会是个坏人。”千寻笑着搓揉他的脸,经历了这么多,生活又磨砺了她的阅历,她早已不复当年单纯的模样。黑与白,是与非,好与坏,正义与邪恶,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车子上了高速,渐渐远离繁华的城市,穿越在山岭之间。冬春交替的季节,昨日还是寒雨绵绵,今天已是阳光明媚。
千寻打开车顶的敞篷,蹬掉鞋子,站到椅子上,探出大半个身子。风呼呼地在耳边刮着,像刀子似的,可是她却显得很兴奋,双手窝在嘴角边大声呼喊,“纪君阳,我不会嫌弃你的啦。”
纪君阳忍不住笑出声来,跟着她一并地钻出了车顶,将她柔软的身子护在怀里,温暖的唇蹭在她的脖颈与耳畔边,“丫头,有你在,真好。”
心不会再寂寞,夜晚不会再失眠。
刚见到她的那阵子,她是那么清清冷冷一个人,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式,与记忆里丫头的活泼好动真的不符。他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后来才想明白,她是刻意地隐藏了她原本的性子,不想让他认出来。
好在,他没有错过她,还有幸看到她俏皮的模样。
千寻靠着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肩膀,阳光下的风带着春寒料峭的温度,可是被他紧紧地抱着,她觉得很温暖,心生贪恋,若能这样一辈子地靠着,是她的福气。
她慢慢地转过身体,双手吊在他的脖颈上,咬了咬唇,似是还不太放心一般,“纪先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当然,傻丫头。”纪君阳笑着轻啄她的唇,如果说五年前他被蒙在鼓里不知所措,那么五年后知晓一切真相,他再也不会容许谁来阻止他与她在一起,包括,他的家人。
千寻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阳光笼罩在两人的身边,散发着一圈一圈的光晕,美丽而炫目。她又转过身去,背靠着他的胸膛,迎风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感受风里阳光的味道。
人若能飞,此刻她很想与他自由地翱翔在天空里,做一对比翼鸟也好。
但纪君阳顾忌着昨晚她冻了一夜,这车行时风劲很大,怕吹久了对她身子不好,便拉着她回到了车子里,关上了敞篷,将她的身子拢在怀里,“看你,都冻得冰凉了。”
千寻嘻嘻地玩着他的手指,“有你这火炉给我取暖就好了。”
原本也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却引来纪君阳的一阵心神悸动,腹下便真的升起了一股邪火,追着她的唇便吻下去,“怎么办,我身上着火了,都快烧死了。”
千寻岂会听不懂,脸色微红,眼珠一转,坏心眼上来,使劲地往他身上蹭,“正好呀,刚吹了风,我冷得很,咱抱抱就好,正好中和温度,乖,别乱动。”
她按下他往她衣服里钻的手,自己却像只八爪鱼一样的粘腻在他的身上,惹得他差点擦枪走火,闷哼一声,“丫头,你这是在勾引我。”
不是疑问,干脆用了肯定。
千寻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难不成你希望我去勾引别的男人吗?”
“小丫头,你故意的吧你。”纪君阳毫不客气地捏着她的脸左右扯了一下。
“我都孩子的妈了,叫丫头都有点不合适了,还小丫头呢,你小丫头在家里呆着呢。”千寻撅着嘴,其实心里却是乐开花,她喜欢他叫她小丫头,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
纪君阳抱着她,心里温暖,“嗯,家里还有一个,那是小小丫头,你们两个是我最亲爱的宝贝。”
“你的宝贝不会再有别人了吗?”
“当然,你是大宝贝,安安是小宝贝。”说到女儿,还真是想得紧,本来想借这个机会来培养一下五年缺失的父女感情,结果闺女下了乡。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千寻窝在他的怀里,手指在胸膛上划着小圈圈,慵懒如猫,“那,要是我再给你生个儿子呢,你就不宝贝他了吗?”
纪君阳一怔,随即明白自己被这小丫头给摆了一道,不过,乐在心里,笑在脸上,“当然宝贝了,不过,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儿子啊。”
千寻微微一怔,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恢复过来,然后戳着他,“你连女儿都没正式见过呢,就想着儿子,也不怕安安心里落下小阴影,说你这做爸的重男轻女。”
不过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纪君阳却放在了心上当了真,捉住她的手很郑重地道,“丫头,儿子女儿只要是你生的,对我来讲都一样。不是说只有儿子才可以继承我的财产及一切资源,女儿同样有一半。若只有安安一个也没有关系,那我就把我的全部都给她。”
他不想给她压力,生不生儿子对他来讲,真的不重要,他只想跟她和孩子在一起。孩子大了,会成家立业飞离父母的羽翼,到时候,能相陪着一起走到老的,只有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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