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怔怔然一愣，那人麻袋一摘，露出宁萱萱的脸颊时，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林苑雪笑道：“不用这样看着我。师徒两人有什么话说就赶紧说吧，我怕我待会会后悔。”
场地留给二人活，林苑雪带着小鹿去别处玩耍。
宁清扶着宁萱萱的肩膀，带着她来到小舟上，上面，还有个伺候的婆子，林苑雪安排的人，想必很稳妥。
“师父……”
“陛下给了你一次机会。”
宁萱萱痛哭流涕，一哭，眼睛就流血，疼得浑身发抖，迷茫的抓住宁清的双手。
“师父，我们还有相见之时吗？”
“来年三月，春花烂漫的时候，我们会再见的。”
到时候，北兴国安定下来，黑暗中的角落被拔出，人人安居乐业，百废俱兴时，就是相见之时。
宁萱萱哭都哭不出来了，泪水早就流干。
“师父。”她跪在地上，朝宁清磕了三个响头，“是徒儿不孝，请允许徒儿再喊你一声师父。你教我点化我，可我不听教训，我还害了你。师父，对不起。”
宁清要了从来不是“对不起”这句道歉，他要的，是宁萱萱从今往后好好做人，做个对北兴国有用的人。
“萱萱，你记住了，去到别的地方，不会有人再忍让你。”
“师父，我决计不会再犯事，我会弥补我以前做过的错事。我害了多少人，我就成倍的救多少人。”
宁清看着她，双眼缠着纱布，终究是心痛不已。那一双明亮的双眼，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了。
“去吧。”
宁萱萱重重磕了个响头后，转身去到了船舱中。这一日，京城风和日丽，百花齐放。宁清站在码头相送，终于，还是让宁萱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徒弟做错事，师父总有缺少教导的责任，他只会哄徒弟，并不会教。
沉默半响后，宁清同样转身，身后宛如匆匆一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陛下。”
林苑雪正在湖心亭观赏这大好河山，回眸一看：“宁爱卿，可有兴趣陪着我走走？”
宁清来到她身旁，忽然感觉得，当初那个柔弱的少女独当一面的强大。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以及蜕变到令人畏惧又恭敬的地步。
“是。”
两人慢悠悠的在木栈道上走着，江面中偶尔有鱼群衔着水泡游玩。
“百废俱兴，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我已将今年科举的事交给一位翰林院学士去办，至于太医院，我也觉得需要改变一下。”
“陛下请说。”
“在民间广招贤士，汲取更多人才，为北兴国所用。福利要高，待遇要好，有上升空间，有下潜通道，不能像管理军队一样严格，否则，只会逼人逃跑。”
林苑雪话锋一转，看向了宁清，她觉得，宁清目前很适合做这件事。
宁清受宠若惊：“微臣担任不了这种大事，还请陛下另择他人。”
“你在推脱啊？”
“不敢。”
“宁清，你不会以为我放走宁萱萱是没有代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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