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转头,惊恐万状地盯着那个满脸鲜血的女人看。
她的人还没跨进门槛,便昏倒在地。客栈内的江湖人士冷冷地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来,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或吃或喝。只是,没人在乎那个女人是生是死。
店小二听到声响后,立马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接着店小二的脸色就变成了灰白色,吓得惨白。
他赶忙奔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女人搀扶起来。店小二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支撑着那女人,费力地扶到后堂。
不一会儿,又一个店小二慌慌张张、三步作两步地爬上二楼,敲响了龙魁的房间。
“掌柜的,大事不好了。”没等龙魁打开房间,那个店小二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龙魁开门就问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向前一步,微微踮起脚尖,凑近龙魁的耳朵,低语道,“小姐被受了很重的伤,阿福已经把她扶到后堂了。”
龙魁大惊失色,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龙魁匆匆下楼,径直走进后堂。店小二跟在龙魁身后,小跑起来,不然就跟不上龙魁的步伐。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龙魁一下扑倒床边,心疼地问,眼睛湿润,他强忍着,才没上眼泪留下来。
“二哥,昨夜,地龙十二山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冰冻期,整个部落都被冰封在了大雪底下。”龙姝艰难地说着。
“难道流传在地龙部落那个古老的预言,是真的?”龙魁的脸色骤变,“难道大哥早有预知?”
龙姝听了龙魁的话,激动地说,“二哥,昨天就是大哥故意把我支开的。他让我去给他买些糕点,你知道的,他平时不吃糕点的。我以为他心血来潮,突然想吃糕点了。所以,我一大清早就骑着马去其他部落买糕点了,大哥想吃的那种糕点,地龙部落没人能做。”
龙姝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话,不免有些接不上气,咳嗽了两声。
“妹妹,你别说话了。”龙魁生怕龙姝有个三长两短,便要求他不要再说话了。随之,龙魁吩咐店小二阿福,
“阿福,你快些去幽灰城里,请华神医过来给小姐看病。”
“是,掌柜的。”阿福取下肩上的白色长毛巾,转身就走。
“小姝,你好生歇着,我叫凤儿姐姐打些热水来,给你擦干净血迹。看着怪吓人的!”
龙姝噗嗤一笑,她觉得二哥的笑容甚是温暖。
“嗯,谢谢二哥!”
龙魁来到凤儿的房间,推门进去,见床上躺着两个香艳的女人的胴体。他走到床边,俯下身,轻轻地拍了拍睡在外边的女人。
那女人睡眼惺忪地醒来,见是龙魁,会心一笑,嗓子喑哑,笑着问,“龙哥,你来了?”
“凤儿,快些起来,打些热水,去给龙姝擦擦身子。”龙魁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她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那个长着双眼皮的女人,便是凤儿,惊讶得直坐起身来,“龙姝小妹妹,怎么了?”
“一言难尽,说来话长。你先去给她擦擦身子,哪天有空,我再告诉你。”
凤儿看得出,龙魁的心里塞满许多事。她看着龙魁满面愁容的样子,很是心疼。思绪万千,往事涌上心头。
她曾是一个无家可归的青楼女人,被亲生父母抛弃,被养父欺负得遍体鳞伤之后,又被狠心的养母买进青楼。
多亏了龙魁把她从青楼深宫里赎出来,她才得以逃过悲惨的命运。她永远记得,龙魁一掷千金地将她带走的场景,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要她立刻为他死去,她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当龙魁把她推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时,凤儿有过短暂的难过。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凤儿便不再难过,她看开了,她很珍惜和龙魁在一起的每一个白天或者黑夜。
渐渐地,她爱上了龙魁的温柔和担当。虽然龙魁只是用她来达到某些龌龊的目的,他干着青楼老鸨干的事,但是,她不恨他,不怨他。
凤儿,随时准备着为龙魁现出自己的生命。
“龙哥,你放心吧,龙妹妹不会有事的。奴家这就去给她擦干净身子。”凤儿下床,当着龙魁的面,穿好衣服,她却感到了害羞。
“谢谢你,凤儿!”龙魁满怀感激地看着凤儿。
“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能为龙哥排忧解难,是凤儿的莫大荣幸。”
凤儿推开房门,高挑地走下楼梯,她的出现,引来了许多男人的注目,那些男人的目光告诉她,“你真美!”
在男人的注视下,她目不斜视地来到后堂。前脚踏进门,凤儿就快步走到龙姝的身边,两手抓起龙姝的手,紧紧握着,举到她的脸上,轻轻摩挲起来。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是血,你疼不疼?”凤儿触景伤情,说道。
凤儿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悲惨遭遇,她被养母买到青楼之后,老鸨就要将她明码标价地出售第一春。起初,她打死也不接客。不过,鞭子到底是坚硬的。在一根又一根的鞭子面前,再怎么硬的骨头,都将变得不堪一击。
她心一软,眼泪就簌簌抖落,顺着脸颊,淌到下巴和脖子上。
“凤姐,我没事,你别哭。我舍不得看见你哭,你一哭,我也想哭。”龙姝说着,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好好,我不哭了,你也不许哭。”凤儿为了不让龙姝伤心,立马伸起手背,揩干了左右眼角的泪水。
凤儿吩咐店小二从厨房里打来一盆热水,锁紧门窗,亲手给龙姝擦起了身子。她看到龙姝身上的伤口,几乎全是被树枝、荆棘等划破的,一道道伤痕,仿佛是有人刻意画上去的。
“妹妹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拼命狂奔多日,来十里坡客栈给你二哥报信?”凤儿一边给她擦身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希望龙姝会悄悄告诉她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凤姐,你待我这么好,又深爱着二哥,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吧!”龙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凤儿。
“龙妹妹最好啦!不像你二哥,再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肯说。”凤儿哀伤地说,“你二哥是不是嫌弃我啊?”
“凤姐,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二哥不是那种人。除了我哥,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龙姝忍着疼痛,惨笑着说,“当然啦,凤姐也对我超级好,名列世界第三。”
“就你嘴甜!”凤儿用食指在龙姝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过,我喜欢!”
“我不甜。凤姐的才甜呢!”龙姝看了一眼凤儿的胸口一眼,再低头看着自己的一马平川。
“你个小坏蛋,别转移话题,赶紧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好好,我这就给你娓娓道来。”这时,凤儿已经拿来一套干净衣服,给龙姝穿上。
“这件事,还得从一百年前说起。”龙姝一本正经地说,她怕凤儿不信。
“一百年前?”
“对啊,我哥哥是这么说,我二哥也是这么说的。”龙姝加强语气道,“那是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凤儿睁大眼睛,半信半疑地问。
“冰封地龙部落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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