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黑龙寨
“为啥？”
“因为这哥们儿和咱们差不多，大概都是跑路出来的。”
耿祥武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说了声谢谢，挑着水桶去了山泉那边。接满水之后，挑着水桶转身就走。
两个青年没有阻拦，看着他健步如飞，在坎坷不平的小路上飞快远去。
直等到耿祥武不见了人影，强子才看向明子，“怎么样？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收他钱了吧？”
“明白了！”强子满脸的敬畏：“这家伙跑的那么快，桶里的水竟然一点都没洒出来，看来和老爷子一样是个高手！”
“就算是比不过老爷子，但是比咱们哥俩却是强的太多。再说这哥们儿挺上路，跟本就没有和咱们做对的意思。看来在外边惹的事儿也不小。”
“强子，你说老大要是知道有这么号人，会不会请他上咱们寨子？”
“这个我就搞不懂了，不过如听说老大好像最近在做笔大买卖，我看等咱们回去，跟老大说说。”
“这是必须……我草，这么快就回来了？”明子忽然一声惊叫。
强子扭头看去，那俩眼也不由眨巴了下，嘴里呐呐叫道：“我擦，竟然挑了四只水桶？这哥们儿不会把全村儿人的水都给打了吧？”
“那咋办？真要是那样，咱哥俩不就亏了么？”
“亏个屁！如果大哥知道有这么号人在，稍微赏点，就够咱们花上一阵子的了。”说这话时，强子满脸的鄙视。
明子连连点头，看着耿祥武过去接水，还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耿祥武不明白这俩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挑着四桶水直奔松子口。到了肖兰兰院子里，把水桶一放，对着撅着屁股洗刷地面的苗小翠说道：“你家缺水不？”
苗小翠猛地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地问道：“武子哥，你也要给我们家挑水啊？”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
“愿意愿意，我能不愿意么？”苗小翠满脸的兴奋没嘴里说着，把手里的树枝一扔撒腿就要跑。
耿祥武赶紧喊住了她：“你怕什么，等我一起过去。”
苗小翠赶紧停下脚步，等耿祥武把桶里的水倒进肖兰兰家的水缸，这才领着耿祥武向自己家走去。
苗小翠的家距离肖兰兰家并不远，只隔了几座石屋。可耿祥武算算距离，也应该有二百多米了。
路过那座孤零零的小石屋时，耿祥武忽然想到了柔柔弱弱的董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昨天夜里那莫名其妙的呻吟。有心想问问苗小翠董晴得了什么病，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敢问出来。
无缘无故打听人家个女人干什么？要是被肖兰兰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有看上董晴了呢？
苗小翠的家也是座孤零零的石屋，没有院子，也就没有大门。和董晴的那座石屋一样，都是三间的建筑。只有两扇厚重的木门，没有窗户。
耿祥武本来不打算进屋，可是苗小翠却在屋里喊了几嗓子。耿祥武无奈，只好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不好，但收拾得很干净。
耿祥武进门就看到了倚在墙边的扁担，水缸旁边的地上，摆着两只黝黑的木桶。在不远处的一个大盆里，还有大半盆的水。不过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干净。
“这是下雨接的水，平时洗澡洗脸都用这种水。”看到耿祥武的目光停留在大盆上，苗小翠急忙解释。
耿祥武这才明白，扭头拿起扁担，“我这就去挑水，以后你洗脸也用好水吧。”
“武子哥，谢谢你。”苗小翠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听上去有点古怪。
耿祥武挑水的时候，赵富贵的院子里却是愁云惨淡。
赵富贵坐在躺椅里，看着孙婆婆给自己的五个儿子包扎伤口，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
五个儿子算是废了三个，老三和老大都吐了血，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孙婆婆说了，都是受了内伤，没有仨俩月，别想在床上爬起来。
老四老五还好点，都是鼻梁骨断了，休息个把月就没事了。五个儿子中伤势最轻的，反倒是惹了这场灾难的老二赵延亮。
赵富贵越看老二就是越不顺眼，最后都到了看一眼都心口疼的地步。
赵延亮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心里不免战战兢兢。现在见到赵富贵满脸阴狠，吓的小声问道："阿爸，我们就这么算了啊？"
赵富贵把脸一扭，根本就不看这狗东西。如果不是自己胳膊受了伤，不是刚才在肖兰兰家这小子挡住了那个杀神，他早就上去一顿胖揍了。
"阿爸！要不我上乌龙寨去找崔叔，让他给咱报仇……"
"滚你妈的蛋……"赵富贵忍不住一拍桌子，可是牵动了胳膊的伤势，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呻吟了几声。
聂小红畏畏缩缩地站在不远处，听到赵富贵呻吟，赶紧跑了过来，轻手轻脚的为赵富贵按摩着肩膀。
赵富贵扭头看看低眉顺眼的聂小红，看着聂小红额头上的纱布，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笑着夸奖道："红红，今天多亏了你，不然那狗日的肯定杀进咱们家来了。"
聂小红没有说话，两只手依然轻轻地在赵富贵身上敲打着。
赵富贵又夸奖了几句聂小红，这才扭头看向赵延亮，"你那脑子是猪脑子啊，咱们家爷们五个，竟然栽在了一个人手里，你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还让你崔叔帮忙，你以为那家伙是好东西？"
听到赵富贵这声咆哮，聂小红身子忽然一颤，接着脸就白了。
"红红别怕！"赵富贵感受到了聂小红的惊恐，用没受伤的左手拉过聂小红的小手，轻声细气的安慰道："阿爸不会让那老家伙来的，你别担心。就算是让那老家伙来，阿爸也会让村子里别的女人招待他，保证不让他再睡你了。"
赵延亮眼睛瞅着赵富贵拉着聂小红的手，眼里悄悄的闪过一抹阴狠，但是表面上依然若无其事，似乎还在恭恭敬敬地等待赵富贵的教诲。
安慰了几句聂小红，赵富贵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说完的话，看看赵延亮还低着头等自己说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老二，这家事儿只能是咱们家人自己干？"
赵延亮听了不禁脸色发白。尼玛，老大哥儿几个全都不能动，难道让老子自己过去，那不尼玛找虐吗？可这种话，打死他都不敢跟赵富贵说，只好低着头吭吭哧哧。
赵富贵一眼就看出了赵延亮的心思，忍不住骂道：“草泥马的，你以为老子会让你这熊样的过去？你麻痹的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挨了顿臭骂，赵延亮反而兴奋地把头抬了起来，也不吭吃了，利利索索地问道：“阿爸，你有什么好主意？”
“哼……”赵富贵一阵冷笑，两只小眼里凶光乱扫。恶狠狠地说道：“明着来咱们不行，暗地里下黑手咱还不会么？”
“下黑手？”赵延亮眼睛一亮，也想到了这个点子。
能打咋样？会有石头挡子弹又能咋样？有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子躲在远处给你打黑枪，看你怎么死？
心里越想越是得意，赵延亮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爹，该吃饭了。”屋里，传来女人的喊声。
赵富贵脸色一沉，张口骂道：“尼玛了个比的，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要不是红红，老子就让那王八蛋给宰了。你这臭娘们，今天不许吃饭。”
听到赵富贵的咆哮，屋里的女人顿时没了声音。赵富贵慢慢起身，拉着聂小红的小手往屋里走去，嘴里说道：“红红，今晚阿爸喂你好东西吃……”
赵延亮眼中更加阴冷，看着前面赵富贵的背影，双拳慢慢地握在了一起。
“哎哟……孙婆子，你轻点啊。”呻吟声和咒骂声同时响起，赵延亮猛地扭头，顿时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些兄弟。
握在一起的拳头慢慢松开，赵延亮赶紧把目光离开了正对着孙婆子发脾气的老四。
“老二你个狗东西，还不赶紧过来吃饭。”屋子里，赵富贵的怒骂声忽然传来。
赵延亮眼神一冷，随即连声答应着进了屋。
肖兰兰家里，苗小翠正在忙忙活活的做饭。看她对那些油盐酱醋的熟悉，简直就是在自己的家。
肖兰兰好了许多，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耿祥武。
他已经听耿祥武说了，那个老流氓以后再也不感到自己家来了。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岂不是越过越舒心，不仅不再提心吊胆，家里还多了个男人。
外面飘来苗小翠欢快的歌声，肖兰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狐狸精看来和自己的心情一样美好，不过看这女人的模样，倒好像是讹上了耿祥武，要不怎么不回家呢？
耿祥武坐在床上有些拘谨，因为他还没有享受到过这种待遇。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让多少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啊！
昨天还提心吊胆的担心被部队上的人抓到呢，今天竟然就有了女人。现在热炕头有了，女人也有了，就差个孩子了。
是不是该考虑下孩子的问题了？想到这里，耿祥武的目光不由瞥向了肖兰兰。
肖兰兰可一直在注意着耿祥武的动静，一见自己的男人回头，急忙陪着媚笑问道：“武哥，你是不是饿了？都怪我这身体差劲，不然我就亲自给你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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