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说笑了。”凌兮月呵呵,讪讪一笑。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怎么儿子女儿都扯上来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避免吴邑再瞎扯,凌兮月赶紧拱拱手,岔开话题,“吴叔,实在情况紧急,之前多有得罪,也请大家见谅。”一边朝周围大汉门点头,表示歉意,“都是误会。”
“没事,没事。”
“都是误会,误会。”
大家跟着哈哈,一阵尬笑。
心中却是在哀嚎,所以,他们其实是没必要挨这么一顿揍的?
“我说,小丫头,你拿着玄水令,你早说啊。”这时,先前拦路的青衣小哥,惨兮兮的凑到前方来,摸着自己红肿的面颊,“你说我这一顿揍,挨得冤不冤啊……”
那手拧成了鸡爪样的老铁,更是一脸委屈。
凌兮月侧目,瞧着他,“……我第一时间,便给你看的。”
“我,我这……”那青衣小哥噎了噎,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他没仔细看,谁会知道,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丫头,手里会拿着能调动整个临水帮上下的玄水令?
如此说来,倒不冤……
凌兮月想想,“不过,我着实不知,这令牌是何物。”
英叔给她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也没特别交代,她自然以为是普通信物。
“哎……”老铁一脸绝望。
这都是命啊!
江湖儿女没那么斤斤计较,大家都是直性子,说开了就好,只是状态确实有点惨。
好在凌兮月刚刚下手,只是看着凶狠,落在身上也是真的痛,但实际不会有什么内伤,她兜着点底的,否则,这群人哪还能站着说话?
不过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能让这帮糙汉子打心底认同佩服,也只有将他们直接干趴下,不然谁吩咐都没用,所以,凌兮月也算是一下就免了麻烦,一劳永逸。
否则在回中州的路上,指不定会被明里暗中欺负多少次。
海上的日子无聊,他们可最喜欢捉弄人,特别是像凌兮月这种看上去像菜鸟的家伙。
凌兮月看了看外面的月轮,心中一紧,言归正传,赶紧道,“吴叔,麻烦安排渡船,我需要尽快出海。”
“小事一桩,包在吴叔身上。”吴邑捶了捶胸脯,扬手一挥,叉上腰间正起身躯,那粗犷声响震得船坞都一阵颤响,“贼娃子们,上海神号,拔锚。”
“海神号?”
大家面面相觑。
老大还真要亲自送这丫头?
海神号,整个港口最大的渡船,也是吴三爷的专属用船,就如御船。
“还杵着干什么,快快快,都给爷动起来!”吴邑身躯犹如小山岳般立起,“啪啪啪”一阵急促拍掌,“落在最后的,明年开春直接剁了喂鱼崽!”
这凶神恶煞的一声令下,周遭顿时鸟兽散。
凌兮月眉梢轻抖了抖,这边的人,似乎对喂鱼有着非一般的执着。
“丫头,走。”吴邑给凌兮月一个眼神,自信满满的扬着大拇指,“吴叔带你上海神号看看,绝对的海上鲲鹏,整个南屿千岛,都找不出第二艘来。”
“好,好……”凌兮月扯着红唇,笑笑。
“哗哗哗哗……”铁链抽动的声音,伴随着海水翻腾。
在这月上中天的时辰,青龙小镇港口,一艘大船扬帆起航,似巨鲲缓缓驶入墨海,周围还有几艘护卫船,紧随在它左右,去往无边夜色之中。
此时,水月秘境内,大祭司对着空荡荡的溶洞,老脸暗沉如水。
他堂堂皇甫家族大祭司,为一个‘小贼’,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便亲自追出去,确实有失身份了点。
此地是皇甫家族的至关重要的密道,所以绝不可能,派遣卫队从这追出去,而离龙门开启的时间,还有一些天数,大祭司一时还真陷入了两难境地。
鲜少这般懊恼,又无处撒火过……
满脸阴沉地盯了一会了后,大祭司重重一哼,拂袖离开。
“祭尘?”见他出来,外面的玄武祭司几步迈上去,朝着空荡荡的后方看了看,白眉紧锁,“跑了?”
不敌玄武祭司,被重伤在旁的七婆,此时露出一个‘果不其然’的乐笑,艰难地抬起手,指尖抹开嘴角的殷红血迹,乐幽幽地看了大祭司一眼。
她就知道,这老家伙放不下那架子……
这表情落在大祭司眼里,还不是幸灾乐祸?
大祭司厉眸一眼扫去,手中的星辉权杖顿地,猛地震响,连带着一声冷哼,“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其他,圣七,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本座下海狱去,好好悔过悔过,待本座抓了那丫头回来,一起治罪!”
“不就是海狱么。”七婆蹒跚着,撑着木杖起身来,一瘸一拐朝外走去,“清风崖住烦了,换个地方也好。”
玄武祭司瞧着到这个时候,嘴上都还不服输的七婆,一阵摇头。
大祭司更是,面目紧绷。
忽地,七婆脚步顿住,又转过身来,眸光扫向大祭司和玄武祭司,“不过,老婆子我还是提醒你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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