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开始互怼,唐宇浩的霸道总裁光环破裂。他总能一针见血,把她气得想骂脏话。
真真真是太可恶了!
说不过唐宇浩,沈悦涵干脆闭嘴,靠在他的肩膀上干生气。两人贴得太近,男人身上的体香很淡却很特别。
身后的女人许久没说话,唐宇浩倒是疑惑了:“怎么不说话了?”
“被你气得说不出话来。”沈悦涵应了一句。
唐宇浩忍不住笑了,印象中她可不是这么乖巧的人。以前每次吵架,她总能强词夺理。
“哎,那里有人放孔明灯!”沈悦涵兴奋地说。
仔细一看,沙滩边上有不少游客在放孔明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天空,点点火光温馨又显眼。
唐宇浩的脚步一顿,客套地问道:“你也要放吗?”
“要,当然要。”沈悦涵拍了拍唐宇浩的肩膀,催促说:“看,那边有人卖孔明灯呢。”
大概是脑子抽风了,唐宇浩才会陪沈悦涵玩这么无聊的玩意。
“帮我撑着。”沈悦涵小心翼翼把孔明灯打开,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烛光燃亮了她的侧脸,虔诚又认真。
热气让孔明灯膨胀,然后缓缓上升。沈悦涵接过孔明灯,自言自语地说“你要许个愿吗?”
“我不喜欢做这么无聊的事。”唐宇浩站在身后,目光却落在沈悦涵的身上。
此刻她像个兴奋的小孩子,唇角的笑容也染上了一层烛光。
“凑个热闹呗。”沈悦涵缓缓松开双手,孔明灯从手中脱落,随风而去。她虔诚地双手合一,作许愿状。
沙滩上的人来了又走,沈悦涵却一直站在原地维持同一个手势。许久,她才回过头来笑说:“很晚了,我们走吧。”
唐宇浩有些好奇:“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你不是说无聊吗?不告诉你。”
沈悦涵拍了拍唐宇浩的胳膊,提醒说:“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无奈地摇了摇头,唐宇浩还是乖乖照着做。她兴奋地爬上他的背,故意装可怜:“哎呦,伤口痛死了……你不背我,得爬回去了。”
“别装了,太虚伪。”唐宇浩没好气地说。
“虚伪是跟你学的。”沈悦涵倒也理直气壮。
两人吵吵闹闹,气氛倒也没那么尴尬了。
回到酒店,唐宇浩小心把沈悦涵放在浴室的洗手盘上,抓起右脚往水龙头下放。她的脚丫小巧白皙,脚背上的血痕尤为显眼。
“你要干什么?”沈悦涵按住男人的手,神色慌张。她的裙子已经被撩到大腿根部,再往上就会走光。
“处理伤口。”唐宇浩强行抓住她的右脚,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他的神色专注,抓过棉花球帮她擦拭。
她下意识缩了缩右脚,紧皱眉头。
“疼?疼就对了,下次才会长个心眼。”唐宇浩把腿托起,沾了酒精消毒。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沈悦涵感到不好意思。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像唐宇浩这样做过。
“我自己来就好。”沈悦涵从药箱里取出创可贴,却被男人抢了过去。
他的眼眸低垂,薄如蝉翼的眼睫毛轻轻抖动,惹得沈悦涵心头一暖。这个男人总是口是心非,让人讨厌不起来。
“好了,这几天注意别碰水。”唐宇浩收拾好药箱,伸手就要把沈悦涵抱下来。她一动也不动,盯着眼前的男人发呆。
她真心不明白唐宇浩在想什么,时而强势霸道,在她受伤的时候却变得温柔体贴。
“我想知道,你昨晚到底在想什么?是把我当发泄的对象吗?还是……饥不择食?”沈悦涵的语气酸溜溜的。
怔了怔,唐宇浩哑然失笑:“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沈悦涵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很晚了,我明天还得赶飞机。”沈悦涵的心情莫名变得失落,推开唐宇浩转身走出浴室。
阳台,海风徐徐而来。今夜的月光格外清冷,唐宇浩掏出香烟点燃,冷峻的侧脸隐在缕缕烟雾当中。
他戒烟多年,这两天却忍不住再抽,心底有股淡淡的愧疚感。很快,脚下便多了一堆烟蒂,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唐宇浩掏出手机,拨通了程助理的号码:“帮我订明天到斐济的机票。”
沉默半响,程助理鼓足勇气问道:“唐先生,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你也该……”
“离开的这些天,替我保护好悦涵。”唐宇浩把最后一根香烟点燃,冷声吩咐说。
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早已没有男人的身影。沈悦涵睡得不好,浑浑噩噩洗刷然后换衣服,门铃恰好响起。
门外站着的人是程助理,估计刚下飞机赶过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可以出发回南城了。”
“都好了。”沈悦涵的随身物品并不多,只有一个小小的手提袋。唐宇浩的房间大门紧闭,她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受过唐宇浩的叮嘱,程助理贴心帮忙提行李,忙前忙后办理退房手续。
坐在头等舱的座位上,沈悦涵就像做了一场梦。那个男人的态度忽冷忽热,让她捉摸不透。可是分开以后,她满脑子都是这几天两人相处的画面。
“唐先生……他去了哪里?”沈悦涵冷不丁问道。
程助理面露难色,委婉告知:“我不太方便透露唐先生的行程,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我。”
“我知道了。”沈悦涵神色落寞,自言自语地说:“回南城以后,我想去一趟医院。”
正如唐宇浩所说的,沈正宏的手术很顺利,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沈悦涵远远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梁少梅搀扶着他散步,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女情薄,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沈律师,你要过去看看沈先生吗?”程助理陪着沈悦涵在走廊站了十五分钟,忍不住问道。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沈悦涵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沈正宏也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四目相对的时候,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孩童时的记忆,沈悦涵仍清清楚楚。从前沈正宏并不是这样的,她也曾是他疼爱的小棉袄。
她曾询问过这件事,但沈母一直讳莫如深。现在想起来,大概是父女缘分浅吧。
调整好情绪,沈悦涵回过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不被待见的人,主动上前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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