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遥急切和关怀的心绪一顿,阴沉着脸:“不让我碰安安?别忘了,他是墨家的长孙!”
“见鬼的墨家长孙!虐待他就是你们对待长孙的方式么?”姜浅出奇地恼火,甚至顾不得太多,破口呵斥:“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再让他跟着墨骁,墨骁根本就是个人渣、禽獣!”
以前是他们刚来澳城,什么都不懂,不敢和赵之遥、墨铮争。
如今墨铮死了。
赵之遥更是大权在握。
但就算是这样,姜浅也要搏一搏,毕竟关系到安安的生命安危!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把孩子交给赵之遥!
“好,很好,看来你是打算跟我硬碰硬了?”赵之遥大怒,径直吩咐道:“来人,把小少爷给我抢回来!不许伤了小少爷……”
“这里是医院,你乱来试试?”姜浅立刻喊道。
医护人员也左右为难,勉强劝向赵之遥:“大太太,小少爷毕竟还在里面休息,万一惊扰到了他……”
“福伯,去把孩子抱过来!”赵之遥却丝毫不理会医护人员。
福伯微微蹙了蹙眉,在医院闹开,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但面对赵之遥……
“姜小姐,小少爷养在大少爷名下已经一年了,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我保证今天只是一场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谁想听你的保证?我甚至可以说,这一年来,墨骁或许一直在虐待我儿子,只是凑巧这一次被我发现而已!”姜浅冷嘲:“你们也别再痴心妄想了,想要安安,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他过去。”
赵之遥怒意加剧:“福伯,抢,我就不信在澳城,连个孩子我都夺不回来……”
“何必这么兴师动众?”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陆辞尧突然开口了。
他视线轻描淡写地落向赵之遥,神色淡漠,流转着一丝挑衅:“大太太,我们都很清楚这里是澳城,是你的地方,但你也别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我和我太太并不是兔子。”
“你……”
“安安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不介意干脆把事情闹大,让媒体和警方都过来一探究竟。”
“你威胁我?”赵之遥被噎得呼吸不顺,冷冷地眯起了眸子。
福伯下颌紧绷着,提醒道:“大太太,陆先生说的不错,一则这是公众场合,二则如今多事之秋,孩子可以以后再抢,只要他们在澳城,还怕能长翅膀飞了不成?”今天这个架势,明摆着陆辞尧和姜浅是不会把孩子交出来了。
再僵持下去,赵之遥也不确定,到底能讨得了多少便宜。
她倒是不在乎,但怕影响了安安的休息……
眸光和姜浅陆辞尧胶着片刻,赵之遥冷笑一声,一挥手道:“走,去楼上看墨骁。”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又轰轰烈烈离去。
姜浅如泄了气的皮球,拳头骤然松开,视线又落回身后的病房,迫不及待去陪着安安。
总算把赵之遥糊弄走了。
但她很清楚,赵之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把安安交还给他们照顾呢?
——
楼上,赵之遥胸膛起伏着,过了良久,心绪都没平稳。
还没走近墨骁的病房,就听到了他呼天抢地的哀嚎。
“啊……”
“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行了?”
“不会的!治好它!我要你治好它!”
墨骁气急败坏地拽着医生的领口,眼底的癫狂像要在医生身上瞪出两个窟窿,医生哆嗦着结巴道:“对、对不起,墨先生,您送来的时候……已经坏死了,以目前的技术,是做不到治愈的。”
“废物!一群废物!”墨骁恼羞成怒,将医生狠狠摔在地上。
刚巧,赵之遥从门口进来,医生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了她脚边,将她吓了一跳。
福伯连忙将医生拉起来。
赵之遥眼皮猛地一跳。
墨骁看到了赵之遥,就像看到了救星,踉跄着爬到她面前,俊彦扭曲成一团,叫人作呕:“妈,救我,救救我,一定是这里的医生太垃圾了,你让人送我去国外,让顶尖的医生再给我做手术……”
“医生。”赵之遥竟不知道用什么眼神来面对墨骁,直问医生:“墨骁的情况怎么样?”
“……大太太,恕我直言,大少爷其中一颗已经坏死,真的救不好了……”医生颤颤悠悠地解释。
赵之遥恨铁不成钢:“这么说,我们墨家以后要出一个太监?”
医生垂下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直接委婉道:“也许将来医疗技术发达,会有治愈的可能性。”
“宋家那丫头呢?”赵之遥追问墨骁:“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墨骁一提起这件事,眼眶都变得血红,恨意燃烧着,浑身恍若快要爆炸,他一字一字地往外蹦:“是她害我!她是故意的……”
当时,他酒意上头,没什么意识。
宋七月又做出那副妖媚模样,她勾着他的皮带,拉他去浴室,可他压根没有注意地面被倒了沐浴露。
他眼前又有无数重影,急于扑倒宋七月,结果一不小心,脚下打了滑,刚好摔下去就撞到了身下某处!
那一刻,他被佣人抬走的那一刻,他像是还看到了宋七月惬意的弧度……
她一定是故意的!
宋七月,贱人!
“你说她故意陷害你断子绝孙?”
“没错!妈,你一定要帮我作主……”
赵之遥深呼吸一口气,让福伯给顾墨霆打电话,把宋七月一同带来医院,她要问个清楚明白,宋七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
顾墨霆驱车送宋七月到医院。
下车的那一刻,男人俊彦绷得很紧,额头有透明的汗珠渗出,单臂虚掩着抚了抚受伤的胸口,身形踉跄了下,但很快又重新站稳,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走吧,大太太在等你。”顾墨霆沉沉提醒。
宋七月不以为意,摊开葱白似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顾墨霆像看白痴一样横了她一眼:“你几岁这就是几。”
“呸,占我便宜。”
“……”顾墨霆无语。
“我现在才五岁,就被你拐上了床,你可不就是在占我便宜?”
顾墨霆来回折腾着,伤口有崩裂的迹象,不想跟她废话,催促着:“去五楼。”
宋七月笑吟吟看了他一眼,拽着他进了电梯,可那电梯停下来的时候,却不是五楼,而是三楼,她强行拉着顾墨霆出了电梯门。
顾墨霆伤口复发,惨白着脸,以冷厉的眼刀射向她——
“我现在没工夫陪你玩。”
“谁说我要你陪我玩了?我是在救你。”宋七月不屑地吹了个口哨,顺手从一旁抓来一把轮椅,强行将顾墨霆摁坐在上面。
顾墨霆蹙眉,下意识想起来。
“再乱动,我现在就大喊你強暴我!”头顶突然响起宋七月彪悍的威胁,顾墨霆眉峰拧成了一个川字。
宋七月揉揉他的发顶:“这才我听话的小狼狗,乖,我带你去重新包扎伤口。”
来的路上,他几乎是单手掌控着方向盘,停车的时候,胸口又隐隐渗出血迹,摆明是撕裂了伤口,赵之遥还真是没把他当病患。
顾墨霆神情古怪地看向宋七月,薄唇紧抿着,宋七月莞尔抛了个媚眼:“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这么不明不暗的盯着我,难道……怀念我在床上的技术了?”
顾墨霆登时拉长了脸,嗓音流淌着阴鸷的寒。
“你最好永远都这样仗势欺人,否则……”
宋七月来了兴致,笑眯眯地凑近他轮廓,歪着脑袋,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否则怎么样?把我压到床上,狠狠地惩罚么?”
顾墨霆直接闭上了眼,很明显不想再和她说话,搭在腿侧的拳头却一点点攥紧。
否则什么?
否则,他真的很想把她的嘴一点点缝起来。
也许这个想法很变态。
但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闪过这个念头。
——
紧赶慢赶,却恰好遇到路上堵车,当周周和柳蔓芸抵达医院的时候,比周周预定计划晚了足足二十分钟,那张酷酷的小脸不悦地绷着。
小手拉着柳蔓芸,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
柳蔓芸差点跟不上周周的步伐……
“信号怎么消失了?”周周盯着自己改装版的儿童手机,和柳蔓芸站在医院的大堂内,皱起眉。
柳蔓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蹲下来,和周周平视:“你不是说你定位了辞尧的手机,还看了墨家内部的监控,现在呢,他们在哪?”
“这个……”周周晃了晃儿童手机,对准不同的方向试了试信号,最终还是挫败地抿唇:“再给我几分种,我肯定能查到,或者直接给爹地打电话!”
柳蔓芸摁住他要打电话的手,无比警惕:“先等一下,周周,你能不能告诉外婆,你这几个月每天泡在网上,到底在干什么?”
周周鼓起小包子脸:“外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
“但我需要先确定一下,用不用送你去做脑部检查。”柳蔓芸一本正经地摸了摸周周的脑门,还好,没有发烧。
那么……
该不会这孩子科幻警匪大片看多了,产生臆想,以为自己是超级骇客吧?
【作者题外话】: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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