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贺松宁的嘴角也禁不住抽了抽。
这说的当真是薛清茵?
大概只有薛夫人觉得恰如其分了!
贺松宁没再听下去,悄然离开了花厅,朝着薛清茵的院子走去。
而薛清荷在后头看了看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痛苦之色。她强迫自己按住种种心绪,将头转了回来,看着许家人心想,薛清茵和她外祖家的人实在亲近。
也难怪那日她说在许家过得很舒服。
而薛清荷已许久不曾见过外祖家的人,不由生出些艳羡来。
再说这厢。
薛清茵轻轻打了个呵欠,坐在铜镜前还觉困得慌。
知书连忙扶正了她的头,低声道:“姑娘再忍忍,再捱几个时辰便好了。”
……再捱几个时辰?
听见这几个字的薛清茵两眼一黑,当场涌起一阵后悔。
薛夫人的担忧的确很有道理,照这个样子,她没死在宣王府大门口便很是不错了。
薛夫人从外头进来,见了薛清茵的模样也不由面露心疼之色。
但很快她就面色一整,道:“先前宣王身边那位年轻将军来了。”
“嗯?”薛清茵奇怪地回过头,问:“只他一人来了?”
薛夫人点头道:“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要交给你,如今正候在门外呢。”
薛清茵心中更惊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必须卡在这个时候交给她?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想也不想便道:“让他送进来就是了。”
薛夫人道:“恐怕是不敢进来的。”
说着,她转身出去,似是与杜鸿雪说了几句话。
等薛夫人再进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两个紫檀木的匣子,上头还萦绕着浅淡的檀香气。
杜鸿雪隔着一道门,朗声道:“请姑娘佩戴。”
薛夫人将匣子放在薛清茵面前,笑道:“瞧瞧,究竟是个什么稀罕玩意儿?”
薛清茵掀了上头那个的盖子。
只见柔软的丝绸之上,摆放着一件石榴红的后压。上头宝珠满缀,一拿起来流苏叮当作响,显得富贵非常。
“好正的红色!”薛夫人脱口而出。
知书也恍惚了一瞬,惊艳于此物的美丽。
“特地送来,定有来历。”薛夫人随即笃定地道。
别管来历不来历,薛清茵觉得这东西戴上去,或许大抵应当……有些硌后脑勺。
知书在旁边一个婆子的帮助下,才将这件后压为薛清茵佩戴好。
薛清茵舔了下唇,叹道:“我如今喘气儿都不顺了。”
谁晓得旁边的人惊呼起来:“莫舔莫舔!口脂都要叫姑娘吃到肚里去了。”
薛清茵只得暂且忍住。
今日遭这样大的罪,不从宣王身上讨回来都对不起自个儿!
她垂下眼眸,又掀开了另一个匣子,其中放的却是一柄团扇。
伞柄以金镶玉竹削就,下坠和田玉珏,触手温润。
伞面以双面绣借金线各绣出方胜纹和回字纹,取吉祥同心、生生不息的寓意。两旁还饰以镂空的玉球。
薛清茵拿起来握在掌中倍觉华贵而精巧。
轻轻一摇晃,那玉球便跟着转动起来。灵巧至极。
门外。
贺松宁刚踏入院子,便和杜鸿雪打了个照面。
贺松宁一见他,便惊讶地问:“宣王殿下已经到了?”这样急?贺松宁心想。
“只是我代殿下先行一步。”杜鸿雪也没说是来干什么的,听在贺松宁的耳朵里,只当他是代替宣王来接人的。
贺松宁扬了下眉,不知为何心头为薛清茵有一丝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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