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允回头,就看到自家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了,怯怯地拽着他的衣角。
她眼圈红红的,下巴上白皙的皮肤也红了一片,应该是那个王八蛋捏的时候留下了印记。
男人眸色一暗。
江梨初仰着脑袋看他,软软喊了声,“哥哥。”
男人神色总算没那么阴沉了,身上戾气也全收,连声音都忍不住温柔许多,“怎么又过来这边了?”
“哥哥,你别打了。”江梨初指了指彪哥,“他流了很多血,别真的出人命了。”
刚才,她确实害怕的要死,也觉得这群人很可恨。
但看那个彪哥,头上破了个洞,还一直流血,她害怕真的出人命。
江梨初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
她印象中的周宴允,外表总一副混不吝模样,懒懒散散,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却对她很好,会很温柔地跟她讲话。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打人,透着股不顾一切的狠戾。
现在她害怕周宴允许真的搞出人命,那他就毁了。
这时候,彪哥的那些小弟赶紧开溜。
彪哥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你们、你们这群白眼狼,给、给老子叫辆救护车啊……”
最后还是黄毛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周宴允那双琥珀色眼眸暗了暗,也没有再管他们。
他本来想揉揉小姑娘的脑袋,但手上沾了点彪哥的血,就又收回了手。
盯着小姑娘怯怯的漆黑眼瞳,他问:“哥哥刚才……是不是吓到小梨初了?”
“不是。”江梨初摇了摇头,垂着眸,“我知道,哥哥你是为了给我们出气。”
周宴允松了口气。
他怕,小姑娘会害怕他。
顿了顿,周宴允自责地看她一眼,“那时候是不是很害怕?”
停了片刻。
“是哥哥不好,哥哥如果早点来就好了。”
江梨初本来都收拾好了情绪,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起来了刚才那会儿的无助、委屈和恐惧。
不敢想,如果不是周宴允碰巧跟同学一起在附近给老师挑礼物,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红着眼睛摇头。
江梨初抬眸,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男人神色顿了一下。
然后。
素有洁癖的周宴允,在裤子上蹭掉手上的血。
他伸出双臂,朝着小姑娘展开一个怀抱。
“来。”
江梨初扑进他怀里,心里的余悸慢慢地在消失,被满满当当的安全感替代。
周宴允慢慢地拍着她的背。
小姑娘的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软音闷闷的,似乎带了一点哭腔,“哥哥,幸好你来了。”
“乖。”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周宴允不敢想,如果不是他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坚持要过来看一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谢谢你来了。”江梨初吸了吸鼻子,重复一遍,“哥哥,谢谢你来了。”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犹如天神降临,救她于水火。
这一次,他又来了。
后来,周恬家的司机过来把她接走了。
周宴允转了钱,让鲍富他们再买个新的砚台,他又带江梨初去学校教室拿了书包。
然后打电话跟关云霄说明了两个小姑娘今天没去舞蹈室的情况,才准备回家。
上车后,江梨初想起什么,“哥哥,所以那群人是陈最找的?”
“嗯。”周宴允应了一声。
江梨初一直就觉得陈最这人很中二,但也没想到,他能二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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