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柳家庄子上的?这次又来做什么?”
“不、不知道,总之,比上次人还多呢,声势浩大得很。”回话的下人面露惊色,想是被这样的场面吓住了。
薛夫人犹豫了下。
如今庄子上无人……虽然女儿再三叮嘱她要放宽心,但她还是沉声道:“走,剩下的所有人都随我出去。”
“是!”
“再拿上些棍棒武器。”薛夫人又道。
这时候宁確闻声匆匆赶来。
他这几日都留在庄子上,此时赶来动作也快。
“夫人莫急,放下棍棒,只管先出去看看情形。”宁確劝道。
薛夫人摇头道:“若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一会儿打起来可要吃亏了。咱们本就人少……”
宁確心中笃定对方绝不会是柳家庄子的人。
此时趁虚而入,带上更多的人来斗殴,就不怕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吗?
虽是城郊,但到底也是天子脚下!
宁確又道:“我已经派人先到门外去了,夫人莫急。”
“你那道童?”薛夫人脱口而出。
薛夫人心道这能顶什么用?
宁確道:“本不该瞒夫人,其实我乃是回京述职的地方官……”
薛夫人惊奇地看着他:“道士也能做官?那岂不是每个月还领两份钱?”
一旁的丫鬟心道问题好像不在这里啊夫人!
但没等他们说更多的话,就见又一小厮疾奔而来,道:“夫人,宁先生的那个长随,也被拿下了!”
宁確面色微变。
不应当啊。
他那长随机辩得很!
对方当真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
此时的门口。
宁確的长随刚一走出来,柳家庄子上的张茂便激动地喊道:“是他!就是他!”
梁德帝问:“就是他试图向府衙行贿?”
张茂朗声道:“是!就是!”
宁確长随一头雾水,张张嘴还没等说话,便被按住了。
梁德帝道:“带上前来。”
而知府此时……他的母语便是无语。
别人认不出这长随身份,他却认得出。
知府连声道:“错了,错了。此人……此人我认得。谁人都有可能贿赂府衙,他不可能。”
这可是宁公身边的人。
宁公什么人?
徐家一派出身!
而这眼下又是柳家庄子,也就是魏王妃娘家庄子和人起的争执。
这兜来转去,这不是打到自家人头上了吗?
梁德帝见状,其实也隐隐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差错了。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必然有一个人要狠狠挨上一记耳光。否则以后总也长不了记性。
梁德帝淡淡道:“怎么?在御前还敢偏私袒护?”
柳月蓉闻声心喜。婉贵妃说得不错,陛下看似袒护薛清茵,实则到了这里却是公正无私、冷面无情呢。
而那知府吓得双膝一软,跪地道:“臣不敢,臣、臣……”
知府也不知该如何辩解了。
直接把宁公抖出来,那是不行的……
尽管他心底已经百般不满。
“臣……”知府看向了柳月蓉的方向。他知道,那是魏王妃。
奈何魏王妃根本不看他的眼色。
知府放弃了。
心道反正我也尽力了。
只听得梁德帝问那长随:“姓甚名谁?在薛家是何身份?”
一旁的亲卫冷声喝道:“陛下跟前,莫要撒谎。”
其他人这才知道,来的这位竟然是当今圣上,一个个当即瞪大了眼,连忙跪了下来。
那张茂还心中叹道,魏王妃果然有本事,这一告状,都告到皇帝那里去了!
那薛家庄子今日还能活?
张茂战战兢兢地跟着磕了个头,面上却是掩不住喜色。
只是这时候他发觉……那个长随怎么还满脸镇定呢?
这厢长随无奈地跪地叩拜,道:“小人丘欢,拜见陛下。小人哪里是什么薛家的人……小人乃是……”
这名叫“丘欢”的长随话还没说完,那厢庄子门口大步走出来几个人。
其中一人步履飞快,还未走到近前,便朗声道:“臣宁確,拜见陛下。”
宁確?
柳月蓉听过他的大名。
他怎么在此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只听他紧跟着重重又道:“这丘欢,乃是跟随臣多年的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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