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深深沉思的思绪被拉回,这时才想起,这房间里可不止她一个人,还有霍齐修。
她忽然又想到,上一次被霍齐修质问木木是谁的场景……
这一次,霍齐修不会又问这个送命题吧?
“是他送的。”左深深小声又快速地回答,接着,想也不想地马上转移话题,“我进去看看小逸怎么样了,看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不用,他晚上睡觉不踢被子。”霍齐修冷漠地道,将腿上的笔记本放在了茶几上,倾身将视线更集中在快递盒上,“不拆开看看吗?”
“这个……”左深深为难,低着目光不敢去看霍齐修。
天知道这个快递里是什么东西,欧阳昀送给她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
“不方便在我面前拆?”霍齐修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快递盒,透着一股无声的威胁。
“不方便”三个字,意味就有些微妙了。
“拆就拆,也没什么,我就是怕他送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脏了你的眼睛。”左深深一挺背,两三下表演了身为女人徒手撕快递的绝招。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还不如痛快点。
万一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不了扔了好了。
当快递盒打开的一刹那,左深深却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霍齐修漆黑的眸则是一沉,脸色更冷。
“这……这……”左深深一脸无辜。
她侧眸向霍齐修看去。
为什么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被包-养的小三。
快递盒里整整齐齐放了一摞又一摞现金,钞票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粗略一扫,大概几十万。
左深深觉得,自己这下子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还不如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虽然她和欧阳昀并没有什么,可她依旧不想要让霍齐修误会。
该怎么解释?
左深深头疼欲裂。
可出乎意料的,霍齐修开口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冷了,只是依旧很淡漠:“这是你向他借的钱吗?”
“什么?”左深深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
她确实是向欧阳昀借过钱,可是他并没有答应啊。
难道……
“里边正好是八十万,金额是你昨天需要的。”霍齐修微微往沙发靠背上靠,又恢复了以往慵懒高贵的模样,刚刚冷冽的神情全然消失了,“以后需要钱,不要向别人借。直接找陆舟,需要多少他都会给你转过来。”
左深深被霍齐修这一副霸总口吻砸的有些头晕。
要多少给多少?
她确实曾经梦想过能够数钱数到手抽筋,可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过,左深深还是很崇拜霍齐修对钱的敏感度,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里边是八十万。
“好,以后再说吧。”左深深低眉顺眼的说道。
她自然不会每次缺钱都找霍齐修,可也犯不着在此刻和他对着干。
霍齐修深邃的目光从左深深的脸颊上一扫而过,他知道她在敷衍,可并未拆穿。
“既然这里正好有八十万,我先用这个钱还给你吧。”左深深将现金往霍齐修的身边推了推。
欧阳昀这个人确实很损,但却是她的最佳损友。
相比不熟悉的霍齐修,她宁愿欠着欧阳昀的钱。
霍齐修的双眸微阖,目光越发的深邃,只不过那一抹危险的讯号从眸底一闪而过,语气沉稳的问:“他跟你关系很好吗?”
“算是挺好的,很好的朋友。”左深深如实回答。
“以后别再和他联系。”霍齐修以惯常高高在上的语气发号施令。
“你想表达的意思,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左深深在那一瞬间,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齐修竟然插手自己和其他人的来往!
“他对你心怀不轨。居心叵测的男人,你离远点。”
“他跟我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我自己能够分得清。”左深深眉毛一皱,生气的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再说了,对她心怀不轨的人明明是霍齐修。
何时何地都摆明了想要娶她为妻。
还经常威胁她。
他应该离远点的人是霍齐修才对。
“那只能说明,你的感情认知能力,有障碍。”霍齐修侧眸与左深深直视。
这一句话的语气平淡得不能再平淡,每一个字的音符都没有起伏,仿佛不像是在指责一个人的短处,而只是在平常的聊天一样。
相比霍齐修,左深深的胸腔里满满都是愤怒的火焰。
“你才有障碍!”左深深怒怼了回去。
“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如何?”霍齐修冷冷的问。
左深深的脸色僵了一瞬间,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皱了皱眉,道:“你看起来对我很好,但也不过是想给绵绵和小逸找一个妈妈照顾他们罢了。其实你很嫌弃我,我能够感受得到。”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你可别说你喜欢我,这个谎言我不会相信,我已经早过了轻信男人的青春期了。”
“我不嫌弃你,但我也不喜欢你。”霍齐修的瞳仁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但全都隐藏在了长而密的睫毛下。
他再次抬眸时,眸底已经是一片沉静:“所以你看,你的感情认知能力,确实有障碍。”
左深深鄙夷的冷哼了声。
霍齐修撒谎,真是眼睛都不眨。
他嫌弃她,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每次只要她一靠近,他就会躲得远远的。
跟躲避瘟疫一样。
可这些话左深深觉得没有必要和他多聊。
她已经被霍齐修的强硬霸道气得肺疼,再聊下去估计会心衰而亡。
“霍先生,我的认知能力不劳你操心。等会儿记得进去看看小逸,还有没有肚子疼。我们孤男寡女同住客厅,不方便,我就先回去了。”左深深尽力克制自己,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语罢,转身便向门外走,“砰”的一声大力关上门。
霍齐修低眸看一眼那些现金,拿着手机发了短信给陆舟。
几分钟后,陆舟抱了一盒子的现金,为难地站在酒店的走廊上。
少爷让他把这些现金处理掉。
现金怎么处理?法律又不准他撕了和烧了,难不成扔了或者埋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么点儿钱,少爷平时连看都不看一眼,今天怎么那么大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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