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驾车一路回去了吉浩球室那边,独自坐在二楼里侧的包间里喝着茶,可是心底下却一直不平静。
“长江蓝氏?难道那个蓝雨恬真的只是路过这里恰巧跟我赌气?还是确实想染指J省事务?虞占元为什么又非要把这个蓝家拖进来,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用蓝家威吓其他的家族,让他们知难而退?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梁辰夹着一枝烟,陷入了沉思之中,眼前的这一切有些扑朔迷离了起来,突然间让他感觉到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很多事情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并且,一种潜在的危险感觉涌了过来,一时间让他有些乏闷。他头一次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累来。
正在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辰哥在里面吧?”听声音是太子哥。
“辰哥好像心情不太好,太子哥,你可别惹到他,哈。”外面王浩然半开玩笑地道。
“哈哈,这不大学城这边的事儿都解决了嘛,咱们家辰哥以后就是大学城真正的一条龙了,还有啥心情不好的?我看他就是太累了,浩子,整点儿酒,来两个菜,我跟辰哥喝两盅。”太子哥哈哈大笑着,已经推开了门,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辰哥,我可没敲门,你不会怪我吧?”太子哥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他是草莽人物出身,行事粗豪,大家伙儿也都习惯了。
“说这种废话有意思么?呵呵,坐,正好我心情有些不太好,想找人喝点酒,咱们这帮子人就你酒量还可以,来,陪我喝点儿。”梁辰笑骂了一句,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我靠,还真喝啊?辰哥,你简直就是个天生的酒漏子,我甘拜下风,可喝不过你。”太子哥一听见喝酒脸儿都绿了,刚才他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如果真要喝上,他非得被梁辰喝废了不可。
“你坐下吧,兄弟之间喝酒喝的是一个心情,又不是比谁能喝?”梁辰摇了摇头笑道。
“那还差不多,要不然辰哥你可把我给吓死了。”太子哥拍了拍胸口,装做心有余悸的样子,坐下来看着梁辰,皱了下眉头,“辰哥,不对,你好像真有心情。”
“你这不是废话么?瞎子都看得出来。”梁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道,太子哥也不生气,虽然他跟梁辰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绝对称得上肝胆相照,知心知肺的真兄弟那种,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带着一伙兄弟来投奔梁辰还把全部身家都奉上了,足见得对梁辰的敬服有多深。
“并不是废话,辰哥,做为你的兄弟,你这个人什么样,我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属于那种天塌下来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超级牛人,如果能让你心情不好的,恐怕只有两样。一个是感情问题,毕竟英雄也不是铁打的,都有一颗七情六欲的心。而另一种就是有什么事情让你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而这种事情,肯定不同寻常,绝对是惊天大事。”太子哥说到这里,停下了,神色凝重地望着梁辰。
“嗯?怎么不说了?”梁辰正听得有些入神,别看太子哥粗豪不羁,没想到心思居然如此细腻,观察也是细致入微,分析得头头是道,让梁辰听得有些佩服起来,能混到太子哥这个层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唉,辰哥,可能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搀与的,所以,我就不打听这些事情了。做兄弟的,只能说这样一句,辰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无论刀山火海,只要你需要,兄弟们都会一直陪着你,永不后退!”太子哥握了握拳头,有些动感情了。
“呵呵,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不过就是这J省最近可能要变天,有些乱,而在这大势之中,如何甄辨真伪、清晰地判断出大局大势来,实在是有些难、难、难!”梁辰一口气道出了三个“难”字,才觉得胸中的一口闷气舒缓了许多。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一声响,王浩然已经推开了门,何晶和孙莹端着酒和菜肴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辰哥,喝点酒解解乏吧,喏,这还有王宝柱他们送来的熟食,新做的,您和太子哥都尝尝。”何晶笑嘻嘻地将东西一一放在桌子上。
“呵呵,你们忙去吧,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等过段时间,咱们的产业发展起来了,不能再让你们守吧台了,都做些具体的管理事务,也尝尝做白领是个什么感觉。不过你们还要多学习才行。”梁辰呵呵一笑,温和地向两个小丫头道。
“耶,辰哥最好了!”何晶和孙莹兴奋地一拍手掌,欢笑着跑出去了,洒下了一路欢快的笑声。
“辰哥,那你们慢用吧,我先下去了。”王浩然知道梁辰有事情跟太子哥谈,出去了,替梁辰关上了门。
“呵呵,浩子这人不错,虽然资质一般,但以后给你做个管家肯定会很称职的。”太子哥望着王浩然的背影,呵呵一笑道,倒是提前给王浩然安排了个角色。
“他们以后都会有自己的位置的,也包括你,太子。”梁辰微微一笑,已经端起了酒杯,浅啜了一口,夹了菜吃了,感觉心情逐渐舒缓了起来。
“辰哥,我是个粗人,也不知道咋宽慰你,反正我就觉得吧,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没有摆不平的事儿,只不过就是时间长短而已、最后的结果是好还是坏罢了,只要想开了,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你出于种种原因,不能跟兄弟们说,或许是怕兄弟们压力太大,或许还未到时候,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一日是兄弟,终身是兄弟,我们跟你混定了,你这辈子想甩我们都甩不掉,哈哈。”太子哥一仰脖,二两的杯子一口干掉,痛快至极。
“呵呵,有你这份心,我就知足了。”梁辰哈哈一笑,心底的阴郁经过太子哥这么一说,倒是散去了不少,同样举杯将剩下的酒干掉了。
“对了,辰哥,你让我办的事儿我可全都办好了。这些日子总共包了三个采石厂,四个沙厂,一应机械都是全儿全儿的,只要上手就能开工。那些老板因为刘华强的原因,都是刚开了业就不得不停业,一见有人来包,乐得眼睛都睁得跟豆包似的,七个厂子,每个厂子包十年,连同所有的设备下来,总共才花了不到五百万,哈哈,太爽了这也。”太子哥挟口菜吃了,抹了下嘴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牛皮纸袋子来,“啪”地往桌子上一拍,兴奋地说道。
“七个场子?呵呵,你这手笔倒真是不小哇。如果要真的全部开工并且能将这些石头、沙子送出去,恐怕一年的纯利润最少有五百万以上吧?”梁辰倒是小小地吃了一惊,没想到太子哥办事能力这么强。毕竟,这可不仅仅是简单地跟那些老板们包场子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还要跟当地的政府或是村里签约,还有走一大堆的流程,那可不是说开就能开起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居然能把这些事情全都跑完,办事能力之强,倒也可见一斑了。
“一千万?哈哈,辰哥,你外行了不是,不是兄弟笑话你,这几个场子可全都是大场子啊,石头沙子多的是,而且品质优良,人工人力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如果要是找好了上游,多雇些人加大开采量,一年最少一千五百万的利润。到时候,咱们兄弟别的不用,养活这一百多口子,那还不是太简单不过的一件了啊?!”太子哥大笑道。
“嗬,好家伙,真有这么大的利润?”梁辰再次吃了一惊。
“那是啊,要不然的话,刘华强能这么拼了命似的垄断这块业务么?辰哥,实话跟你说吧,刘华强在这一块上,一年最少收入两个亿以上,供货的渠道辐射周围三个省十几个大城市,他要不发家才怪呢。”太子哥滋了口小酒爆料道。
“难怪了。不过,刘华强为什么没有把这几个场子也强买下来呢?”梁辰皱起了眉头,问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我觉得应该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他人手不够用,实在看不过来那么多场子。第二个原因是他不想那么张扬,毕竟,做事情太过份,会引起政府的注意,到时候他也是个麻烦事。第三个原因就是他想囤积居奇,把价格哄抬起来。毕竟,咱们省的石头和沙子向来品质优良,无论是在本地还是外地,口碑都是极佳,他不想加大开采量,反而想逐渐减少,就晃为了要造成供不应求的假象,趁着这几年城市大开发大建设、房地产业也是兴旺发达的大好时机,把价格抬起来,大赚一笔。”太子哥点起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分析道。
“分析得好,有道理。”梁辰点了点头,赞赏了看了太子哥一眼,“太子,我发现你其实脑袋真的很好使,就是书念得少,要不然的话,你现在没准儿都能成为哪家大公司的CEO都说不定。”他打趣地道。
“辰哥你可饶了我吧,我这就是混社会年头长了,有点经验而已,你这么抬举可真是折煞我了。”太子哥发出了爆仗般的笑声来,无论如何,能得到辰哥的赞扬,那才是他最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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