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跟着骆丹进入欧阳集团大厦,骆丹一路走,一路向温柔介绍,“温小姐您也知道,我们恒辉集团从前并没有国内的业务,是欧阳先生近年来才拓展的,这个就是我们国内的总部,我们虽然同样隶属于欧阳家族,但是跟恒辉集团却是平等的关系,尤其是在欧阳先生之前的一系列努力之下,欧阳集团已经完全独立,跟恒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柔礼貌的点点头,心里却是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骆丹跟她说这些做什么,骆丹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欧阳晟要做什么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什么恒辉集团和欧阳集团的从属关系,这些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
骆丹还在滔滔不绝,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温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维持着一个礼貌的倾听姿势,直到走进欧阳晟的办公室。
温柔一走进去,骆丹还没有开始介绍呢,温柔就知道这里是欧阳晟的办公室了,这里所有的空气里充斥着欧阳晟的味道,说不上来,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是那样霸气的一个男人,所过之处,自然都会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温小姐请稍候,徐律师和蒋小姐马上就到。”
徐律师温柔知道,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律师了,至于蒋小姐,难道是蒋卓言?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真的看见蒋卓言的时候,温柔还是吃了一惊,虽然只见过蒋卓言一次,可是她也给温柔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一个精致的,完美的富家小姐形象。
可是现在的蒋卓言,可以用不修边幅来形容,也没有化妆,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
好像刚才欧阳晟的秘书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们都怎么了?
徐律师轻咳了一声,“温小姐,请问令郎何在?欧阳先生的遗嘱有一部分是提到令郎的。”
“你说什么?”温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着徐律师,仿佛想让他再说一遍。
徐律师淡淡一笑,“我可以理解温小姐的心情,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欧阳先生的财产,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他想给谁就可以给谁,他跟令郎投缘,想留给令郎也无可厚非。”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遗嘱?谁的遗嘱?谁死了?”温柔直直盯着徐律师。
蒋卓言就爆发出一声冷笑,“你装什么啊,欧阳哥哥已经不在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装什么?”
蒋卓言说完了又大哭起来。
温柔已经完全惊呆了,欧阳晟,他不是回国了吗?怎么会死了呢?
骆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对温柔说:“欧阳先生重病好几年了,没有什么特效药,就是做手术也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所以欧阳先生一直拖着没做,后来,就在一年前,他忽然决定做这个手术,手术当时很成功,或者说我们以为很成功,但是,不久,欧阳先生再度复发,冒着可能死在手术台上的巨大风险又动了一次手术,仍然是失败了。”
泪水,顺着骆丹的脸庞流了下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集团内部暗流涌动,欧阳先生严令不许外传,当时忠叔他们的意思,是让欧阳先生就此隐退休养,能活几年算几年,反正他没有结婚又没有孩子,还能有什么牵挂?那些钱,谁爱要谁拿去。”
蒋卓言哭声更大。
温柔已经听呆了。
只听骆丹咬牙继续说:“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整顿集团,一手建立欧阳大厦,并将之从恒辉内部剥离出来,忠叔跟我说他从小好胜,不容许自己轻易倒下,我也想,他或许是想控制集团直到最后一刻,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骆丹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着温柔。
温柔愕然不已,不由自主的也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胸膛,无声的做了也口型,“我?”
“就是你,欧阳先生接受手术是因为知道了你的下落,他要让自己恢复一个健康的身体来找你,可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手术其实并没有成功,他又接受了第二次手术。”
骆丹泪水横流,几乎都说不下去了,她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平复自己的心情,“要是没有这些手术,他纵然病着,却还活着呢!”
骆丹再也忍不住的哭起来。
温柔跌坐在沙发里,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可是,却不得不信。
欧阳晟的秘书,蒋卓言,还有徐律师,总不见得会串通了跟自己开玩笑。
温柔想起一年前,自己在那个私人会所偶遇欧阳晟,当时她还在和达集团上班,人人都在猜测亚洲首富欧阳晟为何会突然回国,却原来,是为了她?
所有思绪纷纷扰扰,一起涌入到脑海里。
欧阳晟说,我很自私,我想最后争取一下。
欧阳晟说,我终于找到了你。
欧阳晟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欧阳晟说,乔逸晨很好。
温柔想起几个月前他不辞而别,多日以后再见,自己就觉得他隐隐有些不对劲,可是也没有多想,如今想来,那就是第二次手术了,而那次的手术也失败了。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却每天在她面前云淡风轻,他一步一步朝着死亡走着,却还在自己面前笑着,还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她,照顾她……
温柔无声的饮泣着,欧阳晟,我真的不记得我从前在哪里遇见过你,可是从今以后,我不会忘了你,我会把你,永远放在心底。
最终,徐律师宣布了遗嘱,欧阳集团由温柔的儿子鸣鸣继承,在鸣鸣成年之前,温柔代为管理,蒋卓言分到了欧阳晟的大部分私人产业,并像欧阳晟之前对她说过的那样,由金融机构代为打理,蒋卓言只需要按月领取一笔收入。
骆丹也得到了欧阳晟的馈赠,欧阳晟在遗嘱中,称她为自己最忠实以及最值得信赖的伙伴,骆丹又痛哭了一场,自己终于没有辜负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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