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墨沉喃喃自语:“你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海难的事,终于落下了帷幕,黄三宝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被判了十五年。
回国的飞机上,付墨沉闭目养神,叶君爵在一旁絮絮叨叨:“你能不能把纪承宏公司的股份让给我一些啊?之前付氏刚经历了大坎儿,你这笔钱花起来也够呛,我算是帮你分担分担,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伙了。”
付墨沉答应得很痛快:“百分之三十,给钱。”
叶君爵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得寸进尺道:“既然你都这么放心我了,那咱们的运输合同能改为独家的了么?”
付墨沉斜睨了他一眼:“你老惦记运输那点事做什么?你又不靠那个吃饭,有病。”
叶君爵不依不饶:“有钱赚当然来者不拒,你就说给不给吧。”
付墨沉嫌他烦:“我考虑考虑,再烦我,就免谈。”
叶君爵识趣的不再吱声,不知何时开始,两人看对方都顺眼了许多。
回到帝都,付墨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上一捧鲜花去了一片陈旧的公墓,不明所以蹭车同行的叶君爵看见周边的环境,忽的禁声了。
今天阳光很灿烂,墓园里芳草萋萋,青柏林立,有的墓碑年久失修,有的墓碑前供奉着鲜花水果。
微风拂过草叶,耳畔,是青天上鸽哨的声音。
叶君爵突然止住了脚步:“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付墨沉瞥了他一眼:“来都来了,再恨他,也去看一眼吧。”
叶君爵犹豫了两秒,跟着他继续前行。
很快,付墨沉在一处墓碑前停了下来,墓碑上刻着付父的名字,名字上方封存完好的照片看上去栩栩如生,还是那么威严。
付墨沉将鲜花放在了墓碑前,单膝蹲下,与照片上的父亲对视:“我还是恨你,没有一刻停下来。”
叶君爵没有勇气去看墓碑上的照片,他甚至在想,他现在整容改头换面,老爷子会不会认不出他来。想到小时候那个总是偶尔去公寓才抱抱他的男人,他已经记不起男人怀抱的温度,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回想起过去的细节,更多的是失望和遗憾。
从墓圆出来,回到车上,叶君爵抗议道:“要来墓地你怎么不提前把我放下?我才不想来这种地方。”
付墨沉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怎么,似笑非笑的说道:“多少年没见过你老子了?带你来见见也好。他临死前还对我说让我对你宽容些,现在看我带你一起来这里,他应该会觉得很安慰吧?我只是不想继续跟一个死人计较,他也不会感觉到愧疚和难受了,受罪的,不是依旧活着的人么?”
叶君爵没说话,比起恨父亲,他更希望的,是得到父亲的疼爱,胜过对付墨沉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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