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远之拧了热毛巾让邬紫樱敷敷哭肿的眼睛,帮邬紫樱收拾东西。
邬紫樱的东西基本上都收拾好了,俞远之指着书桌上的书,问道,“这些要带走么?”
邬紫樱看了下,摇了摇头。俞远之蹙着眉,翻看了一下她桌上的书,说道,“不带也好,你要是想看了,就拿我的图书证去借书好了。”
一番收拾好了,邬紫樱的眼睛也略略消了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俞远之拿过邬紫樱的鞋子替她穿上,唠叨道,“虽然夏天了,你这样光脚也要小心凉到了。上次你感冒,可把我吓坏了。”说完抬头笑着看邬紫樱。邬紫樱的脸还红红的,不晓得是先前哭过的缘故,还是用热毛巾敷眼睛的缘故。俞远之看她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我们走吧。”
俞远之拉着邬紫樱下楼,跟楼管阿姨打了招呼,一前一后的走出校门。俞远之在打了出租车,一直开到他宿舍楼下。俞远之提着行李箱,邬紫樱在后面跟着,到了宿舍,俞远之把行李箱放下,倒了两杯水,一杯给邬紫樱一杯给自己。
俞远之喝了水,说道,“我要睡一会儿了,你自己收拾吧。”
说完俞远之就靠着被子闭上眼睡起觉来。邬紫樱坐了一会儿,方觉得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坐在俞远之旁边看着他睡觉。也不过一夜没见,俞远之的下巴上都冒出来胡子了,短短的,看上去都有些刺手。眼睛下面青青的,如果不是知道他差不多一天一夜没睡觉,还以为是被别人揍了。
俞远之似乎是觉察到邬紫樱在看他,眼睛都没睁开,一把把邬紫樱拉到怀里,说道,“你也靠着睡会儿吧,哭了那么久,应该累了。”
邬紫樱没反抗,趴在俞远之怀里想起好多事情,朦朦胧胧的,思绪不晓得怎么回事,居然回到了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下午,俞奶奶把她抱在怀里,哄她睡觉。此刻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邬紫樱乖觉的缩在俞远之怀里,居然真的睡着了。
邬紫樱醒的时候,俞远之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宿舍里空荡荡的,身上盖着薄薄的毛巾被。邬紫樱觉得有些渴了,准备去倒点热水喝,看了一眼书桌,桌上已经倒好了一杯水。
邬紫樱喝着水,看着压在水杯下的纸条,“琳琅阁那边,下午帮你请假了。你晚上还是要过去上班的。我这段时间都在医院,回来会跟你说,你安心的住着。”落款是俞远之。
邬紫樱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看自己,眼睛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地上的水渍却告诉她,刚才俞远之在宿舍洗了个澡。不晓得怎么搞得,邬紫樱的脸又升起了两朵红云。
俞远之醒的时候,邬紫樱睡的正香。估计是哭太久,鼻子有些堵,发出轻微的呼呼声。他小心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毛巾被给她盖上,忍不住轻轻的在她眉间轻轻一点,声音轻的似乎听不到,“在想什么了?眉头又皱着?”
俞远之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有些酸臭了。从柜子里找了一套干净衣服,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本以为洗澡的声音这么大,邬紫樱该会被吵醒,没想到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邬紫樱非但没醒,睡得似乎更舒服了,先前皱着的眉头都舒展了。洗了个冷水澡的俞远之精神头好的很,坐在床边一手擦头发,一手帮邬紫樱把散落在脸上的头发丝拨开,像是在自言自语,“做了什么美梦啊?睡得这么香?”
头发差不多干了,想起邬紫樱这样睡,醒了估计会渴的厉害,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凉着,找了一张纸写了一个留言条给她,料想她再怎么笨,留言条还是看得懂的。一想到邬紫樱笨,俞远之就忍不住回头看看那张睡得正香的脸,出了宿舍这样的事情,怎么就没想到他俞远之的宿舍也可以给她住了?这个思想要好好的给她巩固一下。
俞远之写完留言条,见邬紫樱还没醒,悄悄锁上门,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俞远之从柜子里拿出眼罩和盐包。俞远之按着邬紫樱的法子,用微波炉给盐包加了热。昨天站了一晚,先前忙着哄邬紫樱不觉得腰疼,现在什么事儿都不做了,腰疼倒冒出来了。俞远之把盐包绑在腰上,戴着眼罩,在休息室的床上继续闭目养神。听见有脚步声进来,也没理。不曾想自己的眼罩被人揭开了,苏轲偌大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
俞远之拉下眼罩不做声,继续养神。
苏轲又拉下了俞远之的眼罩,瞧着他腰上的盐包说道,“啧啧,我是说怎么这么大的药香味儿了,搞了半天都是从你这儿发出来的。东西不错啊,你有两个,给我一个呗。”
以前只要是俞远之有的好东西,不管苏轲是开玩笑讨一讨,还是真的想要,俞远之都不会驳了他的面子,以致于俞远之有什么好东西,只要苏轲用的上的,他都会准备两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给苏轲留着。后来有了妞妞,俞远之看到好看的小玩意儿,也要买两份,一个给妞妞,一个留给邬紫樱。久而久之苏轲就习惯了,看到俞远之有这样好的东西,想着估计俞远之还有一套为自己预备着,就开口要了。
俞远之继续拉下眼罩说道,“不行,就此一套,不能给你。”
俞远之基本上是不拒绝人的,苏轲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什么,计上心来,笑着说,“那你借我用用,用完了,我保证还你。”
俞远之翻了个身,背对着苏轲说道,“不行。这个东西不外借。”
苏轲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反正你不用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发挥余热给我用用。”
俞远之揭下眼罩,坐起来一板一眼的对苏轲说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苏轲见俞远之这么严肃,忍不住笑起来,“哈哈,没想到小俞儿也有今天这样护东西的时候,真是难得。”
说着打着哈哈出去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诡笑着跟他说,“既然这么在乎,就收好,免得被别人看见了,最后没有了。”话没说话,已经看不到他人影了,就听到他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像是在跟其他人说什么笑话,引得阵阵大笑。
苏轲的话不是没道理,俞远之无意中摸了摸头上的眼罩,垂眼看了看腰上的盐包,还是觉得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办公室实在是太凶险了,应该找个地方藏起来。
到底应该藏在哪里才能避过这帮“土匪”一样的同仁了?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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