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那传送阵和石碑,究竟是何人所设置。竟然,早在四万年前,就预料到了今时今日。”蓝羽吃惊的感叹。
“据传,黄昏古国的大祭司,是一个羽族之人,有通天彻地之能。”夕夏将军看着蓝羽微笑着说。
“羽族之人?”蓝羽看向澄溟,“我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传说。”
“我也从未听闻。”澄溟摇摇头。
“据传黄昏古国所在之时,大陆并未如现在一样各族各自为政,而是统一的国家,无数的种族。可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黄昏国会在四万年前莫名消失。关于黄昏古国的记载,也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一些口耳相传,却有似是而非的传说了。”夕夏将军有些感叹的说到。
众人听后也是相顾无言,那么一个四万年后都能让修真者趋之若鹜的黄昏国,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一夕之间无影无踪。甚至就连关于它的传说故事,都并没有真实的记载。
但是不管昔日的黄昏国如何,代表着各族最高意志最高战力的六人小队统一了意见。黄昏古国的面纱,将要对所有天玄大陆的修真者掀起。
没了营帐,舅舅顺水推舟的把我留在了妖族的营地。一开始舅舅就曾要求我搬来妖族的营帐。可一来我和应不悔已经找好了宿营的地方,搭好了营帐。二来,妖族族人对我的态度太过恭敬,让我不自在到惶恐。
不管是妖族族长的舅舅,还是妖族祭司的姨母,或者是妖族的传说,九尾战神的娘亲,他们的荣耀,其实都与我无关。我虽流着半身妖族的血液,却并未为妖族做过任何事。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对我的恭敬。
此时此刻,我不推辞,是因为不管黄昏古国是不是有宝物有神器,我都不会进去。应不悔不反对,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再在飞来镇久留。幻仙石既然已经得到,我的修为又晋升到了紫阶,那我们就该去下一个地方了。只是不知道,我转头看向应不悔,眼里有些莫名的伤悲。天玄城的将军啊,能与我一道,去追寻无妄海中的惊涛城吗?如若不能,我们是不是,又不得不迎来另一个分别。
应不悔看向我的眼里带着些许疑问,他并不知道,我这一刻的悲伤从何而来。我却已经,在脑海里刻画我们的分离。
营帐外,果然是聚集了整个飞来镇的修真者。看见走出营帐的六人小队,每个修真者的眼里都露出了渴望和希冀。从一开始的震天欢呼,到悄无声息,他们都在屏息期待,一个想要的结果。
人族修真者里,我没有看见那三个人,我甚至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如阿火所说已经逃离被烧毁的营帐。澄溟却在这时悄悄的指点人群里的一个人给我看。
“韩秋意,红阶的武侠,人族剑仙城的长老之一。”修真者中,一个面目和蔼,极为普通的中年男子。他也在凝神细听关于黄昏古国的事,时不时还和身边的人小声交流。就是他,把澄溟引离了飞来镇,让我在被秦书玉等人围攻时,无人相助。
我冲澄溟点头,我记住了。日后,也会小心的防备着他。只是不知道,和他一同的,除了秦书玉那三人,是否还有别人。
应不悔就站在我的身边,自然也听到了澄溟对我说的。他握了握我的手,“我会处理的,相思。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我不在意他是不是人族修真者,我只在意你的安危。”
我紧紧的反握住应不悔的手,修长温暖,微有薄茧,心安。他从来就不是说甜言蜜语的人,所以,他说出来的,只会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而这个想法,那么的让我感动。
“我一再的容忍他们,就是不想让你左右为难。所以,不要轻易做什么,如果要做,一击而中。”我并没有多善良,也不会永远的退让。只是我知道,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关于黄昏古国,说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既然已经决定不会进去,我也没有兴趣去细听其中的东西。索性和应不悔澄溟一起,来到澄溟的营帐。不管是出于对澄溟这些日子照顾我的感激,还是他和绯澈的关系,我都有必要在去惊涛城之前,告诉他一声。就算看不见我的命纹,也仍然可以为我祝祷。
“你要离开飞来镇了吗?”无需我说,澄溟就已经了然于胸的问到。
“七种材料已有其六,最后一样,在无妄海深处的惊涛之城。”对澄溟,一切都无需隐瞒。
“所以,你要去惊涛城了?”澄溟看看我,又看看应不悔,“天玄城的将军,能够这么一走了之吗?还是说,忘情,对你没有用?”
“你知道忘情?”我惊讶的看着澄溟。按夏风将军的说法,能知道忘情的,仅仅就该只是喝下忘情的人。就连让我知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什么应不悔喝个忘情,却弄得好像人人都知道了。
“羽族,怎么说也是半神之子。神对羽族的偏爱,绝不仅仅是一双翅膀而已。”也是,就连诛天浮屠塔,澄溟似乎都知道一些什么呢。可眼下,我并不是那么着急关于诛天浮屠塔的消息。我还没有资格,知道关于塔的一切。
“看来神的偏爱,也并不完全。所以连你也不知道,忘情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应不悔似笑非笑看着澄溟,有些嘲弄的说到。
“哦……?难道并不是简单的心甘情愿喝下,就忘记一切私情那么简单?”澄溟看着应不悔,倒是丝毫没有恼怒。
“若真是那么简单,应不悔今日就不会在这里了。”说完这句,应不悔就不再说话。想当初我追问,他也不肯告诉呢。我撇撇嘴,不满的瞅了他一眼。
“如此说来,倒是羽族的记载有偏了。应将军想必走的不是寻常路,就连夏风将军当日恐怕也料想不到。”澄溟反而不像我这般执着知道真相,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或许夏风将军就是料想到了,才会如此。”我疑惑的看着应不悔,夏风将军料想到了什么?
他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顺便把淼淼这个假发饰理理正,“料想到,就算喝了忘情,我也不可能忘记你。”
我一愣,沉溺在他眼里的柔情中。一时忘了自己对他的不满。澄溟在一旁看着我们,神情似喜似忧。看着我们的眼神认真,又像透过我们,看见了别人。
“你能和我一起去惊涛城吗?”虽然知道不太可能,我还是问了。我们相识了十一年,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却连一年都不到。天玄城里的那一年,相思情同不悔,心却无处相依。
“既然说过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自然也包括了惊涛城。只是,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决定要去。我本以为,至少要修炼到紫阶,你才会有此打算。”应不悔看着我,回答得理所当然。却不知道这一刻,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为此飞扬起来。虽然不知道作为天玄城的将军,他要怎么才能离开这么些不知归期的日子。但他说了陪我,我就相信。他一定能在我出海的那一天,站在我的身边,一起去向未知的惊涛城。
“我已经晋升了,所以才能在极品回灵丹的作用下,用出万蛊食天。”我运起妖力,淡紫色的妖气瞬间缭绕全身。应不悔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赏。我把当日晋升的事,简单的对应不悔说了一遍。
“倒是个好办法,只是祭司大人到底是怎么才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应不悔看着澄溟,我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澄溟。这个问题,我也老早就想问了。一个不能修行没有修为的祭司,为什么会想到掩盖晋阶时爆发的能量波动的办法?
“因为……”澄溟看着我们好奇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我不能修行啊,所以有大把无聊的时间来想一些无聊的事。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嘁,”浪费我满是期待他能说出点什么呢。不过我也知道这不过是澄溟的托辞,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会那么不识趣的非要追问。“好在你有那么多无聊的时间,才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帮我隐瞒晋阶的妖力波动。所以呀,我还是得谢谢你。”
澄溟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着我说,“不,是我该谢谢你。你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为你做任何事,澄溟都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别说了,”我假装打了个寒战,拉起应不悔转身离开,“我未婚夫可是在呢,你说这些话,是想要对他宣战吗?”澄溟,不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就连我自己,对于惊涛城之行也不知道有几分把握。虽然我总是自信满满的说自己是他们的契机,是天命注定。可我总有隐隐不详的预感,惊涛城之行不会那么顺利。所以,那么沉重的希望,就暂且先不要压在我身上。我会尽力的,就算不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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