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再醒来,已近未时,太阳都西偏啦!
薛清茵一下坐起身来,便见宣王还如先前一般,坐在案前等她。见她醒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册。
薛清茵故意冲他重重哼了一声。
宣王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边,问她:“茵茵要下床用膳?”
薛清茵反问他:“殿下看我还下得来吗?”
“我抱茵茵。”宣王答道。
薛清茵指着宣王控诉道:“猫哭耗子,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快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歇后语词汇用宣王身上了。
宣王面上哪有半点动摇?
他面色平稳,动作也极稳当,一下便将薛清茵抱了下来,而后将她安置在软榻之上,一面为她穿衣,一面正儿八经道:“茵茵,你若做耗子可不大美。”
薛清茵瞪了瞪他,扭头就又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宣王手背的青筋微微突起。
他低声道:“茵茵,前两日我便想同你说了。”
“说什么?”薛清茵凶巴巴地问。
“不要总咬我。”
“怎么啦?折损了殿下的身份和风度?”
宣王为她拉好衣领,道:“茵茵明日还想下得来床吗?”
薛清茵面色古怪,猛地往后一缩,干巴巴道:“哦……知道了。”
这人也太闷骚了!
宣王将她拉回来,给她系好衣带,道:“若下回生我的气。”
薛清茵歪头看他。
宣王道:“可踢我两脚。”
那薛清茵就要与他争辩争辩了:“我昨个儿踢了。”
宣王:“……”“……是吗?”
薛清茵心说可恶。
难怪我昨晚踹你两脚,反又被你按怀里了。
是说我力气不大吗?
薛清茵当场立下豪言壮志:“改日我便去学一学怎么踢人更疼。”
宣王道:“嗯,但眼下该先用膳了。吃饱了,方才有力气。”
薛清茵马上给他表演了一个恃宠而骄:“手也没力气了,殿下喂我。”
宣王应声:“好。”
薛清茵面颊鼓了鼓,似是仍有不满。
宣王一边命人传膳,一边问她:“茵茵心中还有不快?”
薛清茵懒声道:“殿下答应得也太痛快了些,反倒没什么滋味儿了。”
宣王都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只觉得她实在又可爱,又有趣得紧。
哪会觉得她这般姿态是娇气蛮横呢?
膳食很快传了上来。
宣王说到做到,当真捏了筷子要喂她。
反倒是薛清茵自个儿觉得不大好意思,便推开了。
“我还是自己吃快一些。”薛清茵叹气。
宣王沉声道:“日后不会再有人胆敢往你跟前送这些玩意儿了。”
薛清茵拍了拍手:“那便最好啦。”
宣王看着她,轻声道:“免得改日你又问本王行是不行。”
这话听得一旁的宫女又是面上一红。
俗话说得好,债多不愁。
虱子多了不怕咬。
薛清茵今日是脸不红心不跳,她咬着筷子,嘟哝道:“那不是我问的,殿下不要冤枉我。”
宣王为她夹了一道菜。
他道:“既不是你问,那便由你答吧。”
薛清茵一呆:“答什么?”
宣王看着她:“茵茵还没寻出结果吗?若是不知,不若今夜再行实践方出真知。”
薛清茵瞪大了眼。
宣王这人!怎么原来不仅闷骚,还腹黑啊?
薛清茵权当没听懂,使出了转移问题大法,问道:“哎呀,不知那个城东林家查探得怎么样啦?”
说到正事,宣王便又是那个正襟危坐、正儿八经的宣王殿下了。
他道:“一会儿传人来你当面问。”
薛清茵放下筷子:“我来问吗?”
宣王:“嗯。”
薛清茵轻叹气:“本还想偷个懒呢,殿下只管将结果告诉我就是了。”
宣王停顿片刻,淡淡道:“本王的属下,自然也要受你的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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