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可瞧出什么了?”严松站在身后,冷声道。
夕沅不经意地瞄了他一眼,不理睬。
她将手搭在榻上男子脉搏上,探了好一会儿。
匪夷所思:喜脉?
好像真是啊。
可之前明明较真说,男子怎能有孕,这不明摆的前后矛盾啊。
夕沅定了定神,又将手放了下去。
还是喜脉!
疯了,这是见了鬼了。
“如何?老祖宗们都说是喜脉,可要瞅着这严凡堂弟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起来,谁能信男子也能怀孕,关键是堕胎的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终是不见效啊。”薛氼在一旁插话道。
潘殊瞪了他一眼,有些怨他插嘴。
“男子如何会怀孕,这是中毒了。”夕沅淡淡一笑,更正大家。
四位公子愣了片刻。
其蓉则站在一旁,盯着那榻上大肚子公子看了许久。
就说嘛,男子如何能怀孕,就是你们这些人学医不精,才会胡言乱语。
其蓉挑了挑眉眼,不屑地看了看几位公子哥。
几位倒也不与她计较,一个小丫头罢了,再说,若是世子妃医不好严凡公子,他们也要回去有所交代。
这女神医的名声,以后她也就别想要了,德不配位!
“既然是毒,可知是何毒?”潘殊追问着。
疑惑有,期待也有。
“湿毒!”夕沅随口道。
几人面面相觑,湿气也算毒?闻所未闻!
“如你们所见,确实是湿气侵体,长此以往,聚集腹体,久而久之,邪气不散,湿重而尿酸增高,造成堵而不畅,便成了今日之状。”夕沅有些凝重道。
几人听的有些诧异,却未反驳,这般高见,头一次听闻,似乎颇为有理。
夕沅一本正经的胡说?
当然不是,她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确实有人因尿酸过高,而肚子增大,肚皮薄的,似弹指可破。
所有人都认为的喜脉,被夕沅给推翻了。
“那该如何解这湿毒?”一直未开腔的史言迫不及待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湿毒非一日形成,不如先让严凡公子先回府,等我过几日上门可好?”夕沅淡定道。
瞧她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四人有些站不住了:这是在拿矫?还是不知道如何解毒?
“世子妃既然被百姓赞为神医,定是有解毒的办法,为何不让严凡老弟在医馆住些时日,再说,来回挪动,对他身体恢复也不利。”潘殊有话说,张口即来。
夕沅笑了笑,“潘公子言之有理,不过尚未开始治疗,何来不利之说?”
“这,”潘殊顿时语结。
“既然几位公子不愿来回挪动,你们问问严凡公子的意见,我这医馆空的房间有,只是无人照顾罢了。”夕沅不想多费口舌,对于榻上之人的病症,她想治。
不为别的,只因他看她时,那眼神里充斥着求生的欲望。
世人都有求生的权利,榻上之人的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怕是尚未娶亲,花样的年纪,如何甘心魂归黄土。
“多谢神医肯出手相救,严凡感激不尽。”榻上之人艰难地说道。
因肚子颇大,压迫着胸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你不用呆在医馆,既然选择我为你医治,你便要有信心才好。我相信自己的医术,你也相信自己可以很好的活着,人生还很漫长,估计你尚未娶亲吧?”夕沅故作轻松道。
榻上之人本忧郁的脸颊突然泛起了嫣红。
正中夕沅下怀。
“实在不愿回去,这两日便多晒晒太阳,明后日我便为你排毒。”夕沅笑着安慰他。
清澈的眸子看向榻上之人,竟让他平添了几分希冀。
“好。”严凡用力地喊出声。
“不要多说话,歇一会儿。”夕沅叮嘱他。
见他点头,夕沅转过脸去。
“四位公子,今日便这样了,不如回去禀了各家族长,给夕沅半月时间,定能还大家一位康健的严家二公子!”夕沅信誓旦旦。
“既然有世子妃这句话,我们先回去禀明,明日开始,我们轮流来探望,直到严凡康复为之。”史言拱了拱手,恭敬道。
“恩,回去吧,等你们消息,若是同意,这两日我便开始准备。”夕沅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
那种自信似生在骨子里,印在眉宇间。
潘殊晃了一下身子,有些动摇了:“既然公主如此说,我等便先回府。”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口误,竟喊了公主。
其他三人瞪着他,有些无语。
“先回吧。”夕沅说完,瞅了瞅其蓉。
“我家主子说请回,几位公子就不要耽搁了,毕竟医馆很忙,也没时间招呼大家。”其蓉清脆的声音,如鹰鹂脆鸣。
被小丫头这般不待见,几人还真是头一回,不过,眼下有求于她家主子,先忍一忍,再说一个小丫头,还不至于太过于较真。
几位公子离开,留下两个下人服侍严凡。
夕沅让他好好休息,她则去了隔壁厢房。
好歹算是自圆其说,暂舒缓一口气。
这尿酸高是真,这喜脉也是真,真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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