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再看跟前跪着的下人,一个个更害怕了。
薛夫人没有说话。
这是薛清茵跟她说的,有时多话还不如一句话也不说。自然会有人绷不住出来自己承认。
她懒散地倚在那里开始想薛清茵的嫁妆,应当再多多备上哪些东西才好。
自己都没发觉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染上了女儿的一些习惯。从先前那个时刻紧绷着愤怒着的薛夫人,渐渐变成了从容又悠闲的姿态。
等贺松宁迟一步回到薛家的时候,正看见那个被收买了的,薛清茵身边的丫鬟,跪在薛夫人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喊着自己再也不敢卖主子的东西了。
贺松宁有些惊讶。
薛夫人是怎么发现的?
又或者说,这里面又有薛清茵的手笔?
贺松宁皱起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了。
好在此人并不知晓是他在背后操纵,也只是认得收买她的人罢了。而那人是府外的,无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贺松宁没有打搅薛夫人发落下人,他心中有许多的疑惑,于是径直朝薛清茵的院子走了过去。
薛家这边诸事顺利得很。
而此时的柳家,柳月蓉问起丫鬟:“魏王府还没有动静吗?”
丫鬟摇头。
柳月蓉喃喃道:“临时准备需要花些功夫呢。”也不知是说给丫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乔心玉也得了底下人的汇报。
“一开始不是说要将姑娘指给宣王殿下做侧妃吗?怎么最后成了魏王。若按原先的来,收到这么多聘礼,风光无限的该是咱们姑娘。”丫鬟叹气道。
乔心玉却笑道:“你真以为换做谁去做这个侧妃,都有这般的待遇吗?终究是分人的。”
丫鬟不大明白,只是为她觉得不值,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只有姑娘你的脸面被踩了下去?”
乔心玉十指灵活地打了个结,又拆散去,她道:“你莫要忘了,你家姑娘本就只是侧妃,如今这样没有什么不妥。何苦总与旁人比?天下那么多人,过得比我舒坦的人很多,一个个比过去,我还活吗?”
“姑娘就不气那薛姑娘抢了本该属于您的……”
“没有什么是本该属于我的。除了我爹和我娘。”乔心玉道。
这厢薛清茵躺在床上打了个喷嚏,心道不知谁在背后议论她呢。
下一刻便被贺松宁提溜了起来。
“走的时候都记得将你那几个表哥带上,亲哥倒是忘了。”贺松宁冷哼道。
“不敢搅扰大哥读书。”薛清茵一把推开了他的胳膊,“别将我的领子揪坏了。”
贺松宁垂眸看她,只觉得她面上写着娇蛮。
但全然不似过去那样令人厌憎,反而叫人无端想起猫儿来。
知书忙搬来了椅子叫贺松宁坐下。
弄夏则怯怯立在门口,一会儿看看贺松宁,一会儿又往外看看。
贺松宁见状道:“你身边倒是终于出了个忠心的丫头。”
“嗯,年纪小,一颗心尚且赤诚。”薛清茵头也不抬地道。
“你当真不知那日陛下为何赏赐你?”贺松宁突地问。
薛清茵心道我自然知晓。
她猛地一顿。
嗯?
贺松宁也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贺松宁云淡风轻,缓缓道来:“我让太常寺中人,将你的命批说成是仁寿两得的曲直福命,还能助宣王化解煞气,有你便如锦上添花。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罕见得很。”
这和宣王说的不一样啊。
不过薛清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宣王自然不会骗她,原身的命格差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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