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
皇帝手里拿着李惟楚的诗,彻底的失了言语。
他从未见过这般精巧的诗句。
明明字字朴实,组合在一起,却像是一幅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图画。只恨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词句自己却为何想不到。
此时此刻,许承乾的内心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陛下!只有这诗,才能配得上皇后娘娘的风采啊!”
陈若弗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见李惟楚竟然写出了这般绝佳的诗句,而皇帝的表情也如同见到了绝世美人一般两眼放光,赶紧在旁边附和着皇帝的心思。
“也只有皇后娘娘这般风采,才能配得上陛下的九五之尊啊!”
李惟楚顺着陈若弗的话往下说,顺带着拍了下皇帝的马屁,使得皇帝很是高兴。
“这诗果然写得极好。”皇后从皇帝手中接过宣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上边的字迹。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李惟楚竟然会想着给自己写诗。
这段时间皇帝一直没有到她的寝宫来瞧过一眼,在宫里宫外都传遍了。一些趋炎附势的臣子,瞧着宫里的风已经不往她这边吹,各个都开始抢着巴结那个新晋的宠妃。没想到皇上把筹划这次宴席的机会给了自己,皇后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却未曾料到皇帝居然会让这个李惟楚给舞女作诗,完全忽视了自己。
因此见到这个李惟楚赠予这样一首诗给自己,还是这些大家们都夸过的诗句,皇后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
“本宫自幼学习作诗,这些年也看过无数大家作的诗,总觉得那便是顶峰了。现在瞧见李先生的诗,实在是敬佩无比,感觉本宫之前的眼光,还是狭窄了些。”皇后看向李惟楚的眼神,不仅有敬佩,还有感激,“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皇后说的极是,这李先生不愧是新晋才子。这诗,恐怕在场的没有几个人能写出来吧!”
皇帝拿着手中的宣纸交给陈若弗,陈若弗虽快步却仍旧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双手像是捧着什么珍惜物件儿似的走到众人面前,轮流给他们展示着李惟楚的作品。
即使暂且不论李惟楚的诗写的怎么样,光是这一手漂亮的行书,就足以让许多人折服。
“不过李先生,听说您之前擅长一种书法,精细而刚劲,瘦弱而有风骨。今天为何没有用?”
“这不赶时间嘛陛下。”李惟楚过了写诗那会儿,现在又感觉酒有点上头,说话又开始随意起来,“写出来了就行,随意一点。”
开玩笑,她之前学书法的时候,行书临摹了许久的王羲之大家的《兰亭集序》,就算依旧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的神韵,做到形似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惟楚这时候开始想要感谢之前上大学那会儿多发展特长的自己了。
许海晏之前就觉得李惟楚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侧身让自己身边的护卫把李惟楚桌上的酒杯给拿过来。
“大人,李先生的酒杯,刚刚一个宫女过来添酒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里边的酒水洒了出来。”
程知悉凑到许海晏耳边小声告知。许海晏眉头一皱。
这里边果然有问题。
原本还只是单纯地觉得李惟楚不胜酒力,后来突然想起那天丞相府上的宴席,她同郑玄羿这个爱喝酒的两人一同喝酒作诗,头脑清醒的很,虽有些上脸,但绝对不会出现走路摇摇晃晃的状态。
现在宫女把酒杯给洒了,许海晏断定,这酒杯里边的确有问题。
只是,他想不明白是谁这么做?而那酒杯里又到底下了些什么药?或者说是换成了更烈的酒故意要让李惟楚在大庭广众之下难看?
许海晏想不明白,程知悉心里却大致有了数。
“李先生嘴上说着随意,这行书章法却依旧丝毫未乱。”
郑玄羿此刻从座席上站起身来,从陈若弗手里拿过那首诗,对着旁边的李惟楚问道:“李先生,这诗可有名字?”
“《清平调》。”李惟楚实在有些站不住了,正好郑玄羿站在了自己面前,李惟楚知道他有意出来给自己解围,左手装作十分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郑先生,你觉得我这诗怎么样?”
“自然是极好的。”郑玄羿站定身子,让她扶住自己,“李先生的诗,真是每一首都是精品。”
“李先生的诗,当然每一首都是精品。”
李惟楚脑子终于开始不太清醒,这会儿已经以为郑玄羿说的李先生是李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在场的人听得这话,都觉得这李惟楚实在是个狂妄之徒。
只不过,人家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陛下,这李先生刚作完一首诗,耗费了不少精力,不如让他暂且下去休息?”
郑玄羿把诗交还给了陈若弗,那宣纸又回到了皇帝手上。感觉到李惟楚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郑玄羿转头朝皇帝说道。
“倒是朕唐突了。”皇帝侧身看向皇后,把宣纸交到她手里,“皇后,这是先生赠予你的诗,你可还有什么要对李先生说的?”
一个被陛下高度赞誉过的新晋才子给自己写的诗,足以见得这诗在皇后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了。
那这奖赏,自然不能寒碜。
“这诗,本宫要把它装裱好挂在我寝宫里头才好。”皇后说道,旋即转头看向身边的皇帝,“陛下,前些日子您赐给臣妾的贺青莲,不如转赠给李先生如何?臣妾先前一直觉得自己笔力不足,不敢启用。现下发现了李先生这样的才子,那好笔自然要赠给更好的主人才是。您觉得如何?”
“甚好,皇后倒是帮朕解决了送李公子什么东西的问题。”皇帝满意地点头,“这样看来,上次因难民之事李先生有功,朕赏赐那么多金银给他,倒是显得朕唐突了李先生了。”
不唐突不唐突,我倒是希望陛下你多唐突几次,多给我些金叶子才好。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
李惟楚朝两人拜谢过,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小声对着郑玄羿说了声谢谢,微微踉跄着脚步走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样?还好吗?”
“无碍。”
李惟楚听见许海晏的声音,转头看他。
诶,怎么许海晏有三个头?
“许海晏,你怎么有这么多个头啊?”
眼前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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