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有胆你便杀了我!”那个女子狂怒不已,面对着梁辰如此亡命般的高压,居然没有半点害怕之意,相反,针尖对麦芒,脾气刚硬无比,宁折不弯,典型的属于和梁辰同一类人。
“你想死我便成全你。”梁辰眼中寒气更盛,手上的刀一紧,就在这时,虞占元喝了一声,“都别闹了,把家伙放下。小辰子,你也是,把刀扔下,你这样的人英雄人物用刀比着一个女孩子,传出去的话,J省道上可让人笑掉大牙了。”
并非是虞占元反应不快,而是刚才的过程兔起鹘落,简直太过迅速了,从开始的暴起到刚才对话的结束,总共也不过就那么七八秒钟的时间,实在太快了,虞占元都来不及阻止,幸好现在说话还不晚。
边说着话,已经边挥了下手,梁辰身后的几个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悄然退了下去,而虞占元也抓住了梁辰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刀子从梁辰手中抢了过来,嘴里苦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能不能火气不要这么大?动不动就刀枪齐上,吓得我老人家肝儿都颤了。坐下,都坐下说话,有什么矛盾和问题都好解决,没必要这样剑拔弩张的嘛。”
说着话,已经拉着犹自怒意未消,正恶狠狠地死盯着梁辰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的那个女孩子,强行将她拉坐在椅子里。
“虞叔,我与她没什么好谈的。告辞了。”梁辰拱了拱手,冷声哼道,转身便走。
“你这小子,怎么生就这么一副臭脾气?难道打了这么半天,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吗?”虞占元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他刚才只是想看看这一对青年男女倒底怎么斗法,却没想到事态险些发展到擦枪走火的地步,倒是违背了他的初衷,心底下暗骂自己老没正经的,好好的看什么热闹啊?早些出声不就没事了?现在弄到局面僵了,都有些不太好收场了。
“没有兴趣。”梁辰冷冷一哼,举步便往外走。
“如果我说她是长江蓝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蓝雨恬,你还有没有兴趣呢?”虞占元叹了口气道。
“长江蓝氏家族的人?”梁辰身子脚步一滞,缓缓地转过身来,再次深深地望向了蓝雨恬。
“怎么?你害怕了?刚才你不是很威风么?”蓝雨恬仰起脸来冷笑着说道。要知道,长江蓝氏,在全国范围内,只要是道上的,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一个有着将近三百年历史的大家族,影响力囊括几乎半个亚洲,财力之雄厚,实力背景之深厚,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已经带上了传奇色彩,可以说,国内十大家族之中,长江蓝氏,绝对可以榜上有名。只要是在这种江湖路上混的人,或者是涉世深一些的人,基本上,提到长江蓝氏家族,只能用仰视,再无他言。
“害怕?对我来说,这两个字毫无意义。”梁辰冷冷一笑,不再走了,而是转过身来,面对着蓝雨恬,深深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从骨子里往外看透。
“那你为什么不走了?”蓝雨恬气得银牙直咬,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就算是龙门四少见了她,同样也要礼貌有加,问一声蓝大小姐好。而这个家伙,不但跟她动手打在了一处,并且在听到自己家族的名字之后,居然还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态度,她现在只感觉到自己面对着的像是一个钢打的刺猬,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他屈服,相反,每一次进攻都能惹来他钢针铁刺的反击,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着实让她有些抓狂。
“不走,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敌人?”梁辰盯着她冷冷地说道,眼神居然开始再次不善起来。
旁边的虞占元听得满头黑线,怎么这好好地说着话,又要打起来了?不得不出言制止,“小辰子,你好像误会了。蓝丫头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这个J省的地盘,人家蓝家可从来不搀与国内道上的纷争,他们的事业大部分都在海外。只不过就是办完了事情路过这里歇个脚罢了,我原打算是让你们认识认识,年轻人,多交两个朋友也是有好处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这样激烈,一见面就杠上了,斗得跟乌眼儿鸡似的。两个人都这么一副臭脾气,真是让我老头子在中间难做。”虞占元苦笑着不得不重新分开了两个人,摁着梁辰坐了下去,自己也重新落座,揉着眉心,一阵阵地头大。
“虞叔,你别说了,原本我真就没看得上你们J省的这块小小的地盘,不过既然这小子已经把我当成了敌人,还对我如此态度,如果我现在要说对J省没兴趣,好像怕他似的。既然这样,我索性就留下来好了,倒要看一看,我要是想插手的话,这个J省还能有谁敢跟我争锋?!”蓝雨恬冷哼了一声说道,睥睨间女英豪的本色尽皆展露,这一刻,大家族出身的上位者的权威,都在眼一扫之间。这番话绝对不是无地放矢,事实上,如果长江蓝氏真的想要这块地盘,恐怕这天底下还真没有几家势力敢跟蓝家抗衡。
“原本就居心叵测,又何须找种种借口?徒然欲盖弥彰罢了。”梁辰冷冷一笑,语带讥讽地道。
“好,说得好。”蓝雨恬怒极反笑,“就凭你这句话,我蓝雨恬就在这里跟你耗定了。想驱逐所有的外来家族?你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吧!”她是存心跟梁辰杠上了。
“我说蓝丫头,你不至于这样小家子气吧?仅仅几句气话,就要把整个J省搓球玩儿?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你这么折腾啊,你是不是想让我提前退休啊?”虞占元苦笑着向蓝雨恬道,心道这下可有些玩儿大了,如果蓝雨恬真想在这里玩一票,凭她的能力和强势,不把他折腾死也要差不多少了,到时候J省非得乱套不可。
“虞叔,我不是不想给您面子,只不过,这个梁辰算什么东西?报出我家的名号,他居然还是这样强横无礼,他又以为自己是谁?如果今天他不向我道歉,这件事情肯定没完!”蓝雨恬面色稍缓了一下,不过语气仍旧硬梆梆的,显然气还没消。
“虞叔,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说什么了。蓝大小姐,刚才你说的话我记住了,原来大家族出来的人,也不过跟市井小人一样,以势压人,仗势欺人,咄咄逼人,自以为是,真的领教了。”梁辰再次望向了蓝雨恬一眼,冷冷地一笑道。
“混帐,你说什么?”蓝雨恬怒极,再次拍案而起。
“我说什么你没有听清楚么?蓝雨恬,蓝大小姐,如果你不是出身于背景深厚的家族,如果如果不是栖身在大树之下好乘凉,如果你权权只是一个市井草根,你以为你现在有说刚才那种话的资格么?一句话,抛开你所有的背景和背后的权力,你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梁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哼声来。
“哈哈,好,好,好,梁辰,你说得真好。接着说,把你想说的一切都说出来。”蓝雨恬怒极而笑。
“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告诉你,华夏有句老话,富不过三代,穷也不扎根,仗着家族的荫凉好景不会长,自己拥有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想留下来在J省搅风搅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真想证明自己确实很厉害,那就完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不借助半点家族的力量来跟我玩儿吧,我奉陪到底。”梁辰冷笑了一声说道。
“说到底,你还是怕了我蓝家了?害怕就是害怕,又何必这样巧今辞色地遮遮掩掩呢?”蓝雨恬同样冷笑回答道。
“虽然我不敢苟同,不过你可以这样认为,我用生命捏卫你表达观点的权力。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如果蓝大小姐真想跟我玩儿到底的话,借助一个不公平的游戏规则,玩起来恐怕也什么意思。就如同,如果那天我开着的是一辆普通的捷达,而你开着是一辆保时捷1911,恐怕胜负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这又有什么趣味呢?”梁辰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激烈,而是淡淡地一笑道。他已经大略地猜到了,那天用保时捷跟他的A8较劲的那个飞车高手倒底是谁了。
蓝雨恬也突然间平静下来,深深地望着梁辰,像是在对他进行重新认识一样,半晌后,才冷冷地一笑,“梁辰,我倒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用这种方法挤兑我,试探我的是否想留在J省的真实意图,还刻意营造语境,将我逼到了死胡同中来,如果我头脑稍一热,或许没准儿就应下来了。一箭双雕,真是好心机好心机。”
梁辰心底下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女孩子表面上看去杀伐凛厉,行事风格极为粗犷,原以为自己能够用话把她套住,却没有想到,她心机居然同样如此之深,并且一下就勘破了自己真实意图,确实够厉害。
自己该如何答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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