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衡淡淡“嗯”了一声,没做停留,踱开步子朝着秦筝走过去。
他见秦筝状态不大对,开口询问:“不高兴了吗?”
秦筝酒喝得不少,本来没到她醉酒的量但因心情不好添了几分醉意。
她抬眸看向傅思衡,没有一贯的温柔笑意,语气也冷了些:“难道不明显?傅总明知故问!”
乔榕和她的朋友不禁侧目,没想到秦筝这么直接呛傅思衡。
见惯了她在自己面前游刃有余掌控情绪,应付自如得取悦自己,傅思衡也是始料未及,眉间微皱。
他提前结束了洽谈,四处寻她,就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还是转身对着乔榕道:“乔小姐,以后找我叫傅总,我惹不起她!”
乔榕突然被点名,一时愣住,随即立刻道:“知道了,傅总。”
乔榕近距离看了眼秦筝,确实惊艳,比荧幕上还漂亮,生气的样子反而让她更加冷艳而生动。
她发现秦筝也在看自己,立刻反应过来她肯定是听到刚才和同伴的对话了。
“走啦!”乔榕拉着还想继续八卦的同伴快速离开了。
“傅总不必用这些表面功夫来掩人耳目,用点心吧!”
他费尽心思亲自给她设计项链和高定礼服,还不够用心吗?
果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惯的!秦筝这样的,就适合呛着冷着!
傅思衡直接沉了脸,语气也变了:“秦筝,给我好好说话!”
秦筝哼笑道:“我就是一直太好说话了!傅思衡,我秦筝愿意被你欺负你才可以,不愿意谁都甭想!”
说罢,推开傅思衡,径直向前走去。
傅思衡见周围不少人投来目光,强压心里的怒意没有发作,几步上前拉过她的手向前走去。
但他步子不自觉比平常快了许多,秦筝穿着高跟鞋,在后边脚步有些踉跄。
众人见两人气氛不对,避之唯恐不及。
等两人出了会所,议论声渐起。
“不是说傅总和秦筝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吗?”
“对啊,按说这种关系只要双方不破坏规则会是很和谐的。”
“现在看上去倒挺像恋人间闹矛盾的。”
乔榕同伴看向她:“乔榕,你怎么看?”
乔榕淡淡一笑:“秦筝完了,她爱上傅思衡了。我早说了,不该去爱心里有人的男人。”
乔榕同伴比了个赞的手势:“人间清醒啊!”
乔榕笑笑,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傅思衡身影,没再说话。
秦筝被傅思衡拉着一直到车前,打开车门:“上车!”
她语气软了几分:“傅思衡,现在回去只会争吵,我想回自己家。”
说罢,她就要走到路边拦车。
傅思衡强压的怒意一下子起来了,觉得她今天真是无理取闹又得寸进尺!
她上前单手就把她夹在腰间,直接将她扔进车里,对着司机老王道:“开车,回家!”
司机老王没见过这阵仗,被吓出一身冷汗,一边目不斜视地发动油门一边快速按下了隔板。
“秦筝,我是不是太惯你了?”
“有吗?我连回自己家都不行,这也叫惯?”
傅思衡抬手扯了下领带,因生气而有些口不择言:“自己家?你有吗?现在金鹤山庄就是你家,你哪也不许给我去!你以为傅太太那么好当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筝被刮到逆鳞,笑声轻灵动听却透着冰冷讽刺:“傅总这话说的,我可没觉得好当,天天忍着让着的,十八般武艺、浑身解数的,还讨不到好!没看我都难到要出走了吗?”
傅思衡脸色愈发难看了,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傅太太,知难而退不是你的风格,况且,主动权在我!”
秦筝抬手佛过傅思衡的下巴,冷笑道:“是吗?傅总,没记错的话,今天在办公室里我才是主动掌控你的那一个!”
“没关系,我现在讨回来!”
傅思衡俯身握起她的脚腕,将她抬至座位上,猛地一拉到自己身上。
“傅思衡,你放开我!”
“傅太太,别忘了,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秦筝一边拍打他一边喊道:“傅总的对价义务呢?我记得你只抢了我的剧本!你送的衣服首饰可都没送到我心坎里!”
“放心,我会捧你到神坛至高处,等着!”
“啊!”秦筝对他的侵占始料未及,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她那么爱他,爱得认真,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委屈求全,他却把真心都给了林暖茵,而她,只是他发泄的对象。
车子还在开,光影交错掠过。
也许是酒意上头,她的情绪有点失控,第一次痛快得哭出来。
明暗交替中,傅思衡看到了她挂满泪水的小脸。
傅思衡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么欺负她!
车子刚同停稳,秦筝立刻推门下车,一路跑进卧室反锁了门。
靠在门板上,泪水汹涌。
平常甚少流泪的人,一旦打开闸口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泛滥。
泪水一颗颗滴落在地上,秦筝突然想起上次傅思衡跳窗进来过,又快速走过去锁了窗。
现在,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就想一个人待会儿,恢复力量。
秦筝又哭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抹掉了泪水,褪掉了礼服,走向了浴室。
花洒打开,温水过身的时候,想起的居然还是傅思衡每次耐心又温柔的给她洗澡。
爱一个人就是如此,他都那样对自己,她还想他的好!
即使她一贯自认坚强清醒也难免有不受控制的时候。
好不容易情绪好了些,一出来看到那件礼服,想起刚才会所洗生间里乔榕的话,如鲠在喉,情绪又上来了。
尽管她知道傅思衡曾经深爱林暖茵,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还是不一样的感受。
那乔榕看上去清冷理性,能用“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羡煞旁人”这样的词汇去形容他们的爱情,可见得爱成什么样。
当初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她觉得做好准备了,却原来想象和真的身临其境还是不一样,她嫉妒,疯狂得嫉妒。
“傅太太,开门,咱们谈谈。”傅思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上去带着哄慰。
秦筝眉心微动,勇气多了几分,起身打开门,也不看他便往里走。
她随意坐在床头,双臂撑着,长腿交叠,身子稍稍后仰着,媚眼含笑,声音轻袅:“怎么,傅总还没满足?到底是我自不量力了,这次我配合你,进来吧!”
傅思衡见她那欠收拾的样子,真想过去给她点颜色看看,但到底刚才是自己过分了些。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伤害了别人就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傅太太想怎样?”
秦筝起身拎起地上的高定礼服:“既然送我的,我是不是有处置权?”
“当然。”
“好。”秦筝走到置物柜里拿了一把剪刀出来。
随着一声声布帛开裂声,礼服碎成了布条!
傅思衡不禁皱眉:“秦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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