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房间睡一晚?古凰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前几日,当夏昭院落某个房间被人嫌脏,一把火烧了后,古凰儿曾暗搓搓的想,若夏昭住到她的院落……
可那只是想想而已,最终开口的,以及夏昭最终住的地方,是古翰林的院落。
如今,他和古锐要堂而皇之住进来,还说要住她的房间,她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臊意几乎席卷全身。
她的床,若被人睡去……还是那个人……
“我……我没听错吧?”古凰儿再次结结巴巴,简直不敢看某人,“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纵然你们是哥哥,住我房间不妥吧?我会嫁不出去的!”
“我妹儿果然想男人了,天天都在想嫁人。”古锐用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摸了摸古凰儿的脑袋,很满足这手感,“这里是古家,你不说我不说阿昭不说,谁知道?”
“我……”我在乎的就是某某啊,你不要让人觉得我很随便!
“你什么你?”古锐笑着逗她,“我们又不睡你床,待会儿叫人在地上铺两个铺,贴着墙壁一点,有动静也更警醒。”
“那我睡哪儿?”古凰儿下意识的问,若她睡里间,夏昭睡外间,她怕会失眠。
“你当然睡公主房间。”听古锐那语气,古凰儿仿佛问了个蠢问题,他顿了下,有点痛心疾首的,“妹儿,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回京后,就变得特矫情?”
古凰儿:“……”
古锐:“我们在边疆,出任务的时候,经常睡同一个山洞,同一棵树下,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
“这能比吗?”古凰儿白他一眼,“你瞧瞧我现在穿的是什么,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是将军府,我是古家千金大小姐,能和边疆那个假小子比吗?”
“你在边疆也是女子打扮,我可没见你打扮成男人。”古锐说。
“可我心里是男人,这总行了吧?”说话间,古凰儿已看见廊角处,几个丫鬟抱着被褥踟蹰不前。
她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人去打地铺。
古锐凑近她,小声,神秘兮兮:“妹儿,你要看上谁家小子,哥给你说去!就我们古家的权势,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古凰儿看夏昭一眼,嫌弃的朝古锐摆手:“滚滚滚!我看上去像是欺善霸恶、强占美男的人吗?”到底是不是亲哥,老娘的形象都被你败坏了!
“难道不像?”古锐居然很吃惊,“就你的身手,我想不出还有几个人娶了你后不会被你欺负!”
“我难道就不能嫁给个我打不过的?”话题怎么又变成嫁不嫁,娶不娶?真心不想在夏昭面前讨论这个问题,感觉她恨嫁似的。
“万一他欺负你怎办?”古锐还在这个话题。
古凰儿无奈瞪古锐,夏昭的声音传来,清润得像春日的雨——
“不会,谁要娶到小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疼她爱她都来不及,怎会欺负她?”
古凰儿浑身的不自在顿时被夏昭这番话宽慰了,果然是心志坚定的人,不会受到二哥乱七八糟想法的影响。
“二哥,听见没?”她略得意。
古锐“喔”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果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我看来,娶凰儿的最大乐趣是欺负她,揉她脑袋,阿昭看来,就是疼她爱她……”
古凰儿心头微微一紧,就见夏昭笑着摇头:“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就你这观点,谁要以后嫁给你,天天被你欺负。”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娶个母老虎,天天欺负我。”古锐说。
“那也得你乐意被她欺负。”夏昭笑,目光掠过古锐,落在古凰儿身上时,柔意再多几分。
古凰儿被这目光看得心猿意马,总觉得夏昭在说乐意被她欺负……
唉,果真是魔怔了,自恋是种病。
.
夜里,古凰儿睡在清河公主房间,打了个地铺,觉得好可怜,明明是她家府上,明明房间多得不得了,还要睡地。
更可怜的是,一墙之隔后,是那两个人,古凰儿华丽丽失眠了……
她想了许久,那两个人睡她房间的事,她为什么不拒绝?
桌子的烛台亮着,古凰儿的眼睛也亮着。
清河公主的清浅呼吸,院子里蟋蟀的叫声,墙后之人的翻身声,一切清晰入耳。
自回到京城,自重生后,这是她第几次失眠了,好无奈,每次都和那个人有关……
到后半夜,古凰儿刚模模糊糊睡着,就被清河公主的尖叫声惊醒。
“不要——”
声音刺透夜空,尾音颤抖,透着竭嘶底里的味道。
古凰儿一骨碌爬起,就见清河公主瑟缩在床头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被褥,睁大的眼睛毫无神采,浑身哆嗦得厉害。
“清河……”古凰儿喊一声。
清河稍稍移了眼,见房间里凭空多了个人,尖叫再起一声,浑身抖得更厉害。
“清河,是我。”古凰儿声音再缓了许多,“我是凰儿姐姐,你看看周围,这里不是皇宫,而是将军府,你在这里很安全。”
清河目光朝周围看去,粉红色的蚊帐,粉红色的被褥,一切都和皇宫不同。
当她目光落在床头粉红色小猪玩偶时,她忽的探出一只手,以极快速度抓过玩偶,紧紧抱着,仿佛这是她生命中最后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你喜欢那只小猪吗?”古凰儿问。
清河瞳眸里依旧泛着警惕,她看着古凰儿,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
“那是我做的。”古凰儿瞎说,“我还会做很多玩偶,明天给你做只小鸭子好不好?我还会做锦鸡,朱雀,还会做大老虎,你喜欢什么,我都做给你?”
清河摇头,依旧抱着她的粉红小猪。
说话间,古凰儿已走到床边,她没有坐床沿,更没有双手撑在床上,而是缓缓蹲下,比清河更矮的位置。
“清河,你还记得吗?白天的时候,我和庆王一起把你从皇宫接了出来,你们在这间房子里一起用了晚膳。庆王叫你好好睡觉,他明天来看你,你还记得吗?”
古凰儿说了很久,她听见自尖叫声起,就站在门外的两个人退了回去,等清河再次重新躺下,她回到她的地铺。
她知道清河没有睡,床上那双眼睛一直看着她。
许久,清河开口——
“地上凉,我分你半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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