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进门来,对靖国候夫人禀报道:“夫人,陈家小姐说,她是大将军的妾。”
靖国候夫人微笑,“嗯,带个小朋友跟她玩,玩了之后,再去问她,若还是这个答案,继续玩,直到她说不是为止。”
“是!”
瑾宁好奇地问:“什么小朋友?她会卖小朋友的账?”
瑾宁本以为靖国候夫人会教训她一顿的。
“在这些小朋友面前,还真没遇见几个嘴硬的人。”瑞清郡主拉着瑾宁一同过来吃早饭,微笑着说。
瑾宁道:“我以为夫人会给她点颜色看看呢。”
“我说过,不会伤她分毫,既然答应了陈侍郎,就不能食言而肥!”靖国候夫人说。
瑞清郡主笑着道:“你赶紧吃,吃了我们到她隔壁房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瑾宁于是连忙吃了几个包子,再塞了几口点心,把豆浆一口气喝完,道:“走,看热闹去。”
瑞清郡主站起来,“母亲,那我们去了。”
“去吧!”靖国候夫人打了个哈欠,“困得很,天气又那么冷,我得回去冬眠。”
瑾宁扑哧一声笑了,“夫人,您闺名是叫阿蛇,可您不是蛇,不需要冬眠。”
靖国候夫人扫了她一眼,“去吧,啰嗦得很。”
“母亲很怕冷的!”瑞清郡主说着,“所以,昨晚在被窝里让她起来,她这怒火怕不轻易浇灭。”
“噢!”瑾宁知道今天有好戏看了。
陈幸如被送来的时候,是心气很盛的,想着便是遭一顿打,也绝不改口。
殊不知,送她来了靖国候府,也没有与她为难,反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便料想这个靖国候夫人不敢对她如何。
她好歹是侍郎府的千金,她莫非还真敢伤她不成?
若是关几日,她更是不在乎,在侯府,她过的日子难道不是关禁闭吗?
方才听得下人来问,她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想让她改口保住陈靖廷的面子和名声?休想!
她其实想想,心里头也很难受。
那药的分量下得不轻,陈靖廷在屋中跟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甚至她主动抱他,他都没有心动。
反倒是李良晟,进来不过说了两句话,便马上扑了过来。
她从这一点看出了李良晟和陈靖廷的区别,她的心很痛,这样好定力的男人,甚至娶妻之后不纳妾,本来是她的,这一切都是她的。
可如今白白便宜了陈瑾宁那贱货。
她卷缩在榻上,心里难受得很。
榻临近窗户,有风丝丝地进入,她抬手想把窗户关得严实一点,却不妨,摸到冰冷湿滑的东西,她吓得马上缩回了手,惊愕地看回去。
这一看,她只差点没魂飞魄散。
这微微开启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盘踞着一条手臂粗大的黑花蟒蛇。
这蟒蛇懒洋洋地盘着在窗边,抬起粗扁的头,嘴里吐着蛇信子,说不出的吓人。
陈幸如尖叫一声,“来人啊,有蛇,有蛇,快来人啊!”
她跳下去,想打开门冲出去,这才发现门是被关严实了的。
她使劲捶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陈家小姐,夫人问你,你是谁的妾?”
陈幸如明白了,是那贼婆娘故意放蛇来吓唬她的,想让她改口。
她气得浑身颤抖,“想吓我?休想我会认输,告诉她,我是陈靖廷的妾,便是对任何人,我也是这样说。”
“那您稍等,我去回夫人!”下人的脚步声走远了。
陈幸如哆嗦着腿,一步步后退,退到角落里蜷缩下来看着窗口那条蛇。
幸好,那蛇就一直盘踞在那里不动。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要怕,蛇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兄长说过,蟒蛇不咬人。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哪里传来哨声,那蛇仿佛受到触动,竟然从窗口上掉下来了,啪地一声,摔在了榻上,开始朝她蜿蜒而来。
蛇的移动速度是很快的,走着之形,不过片刻便抵达了她的身边,陈幸如怕极了,哭喊着跳起来,跑过去爬上桌子,把桌子上的杯子,茶壶全部砸下去。
“放我出去,用蛇来吓唬我,算什么英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陈幸如尖声喊道。
“陈家小姐,夫人问你,你是谁的妾?”门外,又是那下人的声音。
陈幸如暴怒,“我是陈靖廷的妾,你回去告诉那贼婆娘,她有本事就杀了我。”
“夫人不会杀你,夫人甚至还不会伤你,放心吧!”下人说。
那蛇盘着桌脚开始爬上去,陈幸如大惊失色,跳下去拿了一张板凳挡着,“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砸死你。”
窗口又传来丝丝丝的声音,她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只见窗口又爬进来了一条,不是一条,是两条,三条,四条……每一条都是手臂般粗壮。
她吓得几乎昏过去,嘴唇一个劲颤抖,连站立都快直不起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着偌大的房间,顷刻之间就布满了黑花蟒蛇,一条条朝她而来。
“走开,走开啊!”陈幸如嚎啕大哭,整间房间都是是蛇腥味,让人几乎作呕,她一边哭,一边干呕。
但是,蛇没有攻击她,而是在她脚边一步之遥停了下来。
门外,又传来那下人的声音,“陈家小姐,夫人问你,你是何人的妾?”
“我是陈靖廷的妾!”陈幸如喃喃地说着,声音发抖得厉害,如今的嘴硬,也就全凭一口不甘心的气和那些蛇没有靠近她而维持着。
只是,这般回答之后,哨声顿时急了起来。
她看到蛇蛇开始围过来,迅速缠绕了她的腿,身子,脖子,不伤不咬不用力缠,只是攀着她。
陈幸如发出震耳欲聋的凄惨尖叫声,“我是李良晟的妾,从一开始我就是李良晟的妾!”
她喊完,人也吓晕过去了,身下溢出了一滩水迹。
瑾宁和瑞清郡主就在旁边的厢房里看着,瑾宁觉得触目惊心,这满屋的蛇都是靖国候夫人饲养的?难怪,无人敢得罪她。
这蛇阵,莫说陈幸如,便是一个胆子大的男子,只怕都要吓得尿裤子的。
瑞清郡主却淡淡地道:“还以为能撑一阵子呢,没想才缠上去就不行了。”
瑾宁看她似乎见惯了这些情形,不由得诧异地问道:“夫人总是这样对付人的?”
“只是对付一些顽固的人。”瑞清郡主说。
“例如?”
“例如总是觊觎爹爹且又屡劝不退的女人。”
瑾宁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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