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个人行事光明磊落,没你老板想得那么龌龊。我送你那条链子,的确是有拿你当烟雾弹的意思,不过根本原因是我当年答应过李爱国,以后谁跟她在一起,我就把链子送给他。”江无情冷冷地扫了十一一眼,“君子无信而不立,虽然我觉得你配不上这条链子,但我得遵守承诺。”
十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身上的气势却逐渐消散。
江无情说得没错,自己的确配不上这条链子,更配不上跟他这种人做情敌。
“语轻,我看小十一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啊,你跟江少爷慢慢聊,我先扶他到隔壁休息一下。”李总眼看着势头不对,赶紧连拖带拽地把十一塞进了旁边的休息室里。
“听说陈总打算挑战半年修一个楼盘的壮举?”江无情举着分享壶替语轻斟了杯茶,“就算资金链一直充裕不断,这个施工难度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语轻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幽幽道:“我也没办法呀,可是都被人讨债讨上门来了,再不加快速度,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我倒是挺喜欢你这副样子的,有一说一,够坦率。”江无情轻笑了一声,如画的眉眼让桌上摆着的鲜花都黯然失色,“朋友一场,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指条捷径怎么样?”
语轻搁下茶杯摇了摇头:“我老公说做人做事没有捷径,唯有一步一个脚印。”
“一步一个脚印固然是好,可你现在屁股后边儿可是跟了一群疯狗在追,走得太慢就不怕他们狠狠给你一口?”江无情似笑非笑,似乎打定了语轻一定会接受他提议的主意,“况且我要告诉你的捷径只是花的钱多了些,需要的工人多了些,并不会对项目本身的工程质量造成任何影响,这点你尽管放心。”
语轻越听他这话,越觉得像市场销售:“等等,你们江家该不会就是专门做建筑施工的吧?”
江无情挑了下眉:“你家一个卖奶粉的,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做施工的?”
“没有看不起没有看不起,我也就只是个卖成衣的,还不如你财大气粗呢。”语轻连忙摆手,“我就是想问问,既然是你的家族企业,以咱俩的朋友关系,能不能稍微给打个什么一折两折的?当然你要是觉得漂洋过海运过来成本贵,打个三折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三折?”江无情顺手把插在花瓶里的玫瑰摘了一朵下来,“你干脆叫我白送好了。”
“这多不好意思,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也没啥意见。”语轻假装羞涩,其实一双眼睛正咕噜噜地转个不停。
“要是在B国,不过一个工地的材料,白送你也无所谓,但在A国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江无情把刚摘下来的花斜插进了语轻发间,整个动作无比迅速,快到语轻眼前出现了一抹残影,“不过我可以教你技术要点和新型材料的使用方法,你学会之后直接找李爱国帮忙供货就好了,反正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手里边儿都有货源。”
语轻摸着头上突然多出来的玫瑰花,脸色有些泛红:“那就先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既然李爱国手里有货源,那我直接问她就好了。你一看也是个大忙人,我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我一点儿也不忙啊,这次是专程来A市度假的。”江无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调戏人家,“如果陈小姐愿意管吃管住的话,我留下来给你当两个月的免费劳动力也没什么。”
“让李爱国靠近我,应该就是你授意的吧?”语轻眉眼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你表现得太急切,太好说话了。我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你们这些大人物接二连三地故意接近我,真心想跟我做朋友。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其实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你这种态度实在让我很伤心啊。”江无情翘了个风sao的二郎腿,再用手轻轻抵着脑袋,慵懒的坐姿简直好看到让人流鼻血,“既然这样,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想收拾陈家。”
语轻冷笑了一声:“从我入手?”
“借你的手。”江无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无奈,“我母亲跟你母亲是好闺蜜,几十年的交情了。虽然这些年她们分居两国,来往逐渐少了些,但我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不能直接对陈家动手。我派人查过,你在陈家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这些年陈建业两口子明里暗里没少偏心你姐姐陈语嫣,想必你心里应该也一直压着怨气吧。”
语轻舔了舔嘴角:“你想让我做你的刀子,好借刀杀人?”
“你这样聪明的刀,我可不敢用,万一哪天用着用着,刀口转过来朝着我了怎么办?”江无情突然收敛起了风sao的坐姿,正襟危坐,冲她伸出了右手,“我想跟你合作,江家的事情若是由外人动手,到时候我母亲问起来,父亲难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如果是他们内部自个儿打起来,那可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
语轻将双手环在胸前,懒洋洋地问:“跟你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金钱,权力,还是哪个人的命,只要我给得起,你尽管随便挑。”江无情一脸桀骜,“或者你觉得墨轩钧不太行,想换个老公?”
“我承认你长得很帅,对我这种顶级颜控而言,你的外表的确很有吸引力。”语轻嘴角绽出两个小酒窝,像花儿一样美,“可是也仅仅止步于此了,毕竟我不太喜欢自己看不透的东西。太美,太危险。”
“你要是连我都看不透,你又怎么看得透墨轩钧呢?”江无情把玩着自己胸前佩戴的狼牙,神情似笑非笑,“陈语轻,这些年要不是我和李爱国明里暗里地护着你,你都不知道被人生吞活剥多少次了。有些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危险,其实你走近了才会发现,那反倒是对你最好的保护。而有些你以为是避风港的人,到底存着什么心思还不一定呢。你要是不去这趟欧洲,你会把李爱国和路易菲尔联系到一起吗?”
语轻傲娇地撅起了小嘴:“我才不听你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对我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跟墨家的合同还有两年呢,要真把你家那位逼急了,回头给我往里边儿混点什么砒霜老鼠药的,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江无情嘴角扬起一缕嘲讽,“我只是偶然间听李爱国说过一些事情,所以对你格外同情罢了。不如这样好了,你答应跟我合作扳倒陈家,这样万一以后有一天你被墨轩钧伤透了心无处可去,我收留你好不好?”
“我对你的这个附加条件不感兴趣。”语轻嫌弃地撇了下嘴,却依旧把手伸上去,和他握到了一起,“不过碰巧你想做的这件事儿,我也想做很久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说。”
语轻叹了口气:“你能不能让李爱国别再纠缠十一了,他真的很无辜啊。”
江无情蹙了下眉:“你有看到他手腕上那块表吗?”
语轻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李爱国送的吧,看着有些年头了应该蛮贵的,我看他挺珍惜的。”
“那是路易家族传家宝,一代家主只送一个人。一诺终生,生死相随。”
语轻昨天从李总那儿跟江无情谈完事情离开后,身上就开始莫名其妙地长一种红色小斑点,又痒又疼,难受得像被人扒了一层皮。
墨轩钧吓得连夜替她叫了私人医生,到家里一诊断才知道原来是她误食了过敏的东西。
医生替语轻打了针干扰素,又开了一些抗过敏的药物,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她近期不要外出,在家里好好休息两天。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管家的电话就打到了二楼:“夫人,家里来客人了。”
语轻晕乎乎地砸了咂嘴:“来就来嘛,关我什么事。”
“夫人,这是您的客人,对方说他叫江无情。”
“什么,江无情!”语轻吓得一个鲤鱼打滚,瞬间爬了起来,“他没事儿跑我家里来干吗?神经病啊,老公看到会拿老陈醋淹死我的!”
语轻急得连换衣服都顾不上,直接在睡衣外边披了件外套就杀下楼去,结果一下去正好对上江无情漫不经心的表情和墨轩钧黑若寒潭的眸子。
语轻吓得连咽了两口唾沫:“老公,这位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墨轩钧的表情极其不善,仿佛一头有异类闯入自己领地的雄狮:“江家大少爷,谁敢不认识。”
江无情摊了下手:“比起江家大少爷这个头衔,我更希望你称呼我语轻的朋友。”
语轻赶紧仰头望向天花板,眼神茫然而没有焦距地在上面扫来扫去:“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我不知道啊。”
墨轩钧拉住语轻的胳膊,直接把人扯进了怀里,用霸道的语气宣示着所有权:“我太太生病了,今天不见客,江少爷有什么话还是直接电话里跟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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