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展笑笑没再言语,他心里清楚,皇上不顾及威武侯将他派去海都,纵然是因为形势所逼,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薛容的举荐。
否则当日在朝堂上,皇上就直接下旨了。
秦繁一脸疑惑地凑上来:“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也是好事,傻人有傻福。”罗展拍了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马,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秦繁反应过来,对着那远去的背影大骂道:“你才傻呢!就你最傻……”
声音小了下去,眼睛好像被沙子迷住了,他低声问薛容:“罗展还会回来吗?他会……活着回来吗?”
“峥嵘,我是第一次这么叫你吧?”薛容喊了秦繁的表字。
因为难写,秦繁很少用表字,别人也嫌他的表字拗口,所以一直都是叫他的全名。
乍从薛容口中听到自己的表字,秦繁一时都忘了伤感:“还真是头一回这么叫!”
“政亲王府上只有你一个男丁,所以人人都称你一声小世子。头顶上有政亲王给你顶着天,王妃也待你千万好,你自己的娘亲更不用说,护你像命根子一样。给你取表字峥嵘,寓意着你的地位高高在上,更期待你才情超人一等。那你知道罗展的表字是什么意思吗?”薛容目视前方,那里栖时音还在给她的父亲送行。
秦繁摇摇头:“罗展从来也没说过他的表字叫什么呀!”
“罗展的表字是行拂。罗行拂。”薛容拉过秦繁的手掌,在他掌心这下罗展的表字。
秦繁只觉得掌心突然间变得很滚烫,像是被火灼伤过,原来,罗展的表字如此不堪。
行拂,同刑服。因为长子的死,所以给罗展取了这个表字,让他一身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孽吗?
难怪,他宁愿赴死战场,也不要留在侯府。
“子晏,你会帮他的吧?”秦繁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战场对他来说太恐怖了,谁也不知道安夏国的大军什么时候会来,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迟早会打过来。
薛容眼神迷蒙了一瞬,自嘲道:“当年我一个计谋,害死了平都侯,你觉得我应该帮罗展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若不是有你的计谋,不仅你爹要死,就连整个大离国都将生灵涂炭!当年两国联手攻打大离是我们没有防备,你的计策也不够完善,若是从现在就开始准备,一定可以帮罗展打胜仗的!”秦繁焦急地辩解,声音大了许多,仿佛这样就能够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一样。
薛容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他现在确实能比当年做得好,要好得多。
可是,罗展是一心求死啊。他能救想活命的千千万万人,却救不了一个一心寻死的人。
秦繁是永远看不明白罗展眼中必死的决心的,如果要说有什么能让罗展改变主意,除非能让他心爱的女子复活。
可惜茫茫东海,别说复活,连尸首都找不到。
这边薛容正想着,那边栖时音还在念念叨叨。
“爹,你一定要每个月都写信回来,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平安!”拉着苏凤成的胳膊,栖时音一字一句地交代。
对这个便宜爹她是真的上心了,谁叫她前世缺爱呢!苏凤成又对她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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