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皇帝的儿子,也不能轻易忤逆皇帝的意思吧?
她微微皱起脸,托腮轻声叹道:“那怕是麻烦了。”
难得瞧见她发愁的模样,宣王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道:“你只管等几日后。”
薛清茵歪头看他。
几日便能解决好吗?这样厉害的?
因马车在许家门口实在停了太久,却久久不见马车上的人下来。
许家的下人实在是绷不住了,走上前去,低声道:“是表姑娘回来了吗?”
薛清茵转头应声:“是。”
下人重重松了口气,又问:“表姑娘,是出什么事了吗?”
“去吧。”宣王对薛清茵道。
薛清茵点着头,掀起帘子走下去。
那下人见到她的面,一颗心终于稳稳落地。
“表姑娘这一去,一个人也没有带,实在叫小人担忧。”下人说着,眼底止不住地透出好奇,“方才似是有位贵人来找表姑娘,不知那位贵人是?”
薛清茵懒声道:“你既知晓他是贵人,还问那么多作什么?”
“是是,小人僭越了。”下人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心道那贵人来头一定不小!表姑娘果然是有本事的!
薛清茵回到了辛夷阁。
辛夷阁中还是不见薛夫人的身影,想必还在和许家人“叙旧”呢。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便又倚倒在了先前那张榻上。
翻了个身,薛清茵还是没什么实感。与宣王在马车上的一番对话,仿佛做梦一般。
哎,怎么就这样轻飘飘的,三言两语的,便定下来了呢?
“大姑娘。”丫鬟知书的声音响起。
薛清茵差点被她吓得从榻上掉下去。
知书将手中的碟子放在案几上,低声道:“二房送来的。”
薛清茵一瞧,上头呈的净是些樱桃、柑橘一类的昂贵水果。不错,因为难储存,还有产地限制的原因,这些水果在如今的大梁朝称得上是珍稀之物。
家底若是薄了,压根吃不起。
如此也可见许家现在的确是花了心思在讨好她。
“大姑娘,此事……是不是应当……还是派人去告知大公子一声?”知书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她是被大公子派到大姑娘身边的。
大姑娘撒起泼来,大公子都无奈。所以,她还真怕触怒了薛清茵。
“去吧。”薛清茵道。
“嗯?”知书没想到她应答得这么快,一时全然没能反应过来。
“去啊。”薛清茵懒洋洋地又重复了一遍,“不过今日你先不要走了。明日,你先去东市上,寻一家打出‘荀’字号的铺子。将那老板引到庄子上去,请他为庄子上做菜。等他报了价钱,你再回来和我说就是。或者请大哥把关也行。”
反正不用白不用。
如今账本、钥匙、印章都在她手中,现在用贺松宁那聪明的大脑来为自己做贡献,那叫纯属白嫖。
知书已经听呆了。
“大姑娘……说什么?”她恍惚地问。
薛清茵不快地皱眉:“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知书回过神:“不,不用了。听大姑娘的,我明日再去庄子上见大公子。”
薛清茵应了声“嗯”,便倚在那里吃自己的樱桃去了。
知书犹豫片刻,便蹲坐在薛清茵的脚边,开始给她剥橘子,免得脏了薛清茵的手。
薛清茵心道,瞧瞧,多好。
贺松宁出钱雇人,她只管享受。
夜深,薛夫人终于回来了。
她显得有些疲累,但眉眼却是光彩熠熠的。
“晚间怎么不见你来用饭?下人说你出去了?”薛夫人问她。
薛清茵含糊过去了:“就是些生意上的事,我去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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