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和百事通对望了一眼,眼里满是惊叹与佩服,这样大气豪爽的大哥,确实太难得了。当下六子也不谦让,直接便接过了卡,这个时候推让起来就有些显得虚假了,没意思。
“好,你们去吧,可以休息三天,处理一下个人的事情,然后就要成为‘隐身人’了去开展这项调查了,记住,无论再怎样,每天也都要跟我通一次电话,让我知道你们是安全的,清楚了没有?”梁辰提高音量,郑重又郑重地叮嘱道。
“好,辰哥,我们也不说什么了,肯定把事情给您办得妥妥的。”六子揣起卡,哈哈一声大笑,便与百事通携手而去了。
临走前,百事通还回过头来看了梁辰一眼,那眼神中,有感激、感恩、感动……
梁辰看在眼里,脸上抱以微笑,心中却是一声颇有感触的长叹,谁说现在的混子都已经不再讲义气讲公理?眼前这两个社会中最底层的小混混,足以用事实证明,就算是一个江湖宵之辈,可他们的义气之血仍旧未冷,随时都可以沸腾起来。
在球室里又呆了一会儿,跟李吉几个人说了会儿话,感觉有些累,他便回家了。
今天的一天里,虽然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整整一天都在惊心动魄中度过,但用心劳累之处,也是甚巨,不过对他而言,却是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没有别的,这样的生活让他感觉很真实,很刺激,就如同险泽飘泽一般,跌宕起伏之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极限感觉。
给刘莎莎打了个电话,刘莎莎照样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聊了几句之后便摞下了,只是嘱咐梁辰要注意身体,天冷了,要多加衣,另外有时间的话就买个笔记本电脑,两个人可以上网视频聊天等,让梁辰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他感觉刘莎莎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收起了这种少年人的情怀,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随后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准备去李厚民家,这几天李想一个劲地给他打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来,甚至李厚民也专门打来电话问他,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他近来事情愈来愈多,而李想的学习正逐步走上了正轨,他准备悄然撤走,用距离来淡化与李想之间的关系,不过目前来说,这个徒弟还真不好就这么放下了。
骑上六子的改装摩托车,梁辰一路疾驰,半个小时以后,轻车熟路,半个小时以后,已经来到了李厚民的家中。
郑管家见梁辰来了,倒也露出了一丝喜悦来,忙不迭地给他开了门,恭敬地将他迎进了客厅,恰巧李厚民此时在家,不过却是眉心紧锁,像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发愁。
抬头看到梁辰来了,怔了一下,眼神忽然间一亮,露出了一丝喜色来,放下了手中的烟斗迎了上去,“梁老师,倒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和我的女儿呢。”李厚民亲切地向梁辰笑道。
“呵呵,李先生说笑了,您的风采我又怎么敢忘记呢?”梁辰呵呵一笑,有意无意地将李想忽略了过去。
“老师,您忘不了我父亲,难道就可以忘得了我么?”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李想,正嘟着红馥馥的小嘴气鼓鼓地望着梁辰,很萌很可爱,梁辰突然间发现,几天未见,这丫头好像长大了不少,眉眼与身材似乎都长开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娇憨之中,也让她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小丫头很聪明,借着这种娇憨的少女语气将自己的意思含混又明白地表达了出来,却又了无痕迹,让人抓不着什么。
李厚民隐蔽地轻叹了一声,却并没有什么,只是转过脸去,当没有听到。他当然知道李想对梁辰的感情,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自己生的这个女儿,他哪里还不知道女儿的脾气?已经到了想管都管不了的年纪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嗯,你是我的第一个学生,我当然也不会忘记的。”梁辰淡淡一笑,将这个话题巧妙地一带而过。
李想怔了一怔,随后便生气了,扑腾腾便跑上了楼,再也不理会梁辰,颇让梁辰有些无趣。
“这孩子,一天天也没大没小的,梁老师,你坐,别跟她一般见识。”李厚民也有些尴尬地道。
“没什么,小孩子嘛,都在教的,况且也在青春叛逆期,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梁辰笑笑,倒也没急于上楼考较李想的功课,而是与李厚民面对面而坐。
郑管家早已经奉上了茶,退了下去。
“梁老师,最近过得怎么样?”李厚民端起茶浅啜了两口,微笑问道。
“还可以,挺充实的。”梁辰拿起茶盏用杯盖儿撩了撩上面的茶叶,抿了口茶,回味了一下余香,淡淡笑道。
“嗯,充实就好,充实就好,人生就怕不充实,变得轻飘飘的,那就没意思了。不过听说你在大学城那边好像很有威信,还组织不少运动系的学生打了好几场群架?”李厚民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有些好笑地望着梁辰。
梁辰皱了下眉头,抬头看了李厚民一眼,拿起了桌子上的雪茄,熟练地用小剪刀剪下一枝,去掉头尾,用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淡蓝色的烟雾,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可至始至终却一直在沉默,并没有说话。
“呵呵,梁老师可别误会,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饶是以李厚民的深沉,此刻也禁不住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梁辰的情绪似乎能瞬间便影响到他周围的人,尤其是这种沉默,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嗯,我知道,李先生有什么话,不妨可以直接说。”梁辰微微一笑,略靠在沙发上,向李厚民一笑道。他的这一笑倒是让李厚民心底下涌起的那种紧张缓解了不少。
李厚民轻吁了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梁辰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候在那边的郑管家,郑管家会意,赶紧走到了附近的衣架,从那件挂着的西装里掏出了一本支票薄,还有一枝万宝龙钢笔和一个名戳,递到了李厚民的身边。
李厚民接过了支票薄和笔,在上面“刷刷刷”写下了一行数字,而后盖上了自己的名戳,将支票在茶几上推了过去。
梁辰低头一看,支票上分明写着十万人民币的数字,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李先生,这是何意?”
“哈哈,梁老师,大概你忘记了,这两个月以来,我可是一直都没有给你开过工资呢,这是你的工资嘛。”李厚民忍俊不住地笑道。
“工资?好像没有这么多吧?一个月三万,两个月最多六万而已。况且,两个月的时间,我其实并没有真正来过几天,全加一起,至多不超过两个星期,最多一万四千元,没有这么多。”梁辰摇了摇头,这笔帐他算得清楚。
“表面上好像如此,可事实上,却并不能这么算了。别的不说,拯救一个失足少女,恐怕用多少钱都是买不来的。况且,你还在虞叔那里帮了我一个大忙,更为我们家里的事情操碎了心,如果不是我知道以你的为人绝不肯轻易收人财物的话,这区区十万元,我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李厚民摇了摇头,笑笑说道,这是有感而发。
梁辰依旧不接,只是皱了皱眉头,“李先生,好像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跟我说吧?或许,这只是在投石问路?”
李厚民一怔,随后竖起了大拇指,摇头长叹,“梁老师,你的这种聪明,让我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好像随时都能洞穿人的心理,知道人在想什么,实在太厉害了。”他钦佩无比地道,实在没有不服气的道理。
“呵呵,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说吧。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会帮忙,毕竟,我们是朋友。至于钱财,那就免了,朋友之间谈这个,没什么意思。”梁辰摇了摇头,将那张支票推了回去。
他并不是嫌少,只是觉得用钱来衡量彼此之间的友谊有些过于世俗了,给人一种冰冷冷的交换感觉。
李厚民看着他连眼皮儿也不眨一下便推回了那张支票,根本没有半点心动的样子,心下又是一声喟然长叹,不为小利所诱,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的风范。
“那好,我就直接说了,其实最近我在外地有一个投标项目,项目很大,并且涉及到在当地打开局面的发展分公司的问题,可以说极为重要。二十天以后,当地政府就要召开招标会了,如果正常招标的话,以我们轩域集团的实力还有极具竞争力的价格,根本不成问题,但现在却冒出了另一个当地的公司,要参与竞争,目前我正为这件事情头疼。”李厚民也不废话,直接切入了主题。
“这件事情,我能帮到什么忙么?”梁辰有些奇怪,觉得李厚民对自己说这种商业上的事情,好像有些鸡同鸭讲,自己并不能帮到什么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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