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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慕少,我们说好不谈爱慕谨言阮非晚 > 第二百零八章 手术很成功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姜画跪了已经约莫有半个小时,身子都在发颤。

慕谨言不自禁上前两步,又生生顿住,阮非晚看了看他,无言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少在这胡言乱语,就你这种靠着儿子上位的小三,懂什么母子亲情?”曹雪墨噎了半天,才冷硬的回了一句,大约是觉得被人围观面子上挂不住,随口说了句,“你要是诚心道歉,就也像当年我做的那样,跪着给我擦鞋!”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堂堂的慕夫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呢!

谁知姜画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你说的,我帮你擦鞋,你不要再为难孩子们。”

话音未落,姜画跪着向前挪动几步,俯下腰近乎跪趴姿势般,掏出帕子在曹雪墨的鞋子上认真擦了起来。慕谨言和阮非晚看着这一切,心揪得越发紧。

“够了,你惯会做戏的!我才不信你的这种戏码!”曹雪墨被周围的议论声说的脸上一阵发白,用力踢开姜画匆匆往病房里逃。

而她还没走出两步,本该昏迷的罗旭居然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妈,你们也该闹够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请你们签字吧。”罗旭的面色越发惨白,连嘴唇都是乌青的,眼中俱是泪水。

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到了,他知道父母因自己的病情而变得古怪偏执,却不想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曲解黑白、无视阮非晚的好心不说,还要百般羞辱别人!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原本和善温柔的母亲变成那样面目可憎的人。

“旭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你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曹雪墨颤巍巍地想要去扶儿子,罗旭急急倒退两步,竟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众人哗然,罗升和曹雪墨更是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惊恐地盯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罗旭,你别做傻事!”阮非晚也被吓到了,急急出声。

罗旭怅然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现在了断倒也清静,晚姐,谢谢你这些天为我做的,我真的很高兴。还有爸妈,即使我不在了你们也要好好生活,我只是暂时去了另一个地方而已,没有离开你们。”

他的目光投向阮非晚的身边,眼中闪过微微的亮光,“林心妍!晚姐,没想到你真的把她带过来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形,你别害怕,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以后能加油,我相信你会更火的!”

林心妍被阮非晚拉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复,“罗、罗旭是吗?我来看你了,你先把刀放下,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你别冲动。”

“旭儿,别闹了。”罗升哑着嗓子开口,夹杂着无尽的疲惫和痛苦,“我们答应你。”

“老公,你说什么呢!”曹雪墨惊慌地扑向丈夫,用力摇晃着他,“你也疯了吗!”

“事已至此,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我们面前吗!你要逼死他吗?!”罗升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伸向护士,“拿来。”

护士忙不迭把捐赠同意书递过去,罗升没有犹豫,在签名处落下自己的名字。

阮非晚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赶忙对着罗旭说,“你看,你爸同意了,快把刀放下。”

罗旭满足的笑了,浑身的力气松懈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罗旭抬进了病房,阮非晚则跟着慕谨言把姜画扶了起来。

地板寒气重,姜画又跪了许久,双腿都麻了,膝盖更是隐隐作痛,完全使不上力气。

“妈,早说让您不要来,您何必来吃这个苦。”慕谨言一直隐忍着,憋闷地几乎要发狂。

“这算得上什么苦啊,也就是还债吧!再说了,我哪里舍得看着你们受罪?好在现在都解决了,你们去看看罗旭怎么样了,我回去了。”姜画眼神闪躲,不敢看阮非晚的目光。

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曹雪墨的所作所为,她也不会贸然出现。和自己受辱相比,她更不愿意慕谨言和阮非晚受刁难,好在今儿算是有了个好结果,没有因为她的冒失而搞砸。

阮非晚轻叹一声说道,“让谨言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走路也不方便。”

姜画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欣喜地抹了抹眼角,连声答应。

目送母子俩走进电梯后,阮非晚带着林心妍来到了病床前。

既然已经松口,又是在罗旭的最后时刻,罗升和曹雪墨也没有心力同她较劲,便由她们呆在这里。医生检查完,遗憾地冲他们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尽力了,大概还能撑上一天多的时间,请你们节哀。”

病房里静的可怕,曹雪墨止住了抽泣,颤着手摸向罗旭的脸庞,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难以计数的悲伤将众人淹没,阮非晚眨了下眼,泪水已滚滚而下,模糊了视线。

在他们殷切的期盼下,罗旭缓缓睁开了眼,勉强冲他们笑了下,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你、你们哭什么,这是好事啊,我终于能够解脱了,你们也解脱了。”他费力地说着,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爸妈,不要难过,没有我,你们可以生活的更好。”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没有你妈妈可怎么活啊!”曹雪墨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罗升是病房里唯一一个面色还算镇定的,他拍了拍罗旭的手,“别乱说,你好着呢。”

阮非晚垂着头,能够看见罗升的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半握着拳,青筋毕现。

“爸妈你们先出去好不好,我有话想单独和她们说。”罗旭看向阮非晚和林心妍。

他们不敢反对,立刻走了出去,门被关上后,失控的痛苦若有若无的传了进来。

“这真的是林心妍吗?”罗旭歪着头看了会儿,很吃力地说着,“太久没见过你,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真好看,比电视上的好看多了。”

“是我呀,我听说了你的情况,特地赶回来看你。你、你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的,等你好了,我邀请你去我的演唱会,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好吗?”

林心妍磕磕巴巴地安慰着,试探性地去看阮非晚,可后者没给她任何回应。

“谢谢你,如果能早点见到你多好,那我一定要和那帮家伙炫耀,他们肯定羡慕死了!”罗旭露出向往的神情,他和一帮朋友都很喜欢林心妍,他没能去成的那场演唱会,旁人去了,给他发了好多视频和照片,当时可把他羡慕坏了。

阮非晚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她想,罗旭被悲伤包围了这么久,在他离开的时刻,总该是高高兴兴的,“好了,你别说这么多话,累了就休息会儿。”

“不,我想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晚姐,我还有件事想摆脱你。”

“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这些年为了给我治病,爸妈花了不少钱和精力,我知道他们之前对你很过分,但我希望你能体谅他们。在我死后,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一些?”

“当然可以,我保证,我会时不时去看他们的,你放心。”

“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希望我的心脏能救活你的亲人。”罗旭似是累了,闭上眼摇了摇头,“你们走吧,我要再多陪陪爸妈了。”

阮非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只想沉默着守在这里。

林心妍坐了一会儿后就走了,然后苏木也来了,最后是慕谨言,陪她并排坐着,感受空气里的每一分悲痛和压抑。

隔天早晨七点,病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阮非晚特意看了眼表,正是旭日东升的时候,此刻的阳光也好,照进长廊里,倾斜下一片柔色的光。

罗旭走了,换心手术马不停蹄地开始,阮非晚跟着护士来到手术室前,继续静心等着。

“都守了一宿了,这儿还要有好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我呆在这里。”

“你不也一直陪着我吗?我得等到院长没事了才能安心。”阮非晚捶捶腰,抱着毛毯将自己没什么知觉的双腿裹得更紧。

慕谨言没再多说什么,用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腿上,轻柔按摩着。

渐渐地,阮非晚感觉好受了许多,轻声说了句“谢谢”。

又是漫长的二十个小时,手术室前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慕谨言上前交谈,阮非晚紧张地看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直到眼前两人露出欣慰的神色,她才恍然瘫倒在椅子上,冰凉的身体尽是冷汗。

“回去吧,手术很成功。”慕谨言来到她面前伸出手,笑容格外温暖。

她安心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也跟着笑了。

又一个冬天快要过去了啊!走出医院,她抬头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不自觉落下两行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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