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段对话,薛清茵心底隐隐觉得,宣王应当也是个有些手段的人。而非是只会行军打仗的“莽夫”。
这样一个人,为何在原著中选择了自己走入死亡呢?
是因为发现自己并非皇帝的亲生儿子吗?那也不应当啊。当时原著里明明还写他发现自己的身世后,反而开始与贺松宁夺权。
既有争斗的欲望,为何还是头也不回地奔入了死亡?
薛清茵想不通,便也只好干脆不想了。
……
宣王叫来宫娥,重新为薛清茵梳了梳头,而后他们便一同朝皇宫去。
东宫坐落在太极宫的东方。通往东宫的路,越走越觉得说不出的凄清。
薛清茵忙往宣王的方向贴得更紧了些,小声问:“为何这样安静?”
宣王解释道:“太子在养病,喜静。”
养病啊。
薛清茵心道难怪在原著中几乎没提起这么个人。
眼见着就快要走到东宫了,宣王的声音低低响起,他道:“太子的母亲,是我的姨母。”
薛清茵一下便反应过来。
原来皇帝是把人一对姐妹都娶了啊?
“我的生母去得很早,此后便是养在姨母,也就是先皇后的膝下。没几年,她也病逝了,此后我便又在太后宫中小住了两年。”宣王语气淡淡地叙述着自己的过往。
薛清茵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最是知晓没有母亲疼爱的滋味了。
也就是她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方才拥有了薛夫人这样的母亲。
她便悄悄地勾了勾宣王的手指。
宣王顿了下,而后更用力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先皇后一生只有过两个孩子,第一个不到两岁便夭折了,第二个便是如今的太子。”
薛清茵心道,那这个太子便是先皇后留下的独苗苗了。其中意义自然非比寻常!
“先皇后生性重思虑,并不适合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不过十来年时光,便耗干了她。病重时连床也起不来。即便如此,她也依旧待我如亲生子,事事亲力亲为。”
听到此处,薛清茵脑中也不由勾勒出一个瘦弱但坚韧的女子形象来。
那便是养恩大于生恩了。她想。
“彼时太子长我四岁,先皇后待我比待亲子更甚。”
薛清茵听到这里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禁不住小声道:“那太子……”会不会觉得母亲偏心?
他会不会嫉妒你呢?
只是想到这里已经是东宫地界,薛清茵方才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不知为何,薛清茵的心情变得不太好了。
她总觉得皇宫里的亲情,是怪异而扭曲的。
听宣王的表述,他虽然生母早亡,但姨母待他很好。可这种好,莫名地让薛清茵感觉到了一股压抑。
兴许是她的错觉?
“宣王殿下。”东宫的宫人见到了他们,遥遥一拜。
宣王没有再说起那些过往,他只是依旧抓着薛清茵的手没有放开。
东宫的宫人见状,只多打量了一眼,随即就垂下了眼。引着他们往里走去。
这里的人行事规矩,说话声细弱,连走路声也几近于无。
安静得过了头。
薛清茵有些受不了,便出声主动问起宣王:“太子娶妻了吗?”
回答的却是一旁的宫人。
一旁的宫人一板一眼地道:“太子妃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那便是有老婆了。
听起来太子的老婆身体也不怎么样。
薛清茵掐指一算,觉得也挺好笑。
魏王妃成亲前刚大病过,太子妃也身子不适,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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