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的禁锢呢。”我摸了摸下巴说道,“当然也有强行取下它的办法的吧?比如……砍断自己的手?你的脉搏测量器的反应时间是三秒对吧?如果有人能够在三秒内取下手表然后把它扔出去,恐怕你这东西就不起作用了啊。”
听到我的说法,尉文龙叹了口气,道:“我先回答你后面的问题吧。关于反应时间,是可以调控的。三秒反应时间的确很长,最低可以设定到人的反应速度极限的0.1秒,如果达到0,1秒的阈限值,几乎没人能够把项圈摘下并且扔出去。就算摘下,也会在准备扔出去的那一瞬间爆炸,不可能有人有那个反应速度把它扔走。但是考虑到仪器本身因为不够精确可能产生故障,还有项圈携带者本身遇到意外导致脉搏紊乱或者低微造成误判,我把这个反应时间调到了3秒。就算如此,事实上,还是非常危险。一旦项圈携带者遇到车祸或者病危出现休克昏迷的情况,脉搏测量器还是有可能误判而造成爆炸。事实上,真的要算起来,我觉得15秒的时间也是足够的。”
尉文龙把我手里的项圈拿回去,继续说道:
“你可以把它当成试验的初代原型机。但是,就算以后会不断完善,理念基本上也不会改变。”
“嗯。事实上,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我点点头,“柏拉图说理念创造世界。虽然柏拉图的理念和我现在所谓的理念不是一个概念,但是我还是把这句话的表面意思送给你。文龙,你会创造出一个很有意思的世界。”
“谢谢。”尉文龙淡然一笑。
“当然,你的这只项圈终究是偏向于暴力的胁迫形式,不可能长久地把人捆绑在己方阵营中。真正想要把一个组织的成员或者外在势力吸纳和凝聚起来,终究需要有共同的利益。大棒加萝卜政策才是最为稳定的两全手段。”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尉文龙用平和的声音说道,“这就是我所谓的‘蜘蛛网模型’的运行的最基本运行模式一。那就是利益攸关方之间的等值利益调配。”
“利益调配?”我的心微微一跳,但是对于尉文龙的话,我却是越来越感兴趣,“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们这个组织的上层可以设立一个利益分配的中介机构,来让平衡各方势力和各成员之间的需求对么?”
“不错。”尉文龙缓缓点了点头,“这种等值利益分配的‘值’,我称之为‘EffortValue’,也就是‘努力值’,任何对组织建设扩展有贡献的成员都能够得到相应的‘努力值’,努力值不是固定的货币或者本位金,而是记录在组织内部贡献值,成员个体对组织发展的贡献值越高,获得的努力值也就越高。相应的努力值可以向组织内部换取所需要的等值利益。”
“这种制度方式我非常喜欢。”我笑了笑,“事实上我也构想过类似的国家运行体制。这种体制非常类似于理想化的共产主义国家物质分配方式。在这种制度下,高层**是一个用来平衡各方利益需求的平台罢了。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这个制度一旦能够在组织内部推行,那么,基本上就抛弃了人民币。也就直接从经济层面上脱离了央行的管制……说开点,已经类似于建立一座独立拥有货币发行权的银行,只不过这座银行发行的不是货币,而是EV值……呵呵,真是有趣啊。呵呵,哈哈。”
“在西方,银行家永远比****更有话语权。”尉文龙简洁地说道,“你应该知道美国七位总统都直接或间接受到过银行家的暗杀。其中六名都死了,只有杰克逊逃过了一劫。”
“呵呵,那是那位大人福大命大,当年在国会山刺杀他的理查•劳伦斯对他用两把手枪开了枪,两次都是臭弹。这种概率是十二万五千分之一,杰克逊也够幸运。所以杰克逊这位唯一一次把美国国债降到零的大才才能够自傲地在墓志铭上写上‘我杀死了银行’。”
我一边谈笑风生地说着,一边则是思忖着尉文龙的这种组织运转模式的可能性。
尉文龙的项圈如果能够深入研究,自然是一种高风险,但是有效性比较强的控制人的方式,但是终究需要用利益这条红履绳把成员和组织牵绊住。
所以尉文龙提出的了EV值的想法。这个想法说来复杂,却也容易。说白了就是组织贡献度的交易。
用我能够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来换取你能够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比如说官员闻风丧胆的中纪委的监察部和巡视组才能够得知的“双规”信息,来对换有被“双规”风险的官员的其他讯息,类似于股票市场内部讯息、财务部的报表、规划部的未来规划和人员调动等等中纪委无权得知的讯息。
比如说,山西焦煤企业的巨头需要得知山西省**关系到山西一号文件和未来煤矿业发展图景的讯息,而山西**办公室某主任需要一定的经费解决私人问题。那么,掌握讯息的组织就可以从中起到中介方的作用,用企业的资产为**办公室主任解决私人问题,而**办公室主任则可以提供相应的讯息作为交换,官商之间各取所需,平衡利益。
再比如说,某位身手老练的地下杀手需要一笔的紧急费用,而某民企的掌舵人A需要暗杀一名竞争企业的高层B,就可以以组织作为中介联系双方进行磋商,把他们双方需要的利益结合起来,掌舵人A出钱,杀手出力,各取所需。
而杀手所能够获得的紧急费用数量,则是和他的努力值挂钩,譬如说,10点努力值,能够让杀手接到价值10万的任务,而100点努力值,则可以让杀手接到价值100万的任务。
而组织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最前沿的信息提供和利益双方的牵线罢了。甚至,组织还可以起到工会的作用,直接让入会的企业高层匿名把任务讯息发配到企业内部平台,组织评估任务的难度和相应所需的努力值后,让有相应努力值的杀手匿名领取任务。
整个过程中,企业高层和杀手双方甚至都不需要见面,就能够各得所求。
企业高层A匿名交给组织1000万要求杀死竞争企业的高层B,组织作为中介就像支付宝一样代为保管,在把任务分配给匿名的杀手解决高层B后再把1000万任务费在扣除少量手续费后交给匿名杀手。整个过程企业或者杀手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所有的讯息都只掌握在组织手中,这既确保了双方信息不透露、让双方有足够的安全性,又确保了组织能够源源不断掌握更多的讯息。
在这样的制度下,组织掌握的信息会越来越庞大,势力也会扩大,越来越多的人会卷入进来,尝到甜头的人自然会更依赖于组织,组织的规模最后就像滚雪球一样达到一个相当恐怖的规模。
而努力值则是一种可以替代货币的方式。
比如高层A需要给杀手1000万任务费用来让杀手执行暗杀任务,但是高层A并没有那么庞大数量的钱,而高层A对于组织的努力值却是达到了1000点,那么,组织可以代替高层A出钱让杀手执行暗杀任务但是在任务完成后,高层A的所有努力值就会清空归零。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些事是只有自己能办到而别人办不到的,也有一些事是自己办不到而别人办得到的,用自己办得到的事换取别人办不到的事,这就是组织机制最简单的运行机制。
当然,作为中介方的组织,本身必须具有稳定性,有足够的信誉保证,同时也需要有极其庞大牢靠和精细的内部运行机制。
毕竟,谁会把钱存入一家即将倒闭的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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