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假名？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十天前，琴姐说我的名字，在这里叫也不错的意思。
“云半云，不是你的名字吗？”
“……是我的名字！”
短暂的犹豫，我还是顺着他的询问点了点头。
“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紧绷着脸的他，片刻又恢复了原先的玩世不恭。
不过刚刚他沉默时的神态，无形中还是给我带来了沉闷，甚至畏惧的压抑感。
“你们的领班就这么教导你们的，只一味给客人端酒，你们不用陪着喝的吗？”
“这……大哥，这白酒我……”
“大哥？我可不想做你的大哥，叫我少泽，或者……叫邱哥哥！”
邱少泽在我耳边带着蛊惑的轻语声，细长温热的手指拉着我拿酒杯的手放在了他的唇边轻轻啄了一口。
无论是这个暧昧的呼唤，还是同样暧昧的动作，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
“你的这个表现真是让我心疼，多少女人都会为我的吻而疯狂，你表现的出要吐的模样！”
他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苦着脸，双手捧心，做出一副可怜伤心的模样来。
这样一个放dàng不羁，邪魅的男人，做出这个动作来，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和怪异。
我也在他的举动中，抖着肩膀轻笑了起来。
一下子，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再是客人和小姐，更像是一个相处多年的朋友。
虽然，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他的亲和，让我也淡忘了刚刚他的轻薄。
“真不要尝尝？说不定今时的这一刻，吃起来别有不同呢？”
他诱huò的再次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羊蹄递到了我的眼前。
在他的期待中，我还是顺从的接了过来，放在嘴边，习惯性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肉汁四溢的香味立刻充满了整个口腔，一下子，似乎我又回到了孤单寂寞的小时候。
“为什么突然要来这里干这个？”
他低头认真的吃着手中的羊蹄，看貌似不经意的询问着，一边还递给我一杯白酒。
这样随性和轻松的氛围，我也不再拘着自己。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这个行业，我也是一样，甚至是痛恨！”
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将他递过来到白酒狠狠灌了一口。
“你不会想像的出，我小时候因为母亲一个不光彩的名声，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欺负！但是我爱她，她是为了我，才走到了这一步……我不能看着她在我眼前，痛苦的死去！”
拼命想要忍住的泪水，颤抖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
邱少泽体贴的没有转头，让我可以痛快的将眼泪释放了出来。
“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我和养母的生活，但是，老天不放过我们，没办法！”
突然将这一切说出来，一直以来压抑的心，在有人可以倾诉时，如同放开的闸门，忍不住的全都倾泻了出来。
我拿起酒瓶，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一口气再次喝了个干净。
“六十万，我从不敢想象的一笔钱啊！对于你们这种有钱人，可能只是一次欢场上的消费，可是我们呢？我们一辈子恐怕都赚不到这么多……我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
说着，我摇晃着又要去倒酒，却被邱少泽一把拉了回来。
“好了，将不愉快的事情吐出来就好了，别喝了！乖！”
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我难以想象的温柔和性感。
即使现在劲烈的白酒中我已经有些熏熏然，却还是止不住的为了这个声音而动心。
“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哎，时势造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昏沉中，我听到邱少泽幽幽的叹息。
在浑然不觉中，我被琴姐和香帅抚着回到了休息室。
这一波三折的夜晚，终于在我酒醉后，恢复了平静。
根本没有喝过白酒的我，宿醉的代价，除了剧烈的头疼外，就是一整天都处于浑噩之中。
我记得被香帅带进房间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模糊中只记得，房间中名为邱少泽的邪魅狂狷的男人。
……
“小云，这周的提成，给你！翡翠，这是你的！”
“夜色”对于员工的待遇很是丰厚，每一个星期，都会将高额的提成分发下来。
早已等候在休息室的小姐，络绎的从琴姐手中接过赚钱的信封。
“琴姐，这一星期就算了，我们就当照顾新姐妹。可是也该有个度了，如果你和香帅一直就这么照顾她，将所有赚钱又轻松的活给她，我们众姐妹可不乐意啊！”
名叫小乐的小姐，勾着嘴角掂着手中的信封，用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高高挑起的眉妩媚一笑。
“自己赚不到钱是你没本事，有能耐，你也让顾少点你的钟啊，呵呵！”
另一个小姐调笑的回了一句，哂笑的撇了我一眼。
我身边的不同方位，也纷纷传来不屑的冷哼。
我才恍然察觉出，在这周里我被琴姐他们的照顾，恐怕已经引得了其他小姐的反感。
“干什么，都要造反啊？也不看看现在谁当家，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琴姐面色一冷，双眸狠厉的扫视了所有小姐一周。
刚刚还火药味十足的休息室中立刻在琴姐的震慑下死寂一片。
琴姐如此的神态真的挺慎人。
自我来到这里，只以为她用笑容对待着每一个人，无论是客人还是“夜色”的小姐。
没有人再敢多说废话，低头沉默的等着琴姐喊自己的名字，发钱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
“都沉着张脸干嘛？哭丧给我看啊？马上就要上客人了，都给我摆出你们最美的一面！”
尖利的吼完这句，琴姐冷着脸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立刻，刚刚的平静，再次传来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一天就有本事训我们，也不见她敢大声说晴岚一句！”
“废话，你拿什么和晴岚比！”
拿着手中厚厚的信封，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休息室不再惹众人的讨厌。
关上房门，远远就看到了琴姐的身影在前厅忙碌，却没有看到香帅。
“琴姐，香帅他……没事吧？”
“这小子能有什么事，肯定又是和别人喝多了没起来呢！”
还在给订单的客人预备包间的琴姐头也不抬，浑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害怕秃头的赵老板真的因我投诉了香帅，我还是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是害怕香帅因为我昨天的事情，受罚……”
琴姐一愣，正在填写包间表格的手也跟着一顿，抬头间已是满眼都是笑意。
“在这谁能罚他啊？别瞎担心了，而且那个秃头，也没什么背景，没事的！咱们这儿，他惹不起！”
“嗯……琴姐，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以后您还是和平时一样安排了，不用过多的顾虑我了！”
虽然我不知道琴姐和香帅是不是对每一个新来的小姐都这么照顾，但是我不想因为我而再让她和香帅为难。
我的话，让琴姐有了片刻的犹豫，似在顾虑些什么，眨眼间又恢复如初。
“好，我也是害怕你一开始不太适应。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你其实在这里也不用太过担心。行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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