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追查的下属显然也是做过功夫的,他在电话那端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一一讲解给景烈听。
“关系倒是没查到,不过在此之前的几天,她去见了这个女人的儿子,两人密谈很久,谈话内容,我们暂时没有查到。但是,谈话后没两天,这个女人的儿媳,就被他儿子和其它两个村民被抓奸在场。据说,奸夫当场被打了个半死。他们原本打算送警官局的,结果那个奸夫却被人救走了。这件事情发生没两天,易诗雨就带着易氏基金的人去了那个村民家里,带走了他的母亲。理由是,这户人家贫穷的困难程度,已经达到易氏基金求助的要求。”
这么多看似合理的条件,却那么恰巧的融合到了一起,想不让人生疑都难。
景烈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眉头无意识的紧紧蹙到了一起。
“还有什么消息?”
电话那端想了想,又道:“还有就是我们去村里其他村民那里走了一圈,倒是得到点消息,不过现在不确实没有用。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有一段时间,易诗雨以调研的名义,也在村中走动过,而且不止一次。之后,就有易氏基金能帮扶贫穷人的事情这样的消息在私下里传开。”
景烈听得很迷茫,无法串联起来。
莫非,易诗雨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个消息流传出来?
她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无缘无故,去帮助一个素昧平生,毫无交集,也不会有交集的渔民。
试问,换作是他自己,会有这样的动机吗?
肯定不会!
替景烈调查取证的下属,也不知道老板到底要调查些什么。
易诗雨没了进一步行动,他接下要做什么,还需要听老板的指示。
景烈想了许久,才道:“易诗雨那边,你让人盯紧点。渔村那里,那个与人通奸的女人和她的奸夫,你想办法,把这两人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给查清楚了。”
“明白!”
景烈吩咐完,电话里就立即传来下属果断的回签。
他浓眉不展的刚刚挂断这通电话,又有来电进来。
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医院里的刘看护。
在叶安楠出狱前,糖糖在医院里一直由她照看。
时间久了,与孩子以及景烈叶安楠,都相处出了比普通人更深一层的情感。
再加上景烈出手大方,她也很乐意替景烈焰办事。
“景少,你终于接电话了。”刘看护在电话那端激动的说。
景烈私下里一直有给她钱,让她留意着医院里叶安楠的动静。
当然,除了她,景烈还有其他的眼线,只是相比起来,她是最不惹眼的。
“刘看护,什么事?”
“叶小姐醒了,专家组的人已经安排着给她做完了全面的检查。”
景烈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像是怕听错般,压着声音激动的道:“你再说一遍?”
刘看护倒是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叶小姐醒了,她去做检查的时候,我还听到她说话了,有说有笑的,手脚都没爱妨碍,很健康。”
景烈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握着电话,激动又傻帽的笑了,连刘看护后面还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
他拿起电话就往外冲,与正要进来的顾惜悦碰了个正着。
顾惜悦被景烈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二哥,你要干嘛去?”
景烈手疾眼快地扶了她一把,握住她的双臂,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惜悦,安楠醒了!”
他高兴得恨不能狠狠的蹦哒几下,一定是老天爷知道她受了太多苦,所以舍不得让她接受更残酷的考验了。
景烈说完,人就跟射出的箭羽似的,“嗖”的一声,窜出了公司,跑得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顾惜悦愣愣的看着已经消失在公司里的景烈,即解脱,又夫落。
叶安楠没事,顾惜悦的负罪感小了很多。
可她醒了,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要回公司了,顾惜悦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这段时间,是公司最艰难的时候,因为没有叶安楠,顾惜悦和景烈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辛苦,却快乐着。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舒心时刻。
可等叶安楠再度回来时,景烈身边,就没了她的位置了吧?
顾惜悦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空了一般,颓废而茫然,再无心工作。
她抱着手里的文件夹,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小半天,果断起身,收拾东西,下班走人。
顾惜悦去了易家。
易诗雨自打处理好了力仔母亲的事之后,就天天蜷缩在家。
她在等,等各方面的消息。
叶安楠要死不死的时候做了手术,已经过去许多天,没了下文。
她是易诗雨通往池家少奶奶路上的绊脚石,好与不好,她都会想办法除掉的。
而何义被打得半死,逃了,逃到哪里,也没了下文。
一个两个,就像埋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弄得她心惊胆战,彻夜难眠,难勉就有点精神紧绷。
而这种种反应,都让她的母亲王丽萍觉得心惊。
之前顾惜悦曾在王丽萍面前提到过,有点怀疑易诗雨是受打击过大,精神出现了问题。
王丽萍刚开始还不放在心上,现在却越想越心惊,越观察,越觉得顾惜悦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她想带易诗雨去看心理医生,可是被易诗雨拒绝了。
王丽萍绝对算得上是有一位慈母,女儿不乐意,她只是越发留心,并不强迫。
顾惜悦来的时候,易诗雨刚刚冲王丽萍发了一通脾气,弄得王丽萍心力憔悴。
“惜悦,你来得正好,诗雨又发脾气了,你去看看,多帮我开解开解她。心情不好,就让她出去走走,逛街购物泡吧什么的都行,老在家发脾气算怎么回事?”王丽萍一见顾惜悦就忍不住想要倾诉几句。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
女儿这样子的情形,王丽萍又不敢跟外人提,就怕坏了她的名声。
顾惜悦却不一样。
她是最早发现易诗雨异样的人,也是王丽萍的侄女,与易诗雨也从小就交好,跟她说,王丽萍没有后顾之忧。
顾惜悦听着,淡淡一笑,“姨妈,你放心吧,我去看看,她人呢?”
“在楼上房间呢。”
顾惜悦抬头望了眼,拾步就往楼上去了。
王丽萍在她背后喊到,“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的。”顾惜悦头也不回的脆声应了句,消失在二楼楼梯口。
易诗雨有做坏事的狠,却没有做了坏事后,心平气和的定力。
这段时间,她把自己折腾得够呛,即关心着叶安楠什么时候死,又神经紧绷的关注着何义的消息。
何义最让她难安,事情过去许多天,他却没了任何动静。
是死了还是活着?
易诗雨按捺下满心焦急,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主动联系何义的。
他就是条毒蛇,只要被他缠上,不死都要掉层皮。
易诗雨自觉自己掉了可不只一层皮了,但是何义却突然玩起了消失,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让她忐忑不安,随时处于暴走的边缘。
顾惜悦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而入。
易诗雨回过神来冷冷的看她一眼,“你又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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