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穿着黑色的风衣,衬托着他笔直而又高挑的身姿,发型也像是经过精心的打理一般,碎却不显凌乱。
瞧着他手里拿着的奶茶…以及那一支艳红色,象征着“爱情”的花朵,楚雏不由在肚子里嘀咕。
晦气。
今天阮薇有晚课,就没有来练舞。
她原本还以为今天能开开心心的完成训练。
没曾想,这才刚下楼,就又被强行撬开嘴巴,喂了一大口狗粮。
话说,这家伙在等谁?
楚雏小小的八卦了下,并没有特别在意,她正打算走过这位男生时,却听到轻轻一句。
“楚雏同学。”
楚雏:…?
楚雏又扭头看去,连带着被扎成双马尾的卷发随之摆动。
路灯有些接触不良,而且老化的灯泡导致光线发黄。
借着昏黄的光线,楚雏抬起眼,仔细的看了这个男孩的脸。
她忽而恍然一笑:
“是你啊!”
原来是陈广。
楚雏本就跟陈广没见过几面,再加上现在夜黑…这家伙又穿的这么称头,她第一眼又不敢盯得太仔细,便没有认出来。
陈广露出微笑。
他的脸型与五官都挺端正。
不能说帅,但挺秀气的。
又加上本身是个运动少年,所以还蛮精神。
他一笑,楚雏也跟着笑了下。
“诶,你在这儿…”
干嘛?
可楚雏还没问完。
陈广举起了手里的奶茶、以及那朵鲜艳的除刺玫瑰。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话。
楚雏只能看到在路灯下,从他嘴巴里哈出的气,尤为明显。
“…”
楚雏的笑容收敛。
她愣了下,重新轻笑起来。
还道是在等谁,原来是在等自己啊。
…
“陆兄,你看,够不够骚包。”
吴胜说着,将手机递给陆以北。
陆以北将手里的篮球随便一扔,将其接过。
他跟吴胜依旧是征战篮球场,但今日陈广却彻底消失了。
而屏幕上就是他的照片。
用陆以北的话来简要评价就是。
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整的挺立整的。
一点儿都看不出之前在球场上一仰化叹、四氧化三铁的狼狈模样。
陆以北好笑:
“江大也太卷了,大一就要去面试工作了吗?”
这未免有些太正式了。
“——说面试也差不多吧。”
吴胜说:“他去心爱姑娘那边面试男友了。”
“…楚雏啊?”陆以北问。
“嗯。”
吴胜点头说。
他跟陈广是好友,了解的情况也会更多一些,他笑道:“前些天这小子不是一直在跟那个女生一起打游戏嘛。他压抑了两天,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就选择了今天去跟她表白心意了…啧啧啧,就是这穿的也太骚包了。”
吴胜的鄙夷,是出自于对好友相处的习惯。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打扮成这幅模样的陈广,的确比以往要更英俊一些。
说归说闹归闹,不拿兄弟感情开玩笑,他还是衷心希望自己的这个兄弟也抱得美人归。
陆以北也笑着评价:
“帅。”
说着,他捡起了篮球,站在罚球线位置投了一个。
吴胜重新放下手机,开始跟陆以北开始斗牛——也就是俗称的单挑。
“在寝室我们也这么说。”
吴胜笑着防守:“‘这是你出生到现在最帅的一次了’,‘这谁拿不下啊’、‘要是老子是女的,都肯嫁给你’,狠狠地给他吹嘘了一波,他乐的跟朵菊花一样。”
男寝就是这样,平常损归损,但是真正上强度的时候,室友们总归能给你加信心buff。
不光是吴胜他们如此。
陆以北回忆了下他告白时前后,也不由失笑。
“…但是。”
说着,他一个转身过掉了吴胜,从他身边抹过去后,又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将球放入筐中:“楚雏也很漂亮的。”
吴胜像是没听懂陆以北的画外音。
他点点头:
“嗯,确实挺般配。”
…
楚雏一手拿着玫瑰,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勾着装有热腾腾奶茶的纸袋。
她轻快的踏在路上,耳朵里还塞着无线蓝牙耳机。
耳机里播放着李宗盛的知名老歌,《爱的代价》。
楚雏作为一个潮流的girl,你让她说几个偶像练习生、韩流团体亦或是当红的爱豆,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对于老歌,实在是没什么涉猎。
她会听这首歌,是因为记忆里的某个人,似乎很喜欢。
人是见不到啦。
但是歌,打开音乐播放器就能随时听。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走吧走吧~”
楚雏跟着耳机里的旋律轻轻哼:“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楚雏也走呀走呀。
她没有立刻回寝,而是悠悠荡荡的在学校里闲逛。
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马:今天还不回来?】
【马:训练延迟了吗?】
【楚雏:回去干嘛!受你们欺负吗!哼~我要离寝出走!!】
回复完以后,楚雏不满地撅了撅小嘴,却又低声轻笑。
她继续跟着耳机里的歌声清唱: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忽的一阵风吹过,风不大。
却吹起了楚雏的卷发,或许是刘海戳到了眼珠,楚雏有些迷眼。
在视线模糊当中,楚雏仿佛间看到了。
某位少年那件青白色的实验中学校服被咸咸海风吹的鼓鼓囊囊。
而里面塞满了少女的怦然心动。
楚雏颤了颤,又双肩微抖,小嘴芬芳:
“你妈的…杭城真比潮汕冷多了,还是回寝吧…”
…
吴胜背打了陆以北一个,成功后,两人一起听见了手机的响铃。
吴胜飞似跑过去一看,随之大悦。
“是陈广!”
吴胜说,虽说是兄弟情事,但他也蛮激动的,当即就接通了电话:“成了吗?奶茶跟花她收了吗?你们还在一起吗?”
他一连三问。
陈广那头沉默。
吴胜感觉不好,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到陈广笑笑:
“她收了。”
吴胜松了口气,骂:“那你这幅亖人的口气,还打算来个先抑后扬啊?”
可陈广只有先抑,没有后扬,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痛苦:
“可,她把钱转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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