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宁因已经逃了出去,之后的事情他再去问她也来得及。
突然他想起来宁因扔出来的那一团纸,没跟青姿与辞月华二人争辩,径直跑向了校场。
而此刻却已经有一大帮人朝着这边跑来,刚好与三人汇合到一起。
“宁因跑了,但是她说了,青姿也知道秘决我们将她抓起来也是一样的。”刚一碰面就有人指着青姿开口。
辞月华面色一冷,拦在了青姿身前,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谁敢动她一下,我会让他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辞月华的威势众人还是能感觉到的,而且他已经做了宗师十年了,余威依旧在,这番颇具震慑性的话说出来还是对大家又很强的威慑性。
而水苡仁看着眼前一群人忌惮又贪婪的目光,心头忽然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紧皱着眉开口:“宁因留下的那张纸条呢?”
众人这才想起水苡仁与他们也是一头的,虽然对他的忌惮更多,但此刻,对于这些无头苍蝇似的心怀不轨的人来说,也是以及镇定剂。
有人立即就一脸控诉地告状:“玄妙宗师,我们都被宁因那个女人给骗了,她写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修炼时空穿梭术的秘诀,完全就是一团废纸!”
水苡仁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伸出一只手道:“将那纸条给我看看。”
下一刻就有人将那被揉乱又展开之后满是褶皱的纸条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水苡仁。
水苡仁一看里面的内容,顿时面色一黑。
只见上面写着:
等闲桃李成荆棘,
余心既已故别离。
归去来兮时已暮,
来去归兮尽皆平。
没头没尾,没有什么意义的一首诗。
水苡仁紧抿着唇瓣,正想发作,却突然眸子一凝,即将奔涌而出的怒意尽数收敛。
他平淡无波,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语气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宁因已经被人劫走,这件事只能就此打住,等到将宁因找回来,再谈后续事宜。”
那一群人有些犹疑,目光更是不舍地看向青姿的方向,只是青姿被辞月华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后面,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这也打断不了他们内心的火热,于是便有人开口继续争取:“可是玄妙宗师,那宁因已经说过了,青姿与她一样,也知道秘诀,我们将她抓起来拷问不也一样吗?”
“哼!”还不待水苡仁开口,辞月华则先出声了:“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之前辞月华开口,他们每人能制得住他,所以一时有些忌惮,但是现在水苡仁也在这里,修为也不比辞月华差多少,完全能牵制得住他。
只要他被牵制住了,青姿还不是他们手到擒来的事?
于是此刻便没有人被辞月华吓住,他们的目光都黏在了水苡仁的身上。
若是之前,水苡仁肯定不会拒绝,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打算盘。
他先前与辞月华交手,已经感觉到对方的修为还在他之上,而且他也有看到青姿那边,更是知道她的修为也丝毫不弱。
此刻他们要动手,怕是占不了上风,道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后果,即便是她知道些什么,最后也不过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为别人做嫁衣的事情,身为一个久居高位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犯这种蠢呢?
然还不待他说出拒绝的话,便有人先开口了。
只见人群后方赶过来几个人,走在前方的时朗眼含杀意与讽刺地扫了那些人一眼道:“我笑你们这群人被人当了枪使,还在这里蠢不自知。”
因为之前的事,现在两方人马互看对方不顺眼,且已经结下了大仇,此儿科谁也不愿意压抑。
于是在时朗说了那番话之后,那群人立即拔剑相向,怒气冲冲地开口:“不过是个刚继位的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也敢在这里跟我们对着来,搞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别以为你是五大宗门之一的宗主,我们救不敢拿你怎么样!”
时朗却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丝毫不担心那些人朝他动手。
而就在这空档,又是一行人将他们几人与那群人隔开,同样也是拔剑,只是对着的是那些恶言相向的人。
“谁这么不知死活,竟敢对我们尊主进行恐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盘,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看你们是不想活着走出这个地方了!”
那人脸色一变,还不待他再说些什么,便又来了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终归是来参加继任典礼的,带的人也并不多,如何能与本土的昆仑山相比呢?
见此,时朗更加自得,扬着下巴高傲的开口:“来来,再把你们之前骂老子的话说一遍?”
“孽子!”突然,那群人中爆出一声怒气冲冲地低喝声,原本被时朗打击的不敢说话的人顿时又来了精神,他们推推搡搡地将时千秋给推到了时朗的面前,不屑地讥讽:“看看你们昆仑山的人,啧啧啧,还是亲生父子呢,结果却占了两个阵营,丢人不丢人,来来来,你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打吧。”
看到时千秋,时朗的面色僵硬了一下,看向时千秋的神色也是十分严肃。“老爹,你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同流合污吗?”
时千秋紧绷着脸,拿出一个做父亲的威严来,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道:“你真的要为了那一个会成为鬼族的人与你自己的亲生父亲决裂吗?”
听了时千秋的话,时朗抿了抿唇,也想起了青姿之前与宋长启说的话。不过他也没有想多久,便有了自己的答案。
时朗沉声对着时千秋开口:“父亲,你不过是被宁因给迷惑欺骗了。你不能因为她的不轨妖言而去怀疑自己门下的弟子,你知道的,青姿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哼!宁因依旧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了,你竟然还在执迷不悟,我看这昆仑山迟早要败坏在你的手上。现在的你根本就不适合做一山之主,我看你还是赶紧引咎退位,让我重新管理这个山门。”
看着此刻完全与曾经不同的父亲,时朗的心里一痛,只觉得此刻的父亲变得无比陌生,好像曾经那个时不时骂自己不争气,是不是鞭笞自己的父亲已经一去不回了。
强压下心底的酸楚,他再一次低声下去的近乎哀求地对时千秋开口:“父亲,你清醒清醒吧,您现在看看执迷不悟的人到底是谁?您不要再一错再错了,您已经有了心魔了,您知道吗?”
水苡仁怒而甩开他的手,喝道:“好你个不孝子,竟敢这样诅咒你的老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最好赶紧给我退下,这青姿我是要定了!”
辞月华在一旁一直旁观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色瞬间变冷。
他面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一步一步地朝着时千秋走去,直接出其不意地一指点在了时千秋的丹田处。
时千秋怒目圆睁,张口冲着辞月华咆哮:“你对我做了什么?”
然而辞月华却并不搭理他,而是对着时朗说话:“他的修为已经被我封住了,若是寻常人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不会让他再有呼吸的机会,不过他是你的父亲,怎么处置交给你了。”
时朗顿时一脸感动,声音都带了一丝哽咽,“谢谢您师尊!”
辞月华神色淡淡,轻飘飘开口:“要谢,你也应该谢青姿,你是他的师弟更是她的朋友。”
时朗也明白过来,辞月华会放过时千秋应该更多的是看在自己与青姿的关系上,抿了抿唇,而后看向青姿道:“青姿,谢谢你,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不会再让他跟你作对。”
青姿只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这时霍凤行又走了出来,他道:“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被人当了枪使,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宁因那女人分明就是与青姿有仇,才会处处都诬陷她。就连她说的所谓的时空穿梭术的秘诀也都是写的一篇废话来欺骗你们的,然而你们却上赶着让她欺骗,现在居然还在这里为难帮过你们大忙的人。”
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有人忍不住反驳:“你怎么就知道宁因说的就是假的,就连时千秋,时尊主都亲口承认了她说的就是真的,而且还有万阳宗主作证,难不成这些人也与青姿有仇,远与宁因一起勾结起来诬陷她?”
这时青姿主动开口:“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很大的疑惑,宁因所知道的这些确实很可疑,不过对于我的这些事,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闻言都目不转睛睛的看着她,就见她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颗珠子,随手往空中一挥,一道光幕闪过,其间就是在昆仑山大牢里的画面。
画面中是时千秋以及被关在铁笼之中的宁因,这时画面中传出了声音。
时千秋开口问宁因:“你想怎么做?”
宁因答:“只要你在大会上站出来指证青姿,并且坐实她身为鬼族的事情,我就告诉你这术法的秘诀。”
时千秋道:“仅凭我一人怕是很难,毕竟你也知道,她自踏上仙途以来,还从未做过什么威胁人族的事情。”
宁因却只阴森一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这一下,众人看向被辞月华封住修为的时千秋,面色都有些异样。
所以这位昆仑山的前任宗主其实一直都知道宁因的秘密是吗,却一直都瞒着他们,甚至为了得到秘诀不惜将自己门下的弟子拉进来当做棋子。
虽然这种事情轮到他们身上,他们做的也不会比他强,但此刻这事情终归是没有落到他们的头上,所以此刻这些人都还很有一番闲情逸致的去将时千秋给唾弃一番。
时千秋自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此刻面上都是难堪,只是被人给压制住了,想要逃跑都是个问题。
此时又有人不大愿意相信是这个事实,便将万阳宗主之前的话给扯了出来,“时尊主的话可以说是在陷害,那么万阳宗主说的事情呢?他说的我们这些人可都不知道,宁因却能说的那么清楚,这总不能是万阳宗主也与宁因提前通气,就为了陷害青姿的吧。”
他话音刚落下,万阳宗主就站了出来为自己证明:“我可没有与谁勾结,而且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些都是我从太祖留下的遗训上看到的,也绝对与宁因描述的相吻合。所以我相信宁因说的是事实。这青姿迟早会成为我们修仙界的大祸患,语气来日看她为祸人间,倒不如现在骄傲从源头上掐断!”
万阳宗主这一番为自己的自白以及对宁因的肯定,无疑又将青姿给拽到了所有人面前。
比起之前的所谓证据,明显,万阳宗主的话更让他们容易接受,也是他们更愿意接受的事情。
时朗闻言立即不可以的回嘴道:“不是我说,你们万阳宗是没有好的人才了么?这么老掉牙的老人也能坐上宗主之位?脑子都已经老糊涂了,没有那精力,就不要揽这些自己承担不起的活。都神志不清了,说些什么胡话呢!”
霍凤行也面色不好看的开口:“我们都不否认宁因的不寻常,但是若是仅凭她一人之言就来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实在是太过武断!”
“我相信那几年大家对于青姿的事迹也并不陌生,她不仅没有做过对修仙界有害的事情,相反她一直在致力解整个修仙界与危难之中。”
“那些窃取宗门机密以及暗中害人性命的灵珠,是她发现了之后带着昆仑山的弟子解决的,否则,怕是都不知道多少个宗门被无声无息地灭掉。”
“尸傀,是她与自己师尊寻找出的解决办法,也是她们想办法封住了楚江底下的七千尸傀,这才免于那些尸傀被放出修仙界造成生灵涂炭。”
“她更是拯救了清风门满门,不让五大宗门之一落入鬼族手中。”
“这些都是大善大义之举,她都做了,却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大家对她感恩,甚至重伤到现在又才出世。”
“可是你们大家都做了什么?在她养伤其间,一直污蔑她是鬼帝后嗣,不停地骚扰她的养伤圣地,如今更是为了一己之私对她拔剑相向。你们都不觉得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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