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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古穿今之霸总的小花葵 > 第157章 不坦诚的人
 
  老友?

  席崎下意识握紧了掌心,心下震颤,他知道那个老友是外公。

  “小琦呀,喜欢这镜子吗?”席老先生对老友送来的巴掌大的古镜爱不释手,笑呵地看着自家外孙。

  “男孩子不喜欢镜子。”年幼的席崎摇了摇头,字正腔圆说得一本正经,可那双圆圆的凤眼分明是盯着铜镜的,显然喜欢得紧。

  而这,席老先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有什么,男孩子怎么就不能喜欢镜子,”席老先生笑了起来,“镜子呀,是好东西,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明得失?”小席崎重复着老人的话语。

  “这镜子送给你了,好好拿着。”说完席老先生就把铜镜塞到了席崎怀里,背着手离开了。

  彼时年幼的席崎似懂非懂,他抱着镜子,低着头看着里头不大明朗黄澄澄的自己,唇角翘起小小的弧度,一双凤眼亮晶晶的,对于那面铜镜他分明是喜欢的。

  而后来长大逐渐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他便用这枚铜镜警醒自己,虽不是时时戴在身侧,但却也被装进了行李箱放在定居之处。

  因而在他上大学时,铜镜便也带到了宿舍。

  对于席崎的神游,姜沐笙恍若未见般依旧道,“她穿过来,应该与那面镜子有所关联。”

  应该有关联?席崎在心中摇头,不,是必然有关。

  席崎记得胭胭初来乍到那日,自己曾在上铺捡到一根长发,胭胭矜持懂事,并不是会乱动旁人东西的性格,因而,她的落点便应是在那里。

  那枚铜镜,彼时便放在床头的收纳盒里。

  所以,那枚铜镜便是穿越的关键。

  只是不知铜镜之所以能承载人穿越有什么条件?

  “如果,”席崎薄唇未抿,对于那面铜镜欲言又止。

  “小崎,你相信缘分吗?”姜沐笙又问。

  “什么?”话题一下子跳转,席崎不明所以。

  “小丫头能来到这里,我能去小丫头的时空,都是太缘分的事情不是吗?”姜沐笙笑了一下,把那枚一直贴身放着的镜子拿了出来,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细致,纹路优美,喜鹊眸光清亮栩栩如生。

  的确是那枚铜镜。

  席崎攒紧了掌心。

  他承认,自己并不坦诚,他不想交出铜镜。

  姜沐笙看着铜镜中轮廓并不明朗的自己,弯唇叹息,“来,不可测;去,亦不可测。”

  一语成缄。

  耳边隐隐约约有琴声的琴声,因为隔了些距离,本就是自娱的琴声入耳便不那么清晰。

  绕开陷入沉默的席崎,姜沐笙寻着琴声向外走去。

  隔着玻璃花房他看见,小丫头坐姿端正,眉目怡然,抬手拨弦抹复挑,一举一动俱是优雅流畅,飘然若仙。

  手下的曲调活泼,是古琴版的小狗圆舞曲。

  他记得姜暮笙初次教小丫头学琴时,教的也是一首欢快的曲子,稚子扑蝶。

  他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少年执着小丫头的手,手把手地教导模样,看到小丫头仰着脸鼓着腮撒着娇说了累,又偏偏每日都会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对着琴练上许久。

  只因为那是她哥哥喜欢的琴。

  姜沐笙莞尔,脚跟一动,靠在了身后的树上,欣赏着里面的少女的一举一动。

  少女纤长窈窕初见的身姿,纤细优雅的手指,如云的鸦发……

  他想到了早时从舅舅那听到的赞美,灵气逼人;想到了弹幕里热度最高的评论,小仙女。

  见到小丫头后一直处在不可思议又欢喜如梦的状态中,实际上,连小丫头的五官都未曾细细打量,而是被记忆占了上风。

  现在隔着玻璃观望,方才静下心来。

  也被她惊艳着。

  既是精致的五官,也是动人的气质:宜喜宜嗔宜静宜动。

  这是一个无论在何时何地出现,都让人会为之惊艳喜爱的少女。

  那些错过的时间里,年幼的小团子渐渐抽长。

  而这段岁月里,尽管他不曾参与,他也知道小丫头会很好,很好地成长着,因为,有那个少年用生命在关爱着她。

  已逾十数年,那些记忆算不得太长,许多零碎的他早记不清。

  但记忆中姜暮笙的隐忍,欢喜,对小丫头的疼爱和依恋,却历历在目。

  那个少年不曾说出口的事。

  即便是如今,他也不会对小丫头说出口的事。

  小丫头,总该回去的。

  他们,赌不起。

  ——古今分隔符——

  哗啦——年轻的帝王俯身挥袖将案台上的奏折全打了下去。

  “逆臣!”

  “陛下息怒。”长奉连忙跪伏在地。

  “息什么怒。朕是天子,天下之主,怎么,连处置一个乱臣贼子都不可?”年轻的帝王怒发冲冠,瞪视着那一地奏折,青涩未褪的眉眼全是一股狠戾晦涩。

  抬手间又是将砚台砸了下去,朱红的墨水洒了长奉,兜头兜脸。

  长奉跪伏在地上,不敢再劝。

  军情政策全由摄政王一手把持,平日里送来的奏折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次可好,全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分明是挑衅!

  逆臣,逆臣,全是逆臣!

  他瞪视着奏折却是毫无办法,权利,他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

  地上一本本凌乱的奏折构成了那人漠然雍容的脸,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明明只是个贱种。

  年轻的帝王拂袖而去。

  长奉伏在地上收拢着奏折,尽管不敢去瞧那奏折上的文字,他也知道那些奏折上无非是同一个诉求:恳请陛下还太师清白。

  作为太后调到新皇身边的心腹,他知得更多。

  姜太师历经三朝,门人弟子无数,大殿之上亦有近半数受过太师教诲,而太师为人更是无可指摘,先皇曾赞其兼济天下,有不世之材,而太师却从不拉帮结派,玉蕴珠藏,是为清流,这样的人,无疑是拉拢最好。

  可惜,长奉心下暗叹,先皇驾崩那日,最后见着的便是姜太师。

  那日先皇有什么遗嘱,只有太师知道。

  只这一点便教人忌惮。

  又因着素闻姜太师之子姜暮笙与摄政王相交甚笃,年初时,太后曾私下向太师提亲,意欲将姜家次女迎接入宫册封为后,却被太师以小女已有婚配为名拒了,太后还曾叹一句可惜。

  竟是不知这婚配对象就是摄政王。

  长奉想着那日帝王得知后盛怒之下杖杀数十名宫女內侍一事,头低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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