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
陆屿又问了一遍,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的表情太过震惊,那双一向如暖阳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姜幼胭不禁疑惑,有娃娃亲,这很奇怪吗?
寻常的女儿家在及笈前便会相看人家了,女儿家的婚姻大事何其重要,自然是要千挑万选。
对女儿家来说,若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多了相知的过程,不至于盲婚哑嫁。
她的手帕交便是和娃娃亲成亲了的,情谊深厚,后又随夫君去了外省上任。姜府中还未出事时,她还收到对方的报喜信呢。
再说,她的娃娃亲可是自己定下的,虽然好久没见着了,但他生得好,即便长大了,容貌也不会差。
这样想,姜幼胭觉得自己的娃娃亲也是挺好的。
到底是所处的环境和教育造成的认知也不同。
陆屿看着胭胭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模样。
方才因为那通电话而升起的烦躁都一扫而空,满心只放在了教育引导小姑娘身上。
好在胭胭来到这里,那个未婚夫已经是没影子的事。
庆幸之余,又不免忧虑,胭胭虽然现在对这里还一知半解,可总要适应这里的。
胭胭的身份证已经托人办理了。
再等过段时间,胭胭上学的事情也会提上日程。
可胭胭又生得这般好,现在的小朋友早熟得很,甚至有些比他们还会“撩妹”。
说话做事都是一套一套的。
胭胭若是没这个认知,被臭小子拐走了怎么办!
此时他的想法和赵瑚珊达到空前绝后的一致:保护妹妹,杜绝雄性追求!
赵瑚珊拉着小姑娘坐在小凳子上,和陆屿两人一起教(忽)育(悠),“胭胭妹妹还小,见过的人和事也还少,太早就定下婚约,虽然比旁人多了熟知的情谊,却难免束缚。”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温柔而严肃,和以往哥哥告诉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人云亦云。
姜幼胭端正了腰板,听的很认真。
赵瑚珊眼里划过笑意,狐狸眼愈发动人,“胭胭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游历;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很多人没有见到过。而经过这些后,眼界和想法便也会不同。”
“就像胭胭妹妹能想到自己会来到这里,并认识我们四个哥哥吗?”
姜幼胭摇头,她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也不会想到会有四个很好的哥哥收留自己,照顾着自己。
她一摇头,耳边的发便跟着乱了,发尾扫在脸上,痒得让她想伸手去挠。
赵瑚珊便抬手给她顺好了。
陆屿的眉眼温柔,“胭胭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神奇。”
“这里对胭胭来说,有很多很神奇的东西,像我们的衣服,我手里会唱歌能通话的手机……”
“胭胭也是喜欢这里的学校的对吧?”
“喜欢!”胭胭点头如捣蒜。
陆屿就笑,“胭胭也是该去上学,读初中了的。”
“我也可以吗?”
“对啊,可以的。”姜幼胭惊喜,又失落地摇头,“可我好些都不懂,加减法也不好。”
她这几日已经开始学习加减法了,哥哥们结账算的很快。
但她好像没那么聪明,即便哥哥们给她准备了许多彩色的小棍子让她数数,可她还总是会算错。
在她看来已经不容易的加减法,不过是这里小学的知识,比她小许多的孩子都比她算的好。
姜幼胭沮丧极了。
“练得多了,胭胭就会了。”见胭胭还是沮丧,陆屿又加了一句,肯定道,“三哥哥小时候加减法也不好。”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赵瑚珊挑了一下眉,加减法不好吗?
他记得小屿一直有着“别人家的孩子”的别称吧。不,好像是天才儿童。
三岁唐诗、七岁三国语言,还会钢琴绘画……
小虎子那时候被口算本支配得可妹少骂电视里的小天才。
不过,他不打算拆穿他。
没看见胭胭妹妹眼睛都亮了起来吗?
“真的吗?”不是她一个人这么笨啊。
姜幼胭亮晶晶地看着他,“会像二哥哥一样聪明吗?”
“嗯,会!”陆屿点头很肯定。
“这段时间胭胭一直练习,等到九月份,胭胭就可以去上学了。”
“这里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生22周岁,女生则是20周岁。”
“胭胭和,”陆屿心中纠结,又难掩好奇,“和未婚夫相处得好吗?”
“胭胭许久没见过他了,”姜幼胭摇头,“他”
与赵瑚珊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庆幸。
天色将将亮了起来。
席崎眼皮动了动,便拧紧了眉头,昨晚喝得过头的,只觉得头昏脑胀,恶心得不行,刚要抬起手摁摁太阳穴,便是一停顿。
耳畔有清浅的呼吸,规律绵长。
他面色瞬间阴沉起来,风雨欲来,刷得一下睁开了眼睛,扭头去看。
然后怔愣在原地。
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的是,这张脸,他曾经近距离看过一年。
而陌生,则是因为,时隔四年,她成熟了,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下巴尖尖,是一张弧度美好的精致瓜子脸。
就像他许多次想象中她长大的模样。
“胭胭。”他呢喃着,那双寒霜凝结的眸子软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是做梦了吧。
竟然会梦到小姑娘。
她四年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后,他们在公寓等了许久才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可即便如此,每年他们四人都会回到公寓聚上一次。
“小姑娘长大了。”他轻叹着,又怜惜着她消瘦,“只是瘦了些。”
“还是有些肉才更可爱。”
他伸手想要揉一下小姑娘的头发。
“你在做什么?”
姜幼胭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起来,眸中一片冷清。
她的声音冷淡又疏离,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是、”
我是你的冰块哥哥。
席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连身体也不受自己所控制起来。
姜幼胭的神色很古怪,她没有错过醒来时看到的他眼中的惊喜以及听见自己的话后划过一抹受伤,可这才是最古怪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用那么腻歪的眼神看着她。
幸而,只是一眨眼功夫,眼前人又恢复了往常那幅外表高岭之花实则内里黑透了的模样。
“夫人怎么了?”他问。
夫人?什么夫人!席崎被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震惊了。
姜幼胭瞥了他一眼,然后摇头,冷淡道,“无事。”
然后从床榻上爬起来自然得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然后提着裙摆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他却是直接抓住了姜幼胭的手腕。
姜幼胭皱着眉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夫人的发髻乱了。”他轻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把姜幼胭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可男人立刻便打断了他的话,冰冷的声音是对他称呼的不满,“那是本王的夫人。”
本王?
(等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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