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代珍也帮腔说:“嘿嘿,我们要是有了钱,要买就买一台29英寸的大彩电,坐在屋里看电视,那就跟看电影似的。画面要清晰,没得雪花点,不扯闪。”
金二糖真把这两口子没办法,真是生娃的没急,掐腰的急了。
金二糖着急地说:“唉,你们现在讨论这事有什么用?你们得快去报名啊,等挣到钱了才能买大彩电,才能盖楼房啊!”
李跛子热身擦了擦眼睛说:“金经理,你能不能跟你师兄说说,让我们两口子都去,让我们两口子在一起。实话跟你说,哪个要是想把我们两口子弄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那是做梦,是痴心妄想。”
金二糖看他们两口子的身子仍然坐得稳如泰山,真气得不行。
他感觉自己现在是在请著名的专家,好话歹话已经说了几箩筐了,还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金二糖为了让李跛子两口子去报名,他拍拍心口说:“行,我跟我师兄说,让你们两口子先到B京试试。要是行,你们就干。要不是行,让他给你们买火车票回来。你们什么损失没有,还到B京见了世面,看了新鲜事。嘿嘿,那多好呀!”
他们两口子相互看了看,配合得似乎还很默契,谁也不表态,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金二糖急得直跺脚,他大声催促说:“你们说一句话呀!”
李跛子见伍代珍点头了,他才慢吞吞地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去。不过,你跟你师兄说说,可别把我们丢在B京不管了。”
金二糖不耐烦地说:“怎么会呢?我师兄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见他们还一动不动的,就发火地说,“喂,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呀?我的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们怎么还坐着不动P股啊?”
两口子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都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
那李跛子还像吸了鸦片的,张着嘴巴,眼睛不想睁开。
那个伍代珍更让让金二糖气得肺都要爆炸了。
她按着自己的腰扭了扭,不高兴地说:“金经理,你当干部的,做老百姓的思想工作怎么一点都不耐烦啊,你态度好一点不行啊?发那么大脾气,好像谁欠你的陈谷子烂芝麻似的。”
麻辣个巴子,你们欠我的还少啊?
我这本来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竟然把这看成了我份内的事了!
金二糖怒发冲冠,真想揍他们。
他大声说:“你们怎么不知好歹啊?我是为你们好呢!这又不是我份内的工作,我只是镇农贸公司里市场拓展部的经理,又不是镇里的行政干部!我告诉你们,要不是看你们是长辈的份上,我早就动拳头要揍你们了。哼,你们两人想好,愿意去就报名去,不愿意去就拉倒,没得哪个会强迫你们去!”
李跛子拉了一下伍代珍,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瞪大眼睛说:“嘿,你这话我信,你是一个二愣子,连田大志就敢打,我们是经不起你打的。好,我们听你的,我们去报名。”
听他说自己是二愣子,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但金二糖还是强忍着怒火。
看着李跛子两口子,金二糖心里实在是难受。
他捂着心窝子说:“你们快去,不然人家把人招够了,你们想去也去不了了。”
金二糖说完,管他们去不去,他气呼呼地骑着摩托车走了。
金二糖到了村卫生室门口,看到那个艾善柱兴高采烈地从村卫生室里走了出来,好像他已经被看上了似的。
金二糖走进村卫生室,只见曾祥胜忙得满头大汗。
曾祥胜接过黄莎莎递过来的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站了起来,伸了伸胳膊。
他叹息一声说:“哎呀,好累!”
金二糖关心地问:“喂,祥胜哥,你招了好多人了?”
曾祥胜皱着眉头,他看了看屋里屋外的人,本想进里面屋里的,看邹春丽在里面,他拉着金二糖往屋外走。
人们围过来,感到奇怪。
有人说:“喂,祥胜哥,怎么停下了,不目测了?”
黄莎莎笑着对大家说:“好,请大家暂时等一等,让我们歇一会儿。”
曾祥胜将金二糖拉到路边,远离了人群。
曾祥胜着急地对金二糖说:“姥姥的,真急死我了,目测了一下午,过眼那么多人,真出稀奇了,硬是没见到几个我满意的人。姥姥的,B京那边的生意只靠那个马白毛还真靠不住,他的应变能力太差,我得去盯着,真怕出纰漏。”
金二糖点点头说:“那是,医疗技术上的事情,关系到人的生命,还是注意一点好!”
他想到翠芳盲人按摩诊所的铁老三,给姜一鸣按摩没按到位,出了乱子。
曾祥胜看着金二糖说:“我告诉你,我们并不怕卫生局的卫生执法大队。他们要是找我的岔子,我们请他们吃一顿饭,几杯茅台酒,每人一个红包就把他们打发了,他们就成哑巴了,有的时候还给我们通风报信。”
金二糖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
心里说:“这不是在搞腐败么?”
曾祥胜苦着脸说:“怕就怕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们,那些人就跟米国中情局的特工似的,真讨人嫌!他们经常化妆成病人,悄悄拍照,偷偷获取证据……一不小心就让你上了电视,上了报纸,没有一个有侦察能力的人防着,真不行!要不行,姥姥的,这工就不招了,我明天就回B京去。”
金二糖想到高兴的艾善柱,估计他被曾祥胜看上了。
他问:“喂,祥胜哥,刚才那个艾善柱还行吧?”
曾祥胜想了想说:“那个,他应该是一块干我们那一行的材料,不过,还得好好调教。姥姥的,现在没见着更好的,我想先把他带到B京去试试,看能调教得出来不?”
金二糖点点头说:“招到B京了,你还得培训是吧!”
曾祥胜又小声说:“你可能不晓得我要哪样的人,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要的人不要长得好看,也不要长得跟傻瓜似的,关键要像病人。姥姥的,人往医院门口一站,能取得真正的病人的信任,那样才能把病人往我们那儿引。”
麻辣个巴子,那不就是医托吗?
原来师兄在大城市里干的也不是正经的事业,难怪来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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