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傅玉筝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转身,眼帘里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朝她奔来,她都仍然觉得不太真实。
“玉筝,你怎么干起活来了,快放下。哎哟喂这种时候可得仔细着,一不小心就抻着了!”老婆子冲过来,一把抢走女子手里的鸡毛掸子,“你要做什么跟奶奶说,要抬胳膊弯腰的活儿你通通不许干!”
“柳奶奶?”傅玉筝不可置信轻喃。
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怎么突然的就来了京城,还是一来来四个。
傅玉筝朝柳知夏看去,他早上出门,应该是跟王爷接人去了吧?
这么说他早知道家里会来人,可是之前一点风声都没跟她透露,她半点不知情。
不然也不会弄得这么失态。
回过神来后,傅玉筝忙扶着老婆子坐下,转而招呼后头陆续进来的人,“柳爷爷,柳奶奶,柳叔柳婶,我不知道您们要来,不然也跟着去接您们了。”
“接什么呀,知夏去接我们就行,玉筝你也过来坐下。”陈秀兰边坐下边叫傅玉筝坐到她旁边,眼里光芒柔柔的,仔细在女子脸上身上端详,视线重点着落在腹部。
包括柳老婆子也是如此。
两个长辈的眼神一点不遮掩,喜不自胜,傅玉筝便觉得腹部有点凉飕飕的,双手下意识覆了上去遮挡,然后想到了什么,玉白俏颜一点一点蔓延出绯红。
同时心底开始发慌。
是不是知夏告诉了家里人,他们都知道了?
似察觉到她的慌张,柳知夏走到她身边,低声解释,“我让爹娘过来提亲。”
“玉筝,你是不是知道我们这趟是来提亲的,所以脸那么红呀?”柳知夏后头探出个小脑袋,柳玉笙语带戏谑。
这下傅玉筝的脸是真的轰一下烧起来了。
提亲?柳家长辈这么大老远跑来,是要向她提亲?
这个认知,让傅玉筝手足无措。
“开始我就猜是不是闹出人命了,该不会是真的吧?”她呆怔间,钱万金摸着下巴,绕着她走了两圈,视线落在她挡住腹部的双手,很认真思考。
傅玉筝忙把双手背到身后,羞恼道,“钱公子胡说什么呢!”
“那就是知夏能力不行,我那里有不少得用的药,需要的话可以回头找我拿。”薛青莲建议。
屋子里的女眷皆老脸一红,青莲这小子怎么那么口无遮拦。
被质疑能力,柳知夏也不生气,拉着女子一道坐下,“我还行,药你留着自己用吧,这么年轻就给自己备下那些药,你倒是挺清楚自己的能力,不愧为神医。”
薛青莲心梗,自己搬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疼。
怪不得柳知秋那个二傻总斗不过他大哥。
旁听的大家长,忍笑的忍笑,脸红的脸红。
“知夏,你先招呼爷奶跟柳叔柳婶,我带笙笙下去放行李。”一家子寒暄过后,风青柏道了句,就明目张胆带着柳玉笙退了下去。
放行李,这个理由很正经,柳玉笙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柳大瞪着人影消失的门口,给气得哆嗦,“爹,娘,媳妇,你们看看那臭小子!”
谁还没年轻过似的,找借口也别那么敷衍!
急成这样,爹娘还给他说好话!
出了大厅,在厅里人视线触及不到的拐角,风青柏转身就吻住了乖乖跟在他身后的少女。
从城门外看到她开始,他就压抑了一路,那种想拥她入怀的急切,连回别院都等不及。
“风青柏……等等!……”柳玉笙胸腔里一颗心怦怦直跳,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这是大厅外面,跟爷奶爹娘只隔着一堵墙!
只要他们走出来,立马就能看到他们在这里……忒不要脸了!
那种随时有可能被家人发现的紧张感,让柳玉笙整个人腿脚发软。
整整四个月,白日风青柏尚且能忙碌于公务,一到了夜间,他就开始发了疯的想她。
好不容易人到眼前,还得碍着家里长辈。
忍?忍不住。
他在她面前根本没有自制力可言。
耳边听到隐约脚步声,风青柏停下,动作飞快的用外袍将娇小女子一裹,将她包得密不透风,直接飞回笙箫院。
空置了许久的房间,一室清冷,却因为多了两个人,室内的冷清一下荡开,被热度驱散。
大厅里的人,此刻被暂时抛只脑后。
钱万金单手支颌,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兴叹,他也算是过来人了,虽然还没有实际经验,但是刚才他真真瞧出来了,风青柏看福囡囡的目光,跟村子里的大黄狗见了骨头似的。
啧啧,福囡囡怎么抵抗得住?
随即脑海里浮出另一张容颜,钱万金顿觉坐不住了。
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已经回京了,这里是京城,小石头还不知道他回来呢,他得过去露个脸,让她知道钱大爷回来了!
“爷爷,奶奶,柳叔,柳婶,我先回家一趟,明儿送了知夏进考场,我接您们到我家做客。”
“诶,行,你先回去吧,说来你离京也几个月了,先回去看看家里,其他事情明儿再说。”柳老爷子一发话,钱万金就急吼吼冲出去了。
那边厢柳老婆子跟陈秀兰顾着傅玉筝,注意力都没分过来。
钱万金一走,薛青莲也闪身回了柳韵阁,倒在床上立即呼呼大睡。
坐了一个月马车,有柳家长辈在,他一身懒骨头在车里没地方躺,差点没被折腾死。
要是福囡囡以后还要这样两边跑,他得自己去打造个大马车,一人独霸一辆,赶路的时候想睡就睡想躺就躺。
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了。
没把福囡囡的东西学全了研究透了,打死他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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