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附近就有很大的超市,走几步就到了。安舒童去采购了很多东西,结完账的时候,接到了霍江城的电话。
将三个大的白色塑料袋搁在一边,安舒童接起来说:“二哥你到了?我已经结完账了,马上就回去。”才说完这句话,就瞧见从超市门口那边走进一个人来。
她笑了笑,索性挂了电话。
那边,霍江城自然也是看到她了。走了过来,将她脚步的东西拎起来。
“我拎一个吧?”安舒童挺不好意思的,要他将三个装满东西的大袋子都拎着,而她却空着手,有些说不过去。
霍江城垂眸睇了她一眼,目光从她又长又卷的睫毛上一晃而过,这才说:“心疼了?”语气有些似笑非笑的揶揄,“这点重量的东西,你男人还是拎得动的。”
“你男人”三个字,咬得特别中,安舒童嘟了嘟嘴,索性不想管他了。
反正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在部队里训练过那么多年,别说拎几十斤的东西了,他大炮都扛过。
“出了什么事?”片刻,霍江城倒是也正经起来。
安舒童说:“阿阳学校一个女学生跳楼自杀了,我听阿阳说,人已经死了,但是学校跟家长都瞒着。凭我的经验跟警觉,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女孩子叫韩露,听说家里挺有钱的,一般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情,家长肯定是要跟学校闹的。但是阿阳说,学校给了韩家一笔钱,双方商量后,就将事情压了下去。女孩子的尸体,已经被韩家人抬走了。包括我们报社在内,锦城所有媒体都去迟了,扑了空。”
“阿阳的班主任老师说,这件事情,不许透露出去,还拿前途威胁。”
“二哥你说,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猫腻?”
霍江城安安静静听完,等她说完了,他才道:“我让高清去查。有消息,告诉你。”
“韩家”安舒童嘴里轻轻念着,又问,“韩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霍江城说:“锦城韩家做生意的,不止一家。不查的话,我也不知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逮着机会怼了一下,安舒童倒是心情好了些。
霍江城睇着她冷笑了下,将三个袋子拎在一个手上,然后另外一只手腾出来,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去。路边有路灯,霍江城搂着人,将她抵在路灯柱子上,微俯身,湿热的吻就落了下去。
他吻得特别霸道,单手握住她后脑勺,也没怎么用劲,她就怎么都动弹不得了。
安舒童真是特别后悔,为什么要去逞一时嘴快去招惹他。现在被抱着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亲了,她一会儿都得捂着脸跑回去,到底面皮薄,她丢不起这个人。
两个人岁数加起来,奔六了都,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
“还敢嘴硬。”霍江城松开她,自己气息也乱了,他冷俊面孔隐在昏暗的路灯下,更显得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路过的人,或是捂着嘴笑,或是私下窃窃私语安舒童觉得丢人,也不理他,更没有闹,只是转身跑了。
霍江城倒是不怕似的,坦然接受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大步跟了过去。
“姐你回来了?”听到门响声,安翊阳从书房走了出来,瞧见霍江城,露了笑,“二哥。”
霍江城说:“你先去写作业,一会儿吃饭喊你。”
安翊阳看了姐姐脸色,再看看姐夫的,心下明白。想着,怕是两人闹腾了,识趣回去了。
安舒童把东西一一归类好,放进冰箱里。拿了几样菜出来,打算一会儿做饭的。
霍江城脱了外套挂在一边,他里面穿着白色衬衫加一件烟灰色背心,下面,是黑色西裤。本来外面的风衣是长的,倒是显不出腿长来,现在穿着短背心,衬得下面一双腿又长又直。
名家定制的西裤,包裹着饱满修长的腿,安舒童一转过身去,看到了腿定住了。
“先去休息会儿。”霍江城点了点她鼻子,“看什么呢?”
“没什么。”安舒童乐得甩手啥都不干,转身就去卧室休息了。
她最近挺累的,工作忙,回家还得应付一头饿狼,体力有些跟不上,就比较嗜睡。沾床就睡着了,等再醒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寻着香气出门,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菜。
安翊阳也出来了,啧啧说:“二哥,你也太宠我姐了吧?她睡觉,你烧饭?”
“你不也是吃现成的?”安舒童不乐意了,瞥了他一眼。
安翊阳说:“我还是个孩子,你又不是。”
“站起来比我高一头,也过了十八岁了,还是孩子?”安舒童从小就嘴巴不饶人,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她没少跟弟弟吵过闹过。
爸爸宠她,待弟弟严苛一些,所以,就养得她有些骄纵。后来因为家里出了事情,她才变得坚强起来,渐渐像是有个当姐姐的样子了。可现在,又有人宠了,她有些恃宠而骄,身上的一些坏毛病,渐渐又展现了出来。
不过都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霍江城索性由着她去,也不再管。
“都去洗手。”
二哥发了命令,姐弟俩倒是不敢再说什么,相互瞪了瞪眼睛,听话去洗手了。
吃了饭,霍江城抽空给安翊阳检查作业,又问他:“这次模拟考试怎么样?”
安翊阳得意:“班上前五,年纪第二十八名。比起上次期末考试,进步了不少,被表扬了。”
霍江城抽了把椅子坐过来,闻声倒是没有说什么,只问:“高考志愿,想填哪所学校?”
“二哥有什么好的建议?”安翊阳一富家公子哥,平日一起混的,就算他学习最好了,以前父亲对他属于放养,本来是想着,大学送他去国外念商学院,然后回来接手公司的,哪里想到,出了那些事情,“现在公司没了,我也不必出国念书去。再说,我妈跟姐姐都在锦城,背井离乡的,我也不想。”
“锦城也有不少好的大学,的确不必非得出去。”霍江城说,“你再好好想想,自己将来想干什么。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要不,我念二哥以前念过的军校吧?”安翊阳突然来了兴致。
“不行。”安舒童反对,“念军校那么苦,你吃不消。”
“二哥都吃得消,我怎么不行?”安翊阳从小拿霍江城做偶像,少年骨子里也有血性,现在被人瞧不上,自然恼了,“姐,我也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
“阿阳,不是说你不学无术,只是我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安舒童是真的不想弟弟去吃苦,其实现在各行各业,都会辛苦,但是念军校当兵,将来保家卫国,这些都是很危险的,安舒童本能不愿意,又知道弟弟崇拜二哥,便说,“你瞧二哥,现在还是回来了。阿阳,我觉得,你要么念商学院,要么选择一技之长,将来毕业好找工作。”
“二哥为什么回来?”安翊阳扭头,看向坐在一旁早就一言不发的霍江城。
安舒童眨了下眼睛,也看了去。这才反应过来,或许,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个你离高考还早,选什么专业,你再想想吧。”安舒童咳了下,清了清嗓子说,“时间不早了,阿阳,你一会儿再看会儿书,就休息吧。二哥,我们回去吧。”
“早点休息。”霍江城将习题册搁在桌上,站起身来,牵着妻子的手大步去了外面。
他的手很热很大,掌心也很干燥。被这样握住,安舒童并没有反抗,倒是觉得挺安心的。
出去后坐在车上,安舒童想了会儿才说:“二哥,刚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军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没说,我不会问的。刚刚话说得有些着急,也不是有心的。”
二哥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念军校,十多年下来了。据她所知道的,二哥已经是大校的军衔,突然莫名其妙回来经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霍江城道:“真不打算让阿阳年军校?”
“不让。”安舒童摇头,“太辛苦了,舍不得他吃苦。”
霍江城抿了下唇,目光深沉。闻声,只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说别的。
一路上,安舒童都能够感觉得到那种压抑,所以,他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路上四十分钟车程,竟坐出了四个小时的感觉来。
等到了家里,霍江城拿着衣裳去洗澡了,安舒童犹豫了会儿,才决定一会儿要牺牲些什么,以换来他的一点笑。卧室里来回走了几趟,听到浴室门响了下,安舒童磨蹭着跑了过去。
霍江城穿着睡衣,头发还是湿漉的,正拿着干毛巾擦头发,见人直接贴了过来,他手上动作停下,黑色眸底倒是染上笑意。
“怎么了?”毛巾扔在一边,搂着人问,“知道我生气,这是在哄我呢?”
“你不生气啦?”安舒童仰头看向他,笑,“就知道,二哥没有那么小气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陪你啦。”
她想抽身离开,霍江城却框住她腰,只说:“有些事情,等你去了南城,就知道了。瞒着你,也是不想你担心。不过你想知道的话,问我,我都告诉你。”
“等以后再问,我现在还不想知道。”安舒童认真说,“我真的要去忙工作,作为惩罚,今天你睡卧室我睡书房,好不好?”
“你说呢?”他斜眼睨着她,一把将人抱起来,就往床上去。
“二哥!”安舒童欲哭无泪,“下次再信你生气,我就是个棒槌!”又喊,“我还没有洗澡呢,我身上脏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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