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宇宙,有惊才绝艳之辈,一生下来便身负灵体,不需要后天开启;但也有人一朝得道,大彻大悟,最终灵光乍现,重塑灵根。”
“终究一切,不过在一个“悟”字上面罢了。”
“悟到,便明了,明了通透,自然有灵!这便是悟则明、明则通、通则灵!”
君老说完之后,目光炯炯的望着云涛。
“悟?”
云涛眼中有一丝迷茫,似懂非懂。
君老见状,心中暗自摇头,同时苦涩万分。
他没有欺骗云涛,只要悟到之后,自然能由心而发,从内点燃灵光之火。
只是这种办法,即便是他君无邪纵横寰宇大半辈子,也只是听说罢了,从未亲眼见过。
但现在地球无灵,无法从外部引入灵气,也就只有这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难道老天要让我君无邪这一辈子都待在这死灵之地,再也不得脱身吗?’
君无邪满脸苦涩,端坐在云涛识海上空的青铜佛像肩膀之上,落寞的闭上了眼睛。
“悟则明、明则通、通则灵?”
云涛仍然在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他隐隐间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抓到,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从云涛心中升起。
“到底如何才叫悟?”
云涛盘膝坐下,山崖之前风声呼啸,一年四季从未间断过。
日暮落下,然后升起,落下又升起,周而复始,往复循环。
云涛的目光也时而睁开,时而闭起。
他好似与天地融入一起,又好似与天地格格不入,随时有可能飞天而去。
山崖之前,云涛凭虚而立,脚步甚至已经半步脱离了地面。
半晌之后,云涛转过身来,一脚抬起,最后还是落在了地面之上。
鬼使神差的,云涛慢慢朝着山巅破庙下走去。
在破庙之下,是一处古老宁静祥和的村落。
此刻初日未生,村落中已经有袅袅炊烟升起,有犬吠声在村落中响起,继而两条大狗从村子中跑出来。
这两条大黄狗,正是当初云涛收养的两条流浪狗,此刻见到云涛,欢喜得不住的摇尾。
只是两条大狗都只是远远的望着云涛,一直颤动着尾巴,不敢上前靠近。
当云涛轻轻一笑之后,这两条大黄狗才往云涛身上拱过来。
“好久不见!”
云涛笑了笑,摸了摸这两条大狗的脑袋,心头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这两条大狗当初被他收留下来,但当时连自己都未曾吃饱过,所以这两条大黄狗便一直在山庙之下的村落里讨生活。
但即便如此,两条大黄狗还是对自己如此亲昵,云涛见到它们也如同亲人一般。
好半晌之后,这两条大黄狗似乎问道了香味,立马朝着远处跑开了。
“天地万物均有灵,连畜生都不例外,只不过是灵的大小之分罢了。”
君老的声音再次在云涛脑海中响起。
此刻君老激动不已,这三天的时间,他其实一直在观察云涛的动向。
让他惊疑的是,云涛似乎真的抓到了那么一点灵光!
这简直让君老不可置信,难不成他真的能亲眼见到一位以自身悟出灵根来的旷世奇才诞生?
“万物均有灵?这么说来,人也是有灵的,原来是这个道理!”
云涛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一股释然明了的韵味在他身上升起。
云涛脚步再挪,往村子里面走去。
山野村落,村民们都起得比较早,不少人都见到了云涛的到来。
“涛……子?涛子你终于回来了?”
“王婶儿。”
云涛面含笑意的对这老妇人点了点头。
说实话,自己在这村子中其实不是那么的受欢迎,因为这村子中大多数人都欠云涛的钱。
为何?
但凡村中有人生病,之前是自己师傅令狐圣出手救治,但后来,便是由云涛出手救治,而村民中大多无人给得起诊费,于是便都欠着。
所以每当云涛来到村子中,便有人担心前来收账,个个将家门紧闭。
其中就由这王婶儿最甚,每次云涛想要上门讨回一些账目的时候,王婶儿大半时候是死不承认,甚至从不让云涛踏进门半步。
此时王婶儿居然主动给自己打招呼,着实让云涛很是意外。
王婶儿见到云涛,不再躲避,立马回到房间中,好半晌之后出来了,拿着手中一沓厚厚的零钞票,苦笑着递给云涛。
“来,涛子,这钱你拿着,是以前王婶儿欠你的。”
“王婶儿,不必了,你拿着这钱给小牛讨媳妇儿吧;对了,他应该还没讨媳妇儿吧?”
云涛笑着推开,并没有接手这钱。
若是以往,云涛想必马上就将属于自己的钱拿回来,哪里还会给王婶儿?
但下山之后,云涛繁华看尽,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他愿意,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给自己送钱来,他只不过不愿意罢了。
“算了,小牛……小牛他娶不了媳妇儿了。”
王婶儿说着说着,身形一软,眼中便开始涌出泪水来,脸上露出无比悲戚的神情来。
“小牛他怎么了?”
云涛闻言一愣,吃惊的问道。
“小牛死了。”
王婶儿身形扶着篱笆,慢慢的走向屋子旁边的一个小土堆旁。
这土堆跟屋子相隔不远,甚至就在屋子的地界之内,此时当王婶儿走了过去,云涛才发现有这么一个土堆。
“还记得小牛小时候天天发烧感冒,没少让你跑来看病,但我想着啊!今后一定要存钱让小牛讨个媳妇儿,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所以也从来没给过你钱。”
王婶儿望着面前的土堆,目光黯淡,低声开口叙说,娓娓道来。
“就在前段时间,小牛突然就走了;我想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王婶儿转过头来,对云涛哀求道:“所以这钱你一定得收着,否则小牛去了那边,说不定还欠人恩情。”
云涛听完之后,心中一叹,默默的收起王婶儿那一沓钱,默默的离开王婶儿家的院落。
云涛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心中黯然。
王小牛,一个不过六岁的孩童,明明就如同这初升的太阳,本应该朝气磅礴,但却日暮早垂。
再回首望去,在云涛眼中,王大婶死气沉沉,本来活着,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到底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
云涛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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