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凡一众随朱慈烺返回定王府,许嘉应领着“百姓”当日返回衢县。
也不是全部返回,其中十来名青壮充入了护卫队伍。
这两日的经历对张云来说刺激得不行。
剿贼事件,他原本计划是将韩赞礼和贾府贼全部干掉,然后把韩赞礼的死推到白头军身上去交差,这点和韩赞礼的阴谋一样。
但人算不如天算,让韩赞礼给跑了。然而张云凡挖空心思总算想出了这招乾坤大挪移。伊灿带领白头军上下全部移居到贾府去,鹊巢鸠占,白头军称号消失。
一千号人老少住进贾府巨大的庄园一点也不拥挤,在庄外还有千顷良田可以耕耘,反而极大的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贾府内也有一些婢女下人,但基本都是被贾富贵强行抓来的,在伊灿的开导下她们无一人离开,都愿意继续在府上生活。
贾富贵虽然以大善人的面孔面世,但这个贾府贼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出入的,这就导致外人除了贾富贵外,对府中成员并无所知。张云凡杀了贾富贵,用许嘉应李代桃僵没什么毛病。
所以这件事干得天衣无缝,那打探的侍卫也不会看出问题,韩赞礼这个死太监败得一点不冤枉。
唯一让他心痛的是送出去的五大车钱银,这可是十万两啊。
当然,他也不是没捞到好处,其实从贾府搜出来的财富远不止这些,他只是捞出了三分之一给朱由崧,另外三分之二都是真金白银,早一步送入了定王府。
在这件事上张云凡最大的收获不是钱,而收服了白头军整个系。伊灿把她的人包括她自己愿为他张云凡个人效忠。本来张云凡还要费力地解释一番,表明大明总有一日会重振河山,重振朝纲,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平世界云云,但伊灿根本不听这些,她说你救我们就是我们的恩人,愿无条件服从你!
甚至还隐隐有另外一层意思,嗯,但愿是想多了!
白头军大队继续在贾府训练。他给伊灿留了五把火铳,二十枚火药弹,让她寨子里的二百人练射,虚射为主,实弹尽量少用。另外交付了她银子,让她去镇子上打造一批正规的弓箭刀枪,作为弥补训练。
张云凡知道,随着军火库的打开,他的火器会越来越多。但是赚这个功勋点实在不容易,非一日之功,所以常规的冷兵器还是要用到的。
白头军的事算是圆满画上了句号,但是迫在眉捷的大问题让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大明如果亡了难道他也去扎小辫子去?
扬州之战必须要打,而且一定要打好,死也要防住,可是朱由崧这货不肯松口真是麻烦。
接下几日张云凡和定王,联合史可法、吕大器等有限几位大臣一次次向朱由崧施压,要求增强扬州防线,然而马士英之流总是唱反调扯后腿,根本取不到突破性结果。
张云帆的一次次不仅无果,反而惹恼了朱由崧。
乾清宫,朱由崧将一只琉璃碗摔得粉碎:“竖子,小介小吏也敢对朕妄加指责,岂有此理!”
一只耳韩赞礼屁股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陪着笑问道:“皇上,哪位大臣敢如此目无尊上?”
“还不是定王那个张云凡!”
“是他!”韩赞礼听到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响,两手攥成了拳头。
而这一动又触动了屁股上的神经,又痛得丝丝抽冷气。
“不错,就是这个竖子,令朕颜面扫地!”
韩赞礼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皇上,此子乃是个祸根,与其长痛,不如来个短痛!”
朱由崧神色一变:“此事万万不可,如今此人可是朝堂上的名人,人人知晓,朕若是让他消失必然受到朝臣猜忌!”
“皇上,您还是太仁慈了,其实古往今来有一句名言流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若是在君面前失态、做丑、甚至谋杀皇上,那都是死罪。况且小奴在这几日收罗了定王行为不端,图谋篡位的人证物证都已完备。”
朱由崧吃了一惊:“你难道想连定王也一并拿下?”
韩赞礼扑在地上,抱住朱由崧大腿:“皇上,难道你也自己都以为他就是定王吗?他们主仆二人就是个祸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皇上!”
朱由崧沉思良久,最终咬牙抽出一把龙凤镶金仪剑将龙床边的长案劈成两半。
次日,午时,还厚着脸皮继续在定王府担任长史一职的韩赞礼向朱慈烺请安,随便送上了朱由崧的请贴,皇上于御花园举行家宴,专门邀请定王、昭仁参加,楚王朱华壁、潞王朱常淓也到了京师,一同赴宴。
张云凡感到有些奇怪,私下对朱慈烺道:“殿下,我们来南京多日,弘光帝从未召你兄妹去赴一次家宴,今日突然宴请,属下感觉怪怪的?”
朱慈烺却很高兴:“张大哥多虑了,这说明皇上开始念及家族亲情,让我们朱家弟子好好团聚一番。”
昭仁公主亦是快乐,拍着小手道:“伯父请我们做客,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去内宫看看了!”
张云凡皱着眉头仍然有疑:“他会有这么好心?”
“好了,此事就不要再谈,免得伤及我叔侄感情,皇妹你回去把最新的礼服穿出来,这次机会很难得,我们要向叔叔伯伯们请安!还有,次是家族聚会,护卫队就不要跟着了!”
张云凡吃了一惊:“殿下,那可不行,我们护卫就是保护你的安全,你要是脱离我的视线就是属下失职!”
朱慈烺拍着张云凡肩膀,笑道:“张护卫长忠诚有嘉,小王遇上你三生有幸,由崧叔父突然让我赴这家宴,说明他愿与我摒弃嫌隙,和好相处。这种情况下我再带一队人进去,岂不又与他生嫌?放心吧,小王很安全!”
然而张云凡只有两个字:“不行!”
朱慈烺愠色道:“到时楚王、潞王俱在,你是要让小王出丑吗?”
张云凡道:“别人可以不去,本人必须去,我对朱由崧不放心!”
朱慈烺不管怎么劝说,张云凡就是不听,只得这样了。
还未到午时,朱慈烺兄妹打扮一新,跟过年一样,早早来到内宫。那里有管门的太监把守,一般情况下需要说明原因再禀报皇上后才允许进入。
然而他们到达那里时才发现守门的太监竟然是韩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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