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纳罕道,怎么宁確还管她叫“夫人”?
他总不会和林老爷一样消息不灵通吧?
但许芷想了下,也不能让宁確也叫她“姑奶奶”啊,那真是太奇怪了!
若是像唤年长未出阁的姑娘一样,唤作“芷娘”,那也奇怪。弄得跟情人似的。
许芷便只好点了下头,别的话也没说。
“我带了三盆花来。”宁確开门见山,“银红一株,姚黄一株,洛阳锦一株。”
许芷对兰花不了解,毕竟那是文士之间更推崇的。但这牡丹……便是寻常人也知晓,黄紫为贵,银红乃极品……只是这个洛阳锦却不曾听过。
许芷哑然失笑。
清茵那个小混蛋,真是一早算准了吧?这样一来,许家的赏花宴哪里还会缺花?
只怕近几年的赏花宴,都难再出其右了!
薛清茵此时坐在御前,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手揉了揉鼻尖,还换来皇帝一声询问:“这是受凉了?”
薛清茵咂嘴:“没准儿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呢。”
梁德帝没否决她这话。
“你这招人恨的性子,有人骂你倒也正常。”
薛清茵不高兴地反驳道:“不该是招人喜欢的性子吗?”
梁德帝笑道:“得分人。”
“比如呢?”
“宣王。”
薛清茵微微出神,心道那倒是的。
“朕也勉勉强强容得下你在御前撒欢吧。”
“父皇这话说得我跟狗似的。”
“你这张嘴怎么连自个儿都损?”梁德帝无奈摇头。
薛清茵便是这点好,什么都写在脸上,小心思从来不藏不避。
同她大可无顾忌地说话,因为她自个儿说话也无顾忌,也不记仇。
若记仇也无妨,赏赐些东西她便喜笑颜开,天底下头一等好哄的人了。
“好了,别杵在朕这里了,自个儿去清思殿玩吧。宣王晚些时候再来接你。”梁德帝挥挥手,打发走了薛清茵。
还朝后的宣王更忙了。
先是朝中要为他举宴。
再有那舞弊案,宣王也在其中行走。
薛清茵也觉得他挺苦的。
想来想去,那也不能干从床上来缓解人家的疲劳啊。而且那叫加重疲劳。
于是她便想着,以后若是宣王入宫处置事务,她便跟着进来等他好了。
这叫什么?
这叫情绪价值!
薛清茵退出去,一招手,便带上了人往清思殿玩儿去了。
吴少监却跟了上来道:“侧妃,前些日子咱们说的那些个唐蒲、长苞蒲,咱也找齐了,还是送到庄子上去吗?”
薛清茵歪头笑道:“送什么庄子啊?送我那外祖家许家去。”
吴少监虽在宫中,但对外面的消息也灵通得紧。陛下都还说起了薛成栋和离之事呢。
吴少监看着薛清茵,不由咋舌。
这位主儿真是……把能利用的都用尽了啊!
薛清茵垂下眼尾来,问他:“怎么了?不行吗?”
吴少监忙道:“行!自然是行的!陛下一早发了话,既然这些都是给您准备的,那自然是您说送去哪里便去哪里!”
吴少监心下叹道,这利用外物,利用得恰到好处,还不惹人厌烦,当真也是一种本事!
薛清茵点头笑道:“那就按这么办吧。”
说着,她还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了些金锞子递给吴少监。
“寻摸这些东西,你也辛苦了。”薛清茵道。
吴少监一惊,连连摆手推拒:“不不,这可不敢收。本就是陛下的意思,咱只是跑了个腿……”
何况后宫之中,越是陛下近前的人,越不敢收受贿赂。
“这有何妨?一码归一码的事。你只管拿着,回去也能告诉给父皇知晓。”薛清茵满不在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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